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同出一師
珂雨一直沒有想明白這一點：“我和君天臨在一起礙着你哪了？你並不關心南思若，拆散我和君天臨，也就自然不是為了南思若。”
南鳳珩拿下巴指指桌面：“把你手裏的碎片放下，我就告訴你。”
“你先說。”
“唉……”南鳳珩嘆了口氣，似乎是拿珂雨沒辦法，道：“你會煉屍，將來南久和雲瑤打了起來，戰場上到處都是屍體，你就可以幫君天臨把這些屍體煉成屍兵。”
“就算如此，憑我一個人也煉不過來！”
“這可不一定，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嗎？南久有喬家，雲瑤就不可能只有楚道人一個，想想你的師叔明煥。”
什麼！？
南鳳珩連她師叔都曉得，而且很明顯，南鳳珩曉得的比她知道的還要多。
她是在南鳳珩的這番話里，才想到了一種可能。
師父在江湖上一定還有某種以活屍而組建起來的勢力。這勢力聽候師傅的召喚，如今師傅已經不在了，那麼能號令這個勢力的人，不是她就是明煥。
她更傾向是她自己，因為師叔並不擅長煉屍。
南鳳珩道：“如果你還想知道什麼，就把手裏的碎片放下，我們坐下來，我一邊喝茶一邊說給你聽。阿芷，現在可是你有求於我。難道不應該聽我的話嗎？我這要求也不過分吧。至少我是願意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珂雨猶豫了一下，放下手裏的碎片，坐回了桌邊。
南鳳珩也沒有食言，細細說給珂雨聽：“南久喬家的老祖宗，與你師父的先祖，反正就是兩百年前，他們師從同一個人，後來才慢慢分成了南北兩派。喬家漸漸依附了南久皇室，而你師父選對了避世歸隱，因為他要悄悄把你撫養長大，在當時的情況下，不能讓人曉得你是將軍府的後人。”
南鳳珩還道：“雖然師從同一人，但是這些年過去，南北兩派的手法漸漸有了變化，彼此又沒有聯繫沒有交集，就像各安一方。楚道人將他畢生所學傳到你手裏，便沒有告訴你喬家的事，也許就連楚道人自己都不太清楚。要不是喬家有家譜，世世代代都記得很楚，這事也就早已無從查起。”
“既然如此，我師父這一脈只傳到了我這裏，你犯不着如此防備。”
“對，你師父只有你一個徒弟，可是你師父的老祖宗就沒有別的徒弟了嗎？他們只是還沒有與你聯繫而已，說不定雲瑤所有的屍師術，一旦曉來龍去脈，便都會聽你號令。你不也沒有公開承認你是楚道人的徒弟嗎？所以，都不確定你是誰了，他又怎麼會與你聯繫？”
南鳳珩說到這裏，臉上笑意加深，讓珂雨完全看不出南鳳珩此刻在算計着什麼，他也絕不可能白白說這些給她聽。
她本就是在套南鳳珩的話，確定雲瑤的確有一支隱在暗處，以屍術師為群體的勢力。
現下，她能確認了，試問南鳳珩又怎會如此便宜她。
“好了，今天就先說到這裏，這些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說的完。得空你可以問喬玥去，我會讓喬玥把喬家的整個傳承史說給你聽。”南鳳珩道，起身叫人進來收拾珂雨吃剩的空碗，然後就先出去了。
珂雨一刻也等不了，這就讓進來收拾空碗的店小二把喬玥叫進來。
“珂三小姐。”喬玥揖了一禮，畢盡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成為他主上的側妃，雖然她並不願意，但主上如果執意，她便遲早都會是，說不定今晚……
“我想知道你們喬家與我師父的老祖宗師出同門的事，南鳳珩說了個大概，但細節我還不曉得。”
“一定要知道嗎？”
“我不該知道？”
“曉得些眉目就夠了，珂三小姐，很多事知道不如不知道，因為知道的越多，就越會因為這些事而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
珂雨聽出些蹊蹺，喬玥明顯是在暗示她，再打聽下去，她就會付出代價，但具體是什麼代價，她聽不出來。
“喬玥，南鳳珩是你的主上，你依附於他，但是南鳳珩的一些所做所為，你並不認同，對不對？”
喬玥沒有回答，甚至沒有任何錶情變化，只道：“我對珩殿下，不死不叛。”
“你自己撐不起喬家嗎？”
“嗯。喬家很複雜，就像朝堂上的當真一樣，各有所圖而又各懷鬼胎。我也並不是懦弱，也不是因為貪慾，而是想要活着，只有活着，我才能拿到，並掌握喬家的家族大權，喬家傳承下去。”
“這麼一說，我覺得我比你輕鬆多了，至少沒有人同我爭，我師父也沒有想讓我傳承什麼。他教我煉屍，只是給了我一個生存的本事，憑這本事，我就能有好的日子過。不過現在看來，師傅在教我煉屍的時候，便為我這一生做盡了打算。”
“楚道人待你很好，如同生父。”
“是的。所以我想要弄清楚細節，我也很多不明白地方。”
“一定嗎？”
“一定。”
聽珂雨這麼說，喬玥的眼神黯然了好多，但還是仔細告訴了她，左右他是說不服她的，他也不能違抗南鳳珩的命令。
他道：“喬家一直都在盯着北派傳人，喬家傳到我手裏，便是盯着你的師父，而我便是盯着你師父的徒弟，也就是你。之前一度以為你已經死後，後來你開始做活屍生意，所用養屍粉雖然經過調整，並不全然與楚道人的手法相同，但這瞞得了別人，瞞不喬家。從那個時候起，我便確定你就是楚南的徒弟。當初將軍府一事也不是那麼簡單。”
珂雨之前已經曉得了些，所以並不意外，她道：“你有沒有想過不再依附南鳳珩？那樣你會自在的多。”
“事已至此，我沒有別的選擇。就像你選擇了君天臨，無論珩殿下怎麼做，你都會回到君天臨身邊，不是嗎？”
“對，就是這樣的，你大可替我轉告南鳳珩，我不是不可能妥協的。”
喬玥動了動唇，想要再說些什麼，但又沒有說出口，起身揖了一禮，便轉身出去。
珂雨很看不慣喬玥向她行禮，她叫住喬玥道：“你對我行禮，便是南鳳珩的狗，你真的願意一輩子都這樣讓人看不起嗎？”
“我願意。”喬玥道，帶上房門走了。
珂雨真心覺得自己多事，在南鳳珩眼皮子下，挑撥喬玥棄主，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說這些話，並不是這個意思，純粹因為和喬玥相識一場，覺得喬玥好歹是個男人，應該活得蕭灑些。
當晚，珂雨鋪被子準備睡了，蠟燭悄無聲息的就被人吹滅了，不等她轉過身，就已經南鳳珩抱住，黑暗中對她說：“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我這麼大方，是不是輪到你也大方一回？”
這就是喬玥所說暗示她的代價？？
珂雨好想打自己一耳光，南鳳珩已經說過他想要她侍寢，自己竟然沒能反應過來。
不過，無論代價是什麼，她都會先問清楚。
此時此刻，她使勁推開南鳳珩，摸黑找到火摺子，點燃蠟燭，對南鳳珩道：“你還缺女人嗎？何必讓我這個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給你侍寢？”
“反正我不嫌棄，我也就是要拆散你和君天臨，絕對不會讓你給君天臨煉屍兵。”
“你若逼着我侍寢，他日我更會幫着君天臨煉屍兵，讓南久不得安寧！”
“這可不一定，我不是不能殺了你。”南鳳珩道，臉上在笑道，眼裏卻是無情的目光，他走到珂雨面前，端着珂雨的下巴道：“我怎麼拿捏你都可以，所以你不想活受罪，就乖乖聽我的話，你若能哄的我心情好，我也就不一定要你侍寢了，你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