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雪滿弓刀
“大人，小心背後！”
徐觀左腋夾住瓦剌騎兵從背後偷襲過來的槍桿，右手長槍卻沒法向後倒刺，每次下意識還擊時總有一堵無形氣牆擋住自己。
幾招下來徐觀已經摸清了阿哈木兒的實力，約莫四品巔峰，比茂洛海高几分。
如果是單打獨鬥，徐觀有把握在五十招之內殺掉他。
但受“挑釁”限制，周圍多了一群沒法攻擊的雜魚，徐觀與他將將戰成平手。
好在陳岳一直緊跟着徐觀，見此異狀趕緊策馬上前，大喊着“保護指揮使大人！”為他解圍。
十多個明軍騎兵立馬過來解救上官。
有了手下的助力徐觀壓力大減，勒緊馬韁逼近阿哈木兒。
阿哈木兒刀桿猛拍馬臀，龍血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頂着徐觀的“睥睨”朝他踏來。
刀槍相擊，兩馬錯身而過，轉頭又撞在一起，阿哈木兒緊要牙關，使盡最後一份力氣將長槍頂回去。
徐觀手腕一抖，槍桿前端急旋，一朵槍花在阿哈木兒眼前陡然綻放，阿哈木兒后倒閃避，但臉上還是添了幾條火辣辣的新傷，鮮血蚯蚓似的流了滿面。
“努哈！努哈！”
阿哈木兒又一次叫起了支援，然而響應者寥寥無幾。
明軍的騎兵大隊和步軍營已經全部湧上牛頭嶺，瓦剌軍陣大亂，士兵們自顧不暇，即使有想來救的也被其他明軍擋住。
徐觀抽回長槍，以更快的速度刺出，這一次阿哈木兒沒有擋住，肋下結結實實挨了一槍，全身氣力散了一半，長刀都險些握不穩。
阿哈木兒在馬脖子輕拍了一下，龍血馬感應到主人的心意，打了個響鼻，蛟龍般騰躍而起，朝陣外奔去。
徐觀豈能讓他輕易逃走，“挑釁”不解除，今晚難以大展拳腳。
他猛拍馬臀緊隨其後，但座下的普通軍馬比起龍血馬來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拉開了一丈多。
徐觀果斷把腳從馬鐙中抽出來，踩上馬背，奮力一躍，從兩名激戰的士兵頭頂飛過，直接撲到阿哈木兒背後。
阿哈木兒的長刀已經被自己扔了，左手捂着肋上的血洞，右手還來不及反應，下巴就被徐觀的左掌緊緊捏住。
另一隻手掌按上他的頭頂，左右一拉，喀得一聲脆響，阿哈木兒便歪脖子雞似的從馬背上栽下。
“挑釁”一解除，漫天的殺喊聲和馬嘶立馬洪水般灌進耳中，徐觀揪住龍血馬的鬃毛，把馬頭往回帶。
龍血馬察覺到換了主人，跳着尥起了蹶子。
徐觀不輕不重地一掌拍在馬頭上，殺氣凜然：“給老子老實點，不然宰了你！”
那畜生立馬安靜下來。
【你獲得“神駒”牌重型機車一輛，請在遊戲通關后領取。】
徐觀奪過一柄長槍，駕着龍血馬沖入敵陣，將瓦剌騎兵一個個挑落下馬，所向披靡。
牛頭嶺夜戰以明軍大獲全勝告終，此役明軍斬敵千餘，俘虜六百，三千后軍僅有一千多騎兵倉皇逃走。
徐觀沒有繼續追擊，紮營休整。
軍情戰報遞送回京，朝廷大喜，給玄武衛增撥了一千騎兵，命他繼續追擊。
【你獲得6000軍士指揮權，士兵忠誠度15%。】
初任玄武衛指揮使時士兵忠誠度是10%，一場勝戰提高了5%。
徐觀也明顯感覺到自己在軍中的威信有所提升，步軍自不必說，徐觀早就是步軍六營的頭號戰將，騎兵和弓弩兵對他也漸漸認同，徐觀不僅能帶着他們立軍功，作戰更是勇猛無比，甚至有人拿他與“正統第一勇將”的石總兵相比。
休整一夜，徐觀繼續他的征程。
長溝夜襲，五百火銃手射殺一百瓦剌騎兵，隨後徐觀率三千騎兵呈錐形穿刺，留下滿地瓦剌屍體后揚長而去。
【你獲得6000軍士指揮權，士兵忠誠度20%。】
雲泉寺一役，瓦剌佔領佛院，搶光了寺田糧產，還將僧人驅逐下山，玄武衛火燒連營，連廟帶山燒了個乾淨。
徐觀守在山腳下殺了個痛快，此役之後士兵忠誠度再次上升5%。
十月二十日，鷹揚衛、鎮邊衛、玄武衛三軍合圍高碑店，與瓦剌激戰兩日一夜，兩敗俱傷。
玄武衛折損了兩千兵馬，京師立馬給徐觀增調了四千。
【你獲得8000軍士指揮權，士兵忠誠度40%。】
兩天後玄武衛在易州再次吞掉瓦剌一千后軍，士兵忠誠度達到45%。
瓦剌的速度越來越慢，金邊大帳中也先的臉上也開始浮現出愁雲。
雖然離開京師后搶了補給，但于謙派出的兵馬不時從側翼騷擾，正後方的玄武衛也像狼狗一樣緊緊咬在瓦剌大軍身後。
最可恨的是這支明軍基本不跟瓦剌軍正面碰撞，總是趁他們劫掠或者休整時突襲。
作戰方式千篇一律，火槍手、弓弩手遠程壓制，再上騎兵衝鋒砍殺，最後由步軍收場。
簡單但非常有效，尤其是那位明軍統領，絲毫沒有坐鎮中軍運籌帷幄的意思，騎着阿哈木兒的龍血馬，衝鋒次次在前，如入無人之境。
關鍵是還沒人能殺掉他。
也先考慮了一會，召來傳令兵：“讓脫脫不花大汗的中路軍迅速回撤，跟在我們後面的玄武衛是大患，叫支博羅出營，給他五千呼沁部兵馬，三天之後我要見到徐觀的人頭。”
傳令兵正要退下，又被也先叫住：“把達希爾也叫上，降場大雪阻隔明軍。”
“大人，下雪了。”
昨天還是晴空萬里，今天卻是鉛雲密佈，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下了一整夜，快要沒過小腿。
士兵們沒有禦寒衣物，冷得躲在營帳中瑟瑟發抖。
徐觀騎着龍血馬登上山頂，極目眺望，這場雪下得範圍極小，方圓約莫十公里，正好擋在追擊瓦剌的必經之路上。
法術系異能，飛雪！
徐觀展開輿圖，這裏距離紫荊關已不足百里，瓦剌不到一天時間就能撤進關內。
紫荊關目前還控制在瓦剌手中，一旦讓他們成功撤退，想再追上難度就打了。
沒有過多猶豫，徐觀果斷下令拔營前進。
當他們走出雪谷，還沒來得及休整，一條黑線踏着漫天揚塵出現在遠處。
瓦剌主動出擊了！
徐觀抖落身上的雪花，提槍上馬：“弓兵營後撤，騎兵營隨我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