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喜事

於小芝和鄭村長一行人回到村裡。立刻就被村裏的三姑六婆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家先是打量了幾個人的狀況。確定村裡去的人都沒有被打板子。然後就開始七嘴八舌的問起了縣衙裏面審案的過程。

於小芝這一個小孩子，自然不會被三姑六婆們重點關注。所以他趁着這些人的注意力都在幾個大人身上時回了家。

一回到家裏，弟弟就從娘親的屋子裏出來，看到她好好的，依然還是擔心地問道，“姐姐，你沒事吧？”

於小芝笑得溫柔，“沒事，我怎麼會有事呢？走，咱們到娘那裏去。”

一進房間，就見娘親也望着門口，看到她進來，也是先把她打量了一遍，見她無恙，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才說道，“看來這個縣老爺是一個好官。我一聽說你們要到衙門去，我就一直擔心着。你要是再晚回來一會兒，我只能讓你大哥去找你了。”

於小芝乖順的坐到娘親的床邊。手抓着娘的手腕，順便把脈。“娘親不用替我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沒有把握，就不會去出頭。今天那薛村長父子倆肯定要倒大霉。我們走的時候他們父子倆雖然還沒有判刑，但已經押入大牢了。

縣令知道我們家分家的事，還有房子被燒的事之後，又讓爺爺家賠給我們家錢了。娘親今天我覺得爺爺好像變了。不知道是真的變了，還是因為在縣衙的時候他裝出來的，反正看着跟以前不同了。

趙月娘聽了微微笑道。“你爺爺也不是很壞，就是耳根子有點軟。只要你那小奶奶沒跟他在一起，他還是像個老人。”

一旁的於小弟插嘴的，“娘親，我覺得就是小奶最壞了。”

趙氏看著兒子純真的雙眼。心裏稍感安慰。兒子雖然受了這一次磨難，但是並沒有被仇恨遮住了雙眼，還能保持純真。已經是很好了。

於小芝放開娘親的手，娘親的脈象很平穩。又同娘親和弟弟隨意聊了一會兒，才去做飯了。

大哥挑水回來看到她。“小芝，今天你們去縣衙，沒有被打板子吧？那事情縣太爺是怎麼判的？”

於小芝就把他們去縣衙的經過說了一遍。於家誠聽得雙眼放光。“看來咱們是有福了，這一任縣太爺是一個好官。”

於小芝附和地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其實她心裏面還在想，這說不定只是縣太爺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已，就不知道這三把火能燒多久。

晚上於小芝把娘親腿上的石膏打開，給她換了葯，發現傷口恢復的很好。然後又重新打上石膏。

這一次換藥郭老大夫也在場。他自聽說於小芝給她娘打了一個石膏夾板，就很好奇的來看過了。這時他看到恢復得很好的傷口時。就對這石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於小芝也不藏私，把怎樣用石膏石燒成石膏。以及怎樣用石膏打夾板都跟他詳細說了。加上這一次換藥時，又親自示範給他看。

郭大夫直呼這辦法太妙了。直言明天就要上山去挖石頭回來親自試驗。

臨走前他看了於小芝好幾眼。見於小芝並沒有讀懂他眼神。後來乾脆厚着臉直接對於小芝的娘親問道，“趙氏，我聽說你也認識藥材，還教了小芝，不知你有沒有想過學習醫術？”

趙月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沒想好怎麼回答。

郭大夫生怕她會反對，趕緊又補充，“我覺得她很有天賦，我想收她為徒，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

郭大夫也是心急了，所以直接越過於小芝問了趙月娘，而趙月娘突然被問及此事。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以小芝現在的性格，她可不敢隨意給她做主。

但這總歸是好事，驚喜得連連點頭。

“承蒙您老不嫌棄，那是她的福氣。不過這麼大的事情，我也不能隨便給她做主，還是看小芝自己吧。”

於小芝站在旁邊撇撇嘴，她還沒跟娘親說了，其實是她還沒有考慮好，這老頭子竟然就心急的直接跟娘親說了，幸虧娘親沒有一口答應。

趙月娘看向女兒，發現女兒神情並沒有多欣喜，心道，“幸好自己沒有隨便的決定。女兒看起來並不是很願意。

她正想着再問一下，於小芝卻點了點頭。彷彿在心裏下了決定一般。

“娘親，我願意跟郭大夫學醫。”

趙月娘一聽她同意了。心中亦喜。便直接說了拜師還要準備拜師禮。

一旁的郭大夫卻笑呵呵地說道，有那個形式就可以了，別那麼麻煩。

於小芝道，“拜師可是很神聖的事情，怎麼能隨便呢？”

郭大夫樂得呵呵直笑。一直到回家，他的嘴都沒有合攏過。

葛小英看到爺爺回來后一直傻呵呵的笑。便打趣的問道，“爺爺，你剛才去於家，他們給了你很豐厚的診金嗎？看你笑的那個傻樣子。”

郭大夫依然笑呵呵。“小丫頭片子只知道錢。你爺爺這是遇上喜事兒了。

郭小英心中不解。自家爺爺已經老大歲數了，他還能有什麼喜事兒？不會是要給她找一個后奶奶吧，她可不要啊。想一想於小芝家的小奶奶，她就覺得頭皮發麻。

郭大夫看自家孫女神情變得越來越不好。怕把這小孫女嚇着了，便道，“小丫頭，你爺爺我收了一個好徒弟，難道不是喜事嗎？”

郭小英聽了心中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她想的那般。

“原來是爺爺收了一個徒弟呀，嗯，那是一件喜事，那我要不要多做個菜慶祝一下呀？”

郭大夫平常都很節儉，所以他們的飯菜也是很簡單的，聽到小孫女這樣說，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今天晚上咱們還是照常，等明天他們過來送了拜師禮，正式拜師以後，我們再一起吃頓飯，好好的慶祝一下。”

郭小英看爺爺說話的時候，頭往鄰居那邊偏了一下，心道不會是收了於家的人吧，她問道，“爺爺，你收的徒弟是誰？我認不認識？

郭大夫道，“你當然認識了，就是小芝丫頭啊。”

郭小英聽了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爺爺，那她成了你徒弟，不是還大我一輩了，那我不是還得叫師姑了。”

郭大夫想想好像是那麼回事。“是啊，好像是這樣。要是你不願意叫她做師姑，你就還是照你們以前的稱呼叫吧。”

“那怎麼行，那別人看着不是覺得亂套了嗎？爺爺，我看，你不如就讓她拜我爹為師吧。這樣她既可以跟你學醫術，我們也不會亂了輩分。”

“那怎麼行？你爹都不在了。他怎麼教？”

“爺爺。你當師公難道不比當師傅更威風嗎？”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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