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給算計了

“我過去確實不是做苦力的，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我不做事，過不了幾天，我就要討乞了，我弟弟這會還在工棚里挨餓呢。”

五龍哼了一聲說：“你就不要跟我說這些了，你又沒有家庭，你跟你弟弟都年輕，你幹嗎要跟我搶這份工喲？你小子該不是看上人家欽爺家裏什麼了吧？”

“沒有，絕對沒有，我們只是想找份事情做，拿一份工薪。”

五龍嘿嘿笑着說：“那我們開始吧！我不會讓着你的，你用力點扛，這兩船大米一共兩百包，你要是扛掉了米，你就輸了。”

“麻袋子都扎得好好的，怎麼會掉呢？你別嚇我。”

“我不知道啊，反正誰掉了米，誰就輸了。”五龍說著先扛，楊思武接着也扛了一包。

跟昨天一樣，楊思武做得很認真，他扛得比五龍還快。他根本想不到麻袋子會掉米。

到了下午酉時，眼看兩船大米扛得差不多了，楊思武核點了一下自己扛的那一堆，他比五龍還多出五、六包。照這麼扛下去，五龍扛不過他，他心裏忽然就有些戚戚的，有些同情五龍，因為要是他最後贏了，五龍就得走人，回家、歇菜了。

五龍看到楊思武數了他扛的大米，他在船下問楊思武說：“兄弟，你扛多少了？你力氣真大呀！你歇一下不行嗎？我就快輸給你了。”

“那不行，我得保證我贏了你，拿到這份工。”楊思武說著又下船去扛。這一回，他可能餓了，也可能想着一定能贏了五龍了。他不怎麼經意地扛着一隻麻袋往碼頭上走，人還沒走過碼頭木板搭成的棧橋，那米袋子突然就脫了線，掉了一地的米。楊思武給嚇壞了，心想這回完了。回頭一看，那米有一半掉到碼頭下的江水裏去了。

五龍在後面叫着：“兄弟，你掉米了。江水裏都差不多有半袋子了。”

楊思武趕緊放下剩下的半袋米，用力去扎那袋口，五龍沖其他搬運工叫着：“他掉米了，快看，快叫二仔和四眼他們過來，讓他們定一下這事。”

有人飛跑着去碼頭會找二仔和四眼。二仔還沒過來時，楊思武紮好袋口，想扛上去。五龍說：“兄弟，你不能扛它，得讓二仔看了才能扛。”

二仔過來后，他搖着頭對楊思武說：“楊兄弟，你掉米了，這當搬運工的，首要就是不能掉貨，其次才是要快。你只顧着快，多扛，這怎麼行呢？你不適合做這份工。得了你，就不要再扛了。我給欽爺他回話去，今兒就招五龍了。”

“就這麼，不要我扛了？”楊思武急得想辨白。心想半袋子米掉下來，一半掉江水裏，都是他的錯，他彷彿給打敗了一樣沮喪，勉強將那半袋米扛上了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