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緣分還真是操蛋
晚上十點，在秦女士在卧室唉聲嘆氣時，滕佳換了一身衣服，在老滕的叮囑下，離開了家。
在市中心一家最火爆的酒吧包廂里，滕佳找到了一臉怨婦樣的馮柔。在沒有外人的地方，馮柔看起來就是個落魄的被拋棄的少婦。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聯繫我！”
看着滕佳，馮柔勉強勾起一個笑容，有點得意。
“為什麼一定要找我？”
滕佳一坐定，立刻詢問。
她才不相信馮柔說的那些借口，什麼在蘇城沒有朋友沒有同學，什麼她是寫推理懸疑的編劇，全都只是合理的借口而已。
至於高尋跟她的過去被提及，一定也是馮柔計劃好的。馮柔會忽然找一個六年沒見的老同學，干涉到警察才應該處理的事情中，一定有別的問題！
只是滕佳想不通，到底跟她有什麼關係。
“因為只有你最適合。”馮柔狠狠吸了口煙。“我說高尋在處理這個案子並沒說謊，我想讓你去找高尋也是真心的。”
“所以，到底為什麼！”
滕佳喊着，聲音立刻湮滅於混亂的環境裏。
在這種吵雜喧鬧的地方大喊，反而比一拳打在棉花里還讓人無奈。馮柔經歷的太多，哪怕就是個軟弱的女人，但至少知道怎麼對付滕佳這種普通的女人。
“滕佳，你那麼聰明不會想不通的。”馮柔溫柔一笑。“我都跟你說了，丁小希是小三，我不信人警察，警察對於被包養的女人不會用心。而且高尋還牽扯其中，高尋是個即將結婚的男人。”
“你真的不明白，我為什麼找你？”
滕佳閉上眼睛，高尋這個名字在一天之中被提及太多次，讓她覺得非常噁心。
六年的逃避沒有意義，總有人會在某一天捲土重來。
“你不會要告訴我，丁小希……是高尋的情人吧？”
半晌后，滕佳忽然笑了。
時隔六年傳來前男友的消息，一重接一重，未免也太刺激了。
“我就說你很聰明。”馮柔苦澀的笑了。“我不是故意想傷害你，讓你來做這件事，我是覺得高尋也許會對你說真話。想要問刑警一些秘密，普通人很困難，可如果是他愧疚的前女友，也許更好下手。”
滕佳都明白了，馮柔只是為了利用她。
“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滕佳不屑詢問，想看看馮柔怎麼說。
“我會給你一筆調查費用，20萬說多也少，是丁小希放在我這裏所有的積蓄。她死了這筆錢沒有人知道，我不可能花掉，那不如就花在小希身上，查明白她到底是怎麼死的，我也就安心了。”
馮柔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慢慢的放在了茶几上。
“所以你懷疑高尋是兇手？高尋要結婚了，嫌棄情人礙事，可丁小希又一直在糾纏，他就……？”
滕佳皺眉猜測，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猜測，說高尋有情人，也只是……有可能，所以才需要有人幫我去調查。”馮柔果斷。“哪怕小希真的是自殺也無所謂，我不是一定要找到一個人承認罪名，我只是要真相，只要是真的，什麼結果都可以。”
“我不能捲入這件事情，我馬上就要回京城了，現在養着我的人身份非常特殊，我自身難保，只能求助你！”
馮柔看着滕佳的眼睛，很是認真。
“如果你答應，我一會就飛回京城，而且以後永遠都不會回來。你不能跟我聯絡，只需要最後告訴我調查的結果就可以，其餘的什麼都不能讓我知道。滕佳，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能找的人只有你，我只能相信你！”
一句為什麼卡在滕佳的喉嚨里，沒有辦法詢問。她只是很好奇馮柔為什麼，說只能相信她？
“你放心的回去吧，這件事我會幫你盯着，算是……對老同學的幫忙吧。錢你拿走，我不需要。”
滕佳答應了。
“不行！”馮柔很果決。“錢你收着，我才安心！”
不等滕佳再開口，馮柔拿着包包立刻起身，絲毫不想浪費一點時間，她要走了，並且現在就做。
滕佳沒有阻攔，也知道馮柔的日子不好過，成為一個男人的附屬品，那就必須要24小時待命。能一個人來到蘇城了解丁小希的事情，已經是馮柔這麼多年，唯一的反抗。再待下去，馮柔的生活也會被改變。
馮柔站在門口，手放在門把手上。她沒有回頭，只是認真的對滕佳道謝。
滕佳沒有回應，任由馮柔一個人離開，房門開了又關上，滕佳閉着眼睛，試圖思考這六年的時間，到底有什麼意義？
一直到過了午夜，老滕擔心的電話打來，滕佳才想起來她應該回家了，安慰了老滕幾句，拿着那張銀行卡離開。
在午夜的大街上，秋風很蕭瑟。
滕佳反應過來，她好像穿的衣服太單薄了，其實她也沒想到會呆到這麼晚才走。車很難打，身後的酒吧很熱鬧。
遠處有一輛巡邏車停着，車內有兩個警察。
滕佳不着急回去，只是站在路邊瑟瑟發抖的等待這，掌心裏的那張卡有點硌人，主要是硌的她心臟疼痛。
砰的一聲輕微關門，讓滕佳從思考中掙脫出來。
她總有這麼不好的習慣，只要陷入思考就要忘記所處的環境，甚至也不會記得時間的流逝。也許好多空車都經過了，但是她沒時間注意。
“大編劇，你這是在找靈感嗎？可有點危險啊。”
一個聲音在面前響起，滕佳沒發現有人靠近。她茫然的抬起頭，就對上了一雙戲謔的眼睛。
這雙眼睛太熟悉了！
“鄒文宇！”
滕佳笑了，認出了眼前的人。
“滕佳，老同學！”
鄒文宇笑着說，就是認出了滕佳的身份，他才主動過來。坐在對面巡邏車裏的人，其中一個就是他。
“緣分，還真是……”操蛋啊！
後面的話滕佳沒說完。
馮柔、高尋、鄒文宇……
一個一個熟悉的人，在同一天內，不停的出現在她的世界裏，更是在告訴滕佳，過去躲避的六年，毫無意義。
這些人熟知她的情況、她的生活。
只有她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