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怎麼了你?不要在意一些瘋子的瘋言瘋語。”童顏坐到我身邊擁着我安慰道。
“可以回答我嗎?”我執着的問。
“就是想對你好,所有才對你好!”童顏那雙玲瓏大眼與我對視。
其實之前在見到田寅沒多久,我就問過童顏,她這麼照顧我是不是因為田寅,因為熾檾,托田寅找熟人多照看我。
童顏說:“一開始找到你確實是因為田寅。跟你相處久了,我才知道,你跟我很像!都是那種愛死撐,裝堅強,對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的風輕雲淡。至少這樣的我,還有我媽媽站在我身後。可是你...!看着這樣的你我心疼!對你的好我都是發自內心的。絕對沒有摻雜任何他人的囑託。”
那時候我信了。可現在我又懷疑了!跟我有血緣的至親對我都是抱着目的性的接近,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憑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對我好?好到讓我以為她才是我的家人!
“請把你對我的好收起來吧。”我拿開搭在我肩上的手。
“你到底怎麼了?”童顏皺着眉。
“我不值得你對我好!我是一個連家人都避而遠之,將之拋棄的煞星。跟我親近落不到什麼好下場。拜託你!把那份可憐之情收起來。不要在接近我了。”我決然的起身離開。
“站住。”童顏好像怒了。
“你覺得我對你好是在可憐你?是嗎?”童顏雙手握拳站在我面前。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嗎?”
我沉默着,眼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來。那一刻我體會到了什麼叫痛!那是一種僅次於失去外婆時言語不出的痛。
童顏讓開路,讓我離開。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離開那個讓我疼到快要窒息的空間的,我晃蕩回了宿舍。
第二天舍友收拾好行囊,相續離開。
韓璐雪走的時候問我回不回家,我沒回她,像鴕鳥一樣把自己埋在被窩裏。
我在宿舍躺了三天,直到宿管阿姨也要回家了,才在宿管阿姨強制要求下離開。
背着背包剛出學校門就被韓璐雪截住了路。
她說要送我回去。
我知道,那不過是她不想回家的借口。
汽車站!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當天去我家的車票都已經售完。我跟韓璐雪兩人背着包一前一後的出了售票廳。
正想着要不要先把明天的車票買好,晚上先找個旅店湊活一晚的時候,她走了過來!
那個剛被我冷漠無情傷害過的人,童顏!
童顏走過來,一句話都沒說,先是從我手裏把行李拿去,在我說了一個“我...。”字的時候,她端倪着我,很不客氣的挖苦我道:“我怕你死在外面。不僅我要擔責任,田寅那裏也交不了差。”
“謝謝。”我知道,她只是嘴硬。我也知道了童顏是真的不慘任何雜質的對待我。沒有任何理由,借口。就像她說的一樣!就想對我好,所以才對我好。
我承認!也否認不了,童顏在我心裏佔據了很大的地位。要是有一天失去了她,我想我的世界又將變得灰暗。是那種再也點不亮,再也沒有縫隙的黑暗。甚至比失去外婆時還要讓我恐懼。
“謝什麼謝!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嗎?”她惡狠狠的瞪着我。
“......。”我笑而不語。但是沒有她的這幾天,我真的很難過。我後悔說了那樣絕情傷人的話。害怕她真的因此放棄我們這麼久建立起的友情。也害怕她會像我的家人一樣,把我遺棄!
“笑什麼笑!蠢丫頭。”童顏伸手重重的點了我一下額頭。
“你認識她?”童顏一個人說了這麼多自白,韓璐雪才吶吶的問道。
“恩。”我還在傻笑着。
“我是她姐,童顏。你是她同學吧!”童顏說。
“姐姐好,我跟桃生同班同寢室。”韓璐雪轉而對我說:“既然姐姐來接你了,那我就不送你了。走了。”
我拉住她:“不想回家的話跟我回去吧?”問。
韓璐雪也沒有客氣,看了看童顏,又看了看我,笑的歡悅:“好啊。”
“走吧!我送你們。”童顏揚了揚手裏的車鑰匙。
風景流逝於車窗外。三個小時的路程很快就過去了。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童顏跟我說:“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打電話跟我說,想回去了通知我一聲,我過來接你。”
被人捧在手心是什麼樣的感覺?是像這樣時刻都有人關心牽挂着嗎?至少有童顏這麼個知己,我已經很知足了。
到了村鎮,舅兒已經坐在小電三輪車上等着了。
因為鄉路很窄,就沒在讓童顏往前送。跟她道了別,坐上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全敞篷無窗景的三輪車上。
刺骨的寒風凍得韓璐雪瑟瑟發抖,我就像沒感覺一樣。手還是那樣冰冷!
簡單的跟舅舅舅母說了韓璐雪的事後,我跟韓璐雪和桃奈三個人擠在一個房間裏。
原本舅母想讓桃奈去外婆的房間,韓璐雪覺得自己是借住,不好意思讓桃奈一個人去。便提議我們三個小姑娘睡一起。好在我們房間的床夠大。睡三個人也不覺得擠。
吃過飯,睡不着的時候,我想到了藍沝。他好像真的不在來找我了。哪怕是上次的事,他也沒再現身!是我說的話太絕了嗎?
藉著上廁所的借口,穿着單薄的衣服遊盪來了河邊。
看着被寒風捲起的浪花,希望藍沝向以前一樣,踏着波紋朝我走來。可惜這一切都是我的假象。他沒再出現,就像消失了一樣!像夢裏的那個藍發小男孩一樣,悄無聲息,沒有任何預兆的再也不出現了。
“去你媽的騙子!”當時我很生氣,憤怒的扯下跟隨了我很久的玉墜,一股腦的拋進河裏。轉身離開。
剛走幾步,那個被我扔河裏的玉墜很詭異的又回到了我手裏。
“藍沝!是不是你?你出來啊!”我轉身,不放過河面的任何角落。那時候我真的很想他能出現在我身邊,我有好多話想跟他說。只能跟他說的話!
許久,許久!河面還是依舊翻滾浪花,風還是那麼無情刺骨。
大年三十。二零一三年二月九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