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援兵來了
“你們駐守在哪？”
“利哈城。”
經常看那份西域地圖的耿恭，腦海里立馬就浮現出了此城的基本資料：利哈城離此約三百里，該城不大，駐守兵力有六百來人……想了想，耿恭問了最關鍵的問題：“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
“兩個大隊，我只帶了五十人過來。”軍官沉吟了一下，補充道：“每個大隊一百人，都是好手。”
“好手？”耿恭冷笑了一聲，看向喊殺聲已經逐漸減少的外面：軍人被一群刀客殺的狼狽逃串，血流成河，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好手？
“你們剩下的一百多人現在在哪？”
“我們是奉命來此，他們現在正原路追查。”
就在這時，雪刀進來：“大哥，活捉了三個俘虜，是否全殺掉？”
“他們還有用，先關押起來。”耿恭掃了眼那個軍官：“把他也帶下去，給他止血。”
能給治療，就不會殺了自己！那個軍官長鬆了口氣，便不敢打歪心思，乖乖地被帶了下去。
耿恭反悔住所，拿來地圖，在長桌上鋪開。看着地圖，思考着如何才能救回小十二，老半天後才注意到，地圖的一角，已經沾染了一小片鮮血。
仔細擦拭了一下，見擦不掉，耿恭稍稍一想，乾脆反其道而行之，將地圖摺疊好，再在地上的鮮血上沾染一小片，滿意的笑了。
隨後又寫下兩封信。
“來人。”
“耿爺，您有什麼吩咐？”
“小五，派人把這兩封信立刻送出去。再去把那三個俘虜分別帶到這裏來，我要一個一個地審問。”
“喏！”
“吩咐外面的人，趕緊將屍體拉到鎮外掩埋，馬匹就放在外面，便於隨時離開。對了，血跡一定要弄乾凈，盡量不要留下痕迹。”
“喏！”
把這三個俘虜分別叫進來詢問，一是確定那個軍官說的是不是假話。二是詢問他們是否知道臘八口。
從三人的口中，確定那個軍官沒有撒謊，而且三人都知道臘八口，這讓耿恭很滿意，讓人將這三人押下去。
花了十幾個小時，終於將一切痕迹都掩藏好，耿恭跟鎮上的居民交代：萬一無法保守住秘密，就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
隨後押着四個俘虜，帶着三十八人，像臘八口方向而去……這三十八人中，除了雪刀和鐵塔這兩個西域本地人，還有十一位帶來的兄弟外，其餘的全都是臨時僱用的刀客。
中途，傍晚時分，耿恭將那三個俘虜放掉，要他們通知此次利哈城的帶隊主將：明天日落之前，在臘八口前，雙方交換俘虜。
之所以要拖時間，耿恭進行過精心計算的結果，為的就是讓對方的主將接到消息時，沒有時間回去搬救兵，只能以手上的兵力趕過來。第二點則是有利於自己的援軍能提前趕到，提前做準備。
臘八口的地形很清晰：後面是茫茫戈壁，想怎麼走都行，前面則是個倒‘八’字，周圍十餘里都是峭壁。
黃昏時，耿恭帶着大伙兒到了谷口左邊山上，把身上的羊皮襖緊了緊，找個背風的地方，就地一趟，喝着水，啃着胡餅，很是愜意……警戒、喂馬等事自然由小五去指揮，尤其是那四輛被小六等幾人圍着的馬車，不許任何人靠近。
晚上，因為不許生火，耿恭跟小五等幾個心腹擠在一起。
“耿爺，那個俘虜好像有點發燒。”
“發燒怎麼了？”
“我怕明天交換的時候，他的狀態不好，會不會？”
“我管他狀態好不好，只要明天交換之前他不死就行了。至於交換之後他的生死，關我屁事。”
旁邊的人一聽這話，都笑了：這就是大漢帝國，從陛下到乞丐，對待外族的態度——這個世界，除了帝國臣民外，其餘的全都是還沒開化的蠻夷，絕對的二等公民。
（一個外族富商第一次到漢帝國，看到一個乞丐，不知是憐憫乞丐，還是帶着一種高傲的心態，便給那個乞丐幾枚刀幣。沒曾想，那個乞丐不僅把錢給扔了回來，還惡狠狠地罵道“我乃大漢子民，豈用你這賤民施捨？呸！”這個故事雖然是野史上所記錄，但從中可以看出當時大漢帝國臣民有多驕傲。後世那些崇洋媚外的反骨仔與之相比，提鞋都不配。）
看着群星璀璨，聽着西北狼的長嘯，胡吹着回到帝國之後，大家該如何如何去肆意放縱一把，好好出出憋了三年的快樂……迷迷糊糊地進入了睡夢中。
第二天中午。
“耿爺，西北方來了一支人馬。”
耿恭爬起來就往山頂上跑。一看，西北方雖然來了一隊騎士，但人手很少，就三、四十騎。
葉天一眼就肯定，這是自己請來的援兵之一，因為敵人全是騎兵，不可能就來這麼點人。
很快，就見一個緊身黑褲，上穿單衣，外套一件羊皮襖，頭戴頂小圓帽，一臉富態樣的傢伙，在耿恭身前數米外停下，邊跳下馬邊笑道：“耿老弟，好久沒見，可想死老哥了。”
“虎哥能前來相助，小弟感激不盡。”
“哈！哈！咱們兄弟說這些可就見外了。走，邊走邊說。”
大家來到山頂，席地而坐，正要說正事，卻聽探子來報，東北方來了一支人馬。
眾人看去，同樣是幾十騎而來。
很快，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緊身褲，就只披了件熊皮，袒胸露腹的漢子，一看到耿恭，便大笑道：“耿老弟，哥哥來幫你。”
“有熊哥這話，小弟懸着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一番寒暄后，眾人再次上山。
虎哥外號笑面虎，是虎頭山的大當家，手下有百十號人。
熊哥外號黑熊，是老窩溝的大當家，手下也有百十號人。
他們兩家這次之所以能來，除了耿恭跟他們兩家交情不錯之外，更重要的是，這兩家都缺馬，否則，就不會只來這麼點人了……耿恭的條件就是，集合三家的力量，共同伏擊一隊官家騎兵，所得馬匹，三家均分。
來到山頂，兩家都同意耿恭的部署：虎哥在左邊，熊哥在右邊，兩家聽從耿恭的號令。
到了日頭偏西時，敵人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