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李自成的火炮

“太子殿下，李自成的老營人馬成軍時間已久，就算是給我們的九鎮邊軍比拼，那也能夠堅持幾日的，你看他們進退有度，跟剛才那些人不可同日而語。”

李國棟並不是浪得虛名的，在城牆上緊緊看着調度，就能夠看出李自成的老營人非比尋常。

朱慈烺僅僅是點了點頭，並未有太多的關注，因為朱慈烺非常清楚，在熱武器和冷兵器的對決上，不管冷兵器的軍隊多麼的精銳，在熱武器面前都是吃不開的，雖然你們的隊列表現的很好，但最多也就是少點損失，想要扭轉整個戰局的結果，那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把這些開花彈分發下去，聽我的命令。”

朱慈烺下達了這個命令之後，後面幾十人就迅速開動，他們用各種工具把開花彈送到城牆的各處，並且還隨身攜帶火摺子，這也是無奈的事情，現代社會的手榴彈可以直接拉弦兒，大明朝的手榴彈得用明火點，就好像點炮仗那樣。

“前軍戒備。”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農民軍當中出來一員大將，朱慈烺自然是不認識這個傢伙，但李國棟認識這個傢伙，這就是李自成軍中大將高一功。

這傢伙如果說有個排名的話，劉宗敏和李岩的後面，就應該到這個傢伙了，也算是農民軍當中的重要人物。

“老少爺們兒都打起精神來，知道咱們是什麼嗎？咱們是精銳，是全軍的精銳，跟那些投降的破落貨不一樣，他們是混日子的，咱們是為闖王打江山的，以後封侯拜相指日可待，等會兒打起來，誰要是敢尿小尿，別怪爺爺手裏的刀劍不認人。”

高一功其實本事不大，但這傢伙之所以能夠在這個時候露臉，純粹就是因為裙帶關係，他姐姐是李自成的老婆高夫人。

李自成的老營人馬輕易不會交給別人，也是農民軍當中戰鬥力最強的，現在把高一功給推出來，很明顯就是想把這個功勞讓給他，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此刻這傢伙騎着高頭大馬，一個勁的在鼓舞士氣，不過當他看到李自成的營帳的時候，忽然一個念頭出來了。

“闖軍必勝，闖軍必勝，闖王萬歲。

前兩句口號是他們經常喊的，每次作戰之前都要一次鼓舞士氣，但後面的這四個字就是他自己加上的，下面的人雖然有些詫異，但是還是跟着喊出來了。

其他的將領都嗤之以鼻，認為這個小子實在是太會拍馬屁了，但李自成就吃這一套，聽到後面這四個字之後，摸着鬍子點了點頭，看來還是小舅子懂事。

老營人馬的士氣被鼓舞到了最高，經過一陣喊口號之後，這些傢伙都跟嗷嗷叫的小老虎一樣，在李自成看來，只要是把他們給放出去，他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城牆，到時候勝利也就唾手可得了。

但在朱慈烺這邊，朱慈烺沒有把這些人當成一回事兒，反而是帶着一絲嘲諷的眼光，別看你們現在鬧得歡，等會掉下來的時候，現在飛多高等會兒就摔多疼。

“不知死活的東西，有你們哭的時候，來人，把咱們的好玩意兒抬上來，讓這些狗日的看看，咱們也是有好玩意兒的。”

高一功看到城牆上的人不為所動，朝着旁邊吐了一口口水，然後下達了這個命令，人群忽然就讓開了十幾個口子，黑洞洞的大炮被推了上來。

李自成手下雖然沒有匠人，也沒有造辦處，但已經轉戰了大半個大明朝了，在外地也搜集到了一些火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李自成自然是不會拿出來的，現在高一功這麼有底氣，就是因為剛才李自成已經許了他了，容許他使用火炮攻城。

朱慈烺終於是有所動容了，剛才不管這些人如何叫喊，朱慈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樣的，但看到這些紅衣大炮之後，朱慈烺就知道接下來可能沒那麼容易了，這李自成果然是有點料。

李自成的臉上也是一臉的高興，還真把咱當農民了，咱手裏的好玩意兒有的是，只不過不願意浪費就是了，想到這裏的時候，李自成看了一眼旁邊的大明降軍。

這些人的臉上都不怎麼好看，李自成也有些尷尬，剛才他們攻城的時候，李自成都沒有提這茬，就想着用他們的人命去換皇城，現在換成自己的老營人馬了，立刻就把這些火炮給推出來，作為一名統帥，稍微偏心一點是可以的，可李自成這也偏得太厲害了吧？

反正現在這些大名人就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寒心。

觀一斑窺全貌，士兵們寒心，那些將軍和大臣也是這個感覺，以後李自成能夠真心待咱？快別開玩笑了。

“皇宮當中可有儲備火炮？”

朱慈烺看了看旁邊的這些人，從他們臉上的臉色就能看得出來，這玩意兒應該不會放在皇宮當中的，當皇上的都比較怕死，朝着皇城外面可以防禦別人，但如果被一些有心人掌握了火炮的話，調過炮口就能夠炮轟皇城了，乾脆不把這東西放在皇城的城牆上，就算是有人有這個想法也無法付諸實踐。

“有辦法了，老奴有辦法了。”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曹仁禮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帶着人快速的到一個箭樓去了，朱慈烺也在納悶，裏面能有什麼？如果有火炮的話，剛才自己也知道了。

大家都帶着希望跟了過去，不過當曹仁禮和幾個人把東西抬出來的時候，失望之色已經寫在大家臉上了，原來這是那種戰駑。

說白了也就是大號的弓箭，三四個人進行操作，但這東西對火炮能有作用嗎？

這玩意兒的射程不近，能夠發射很遠，就算農民軍的火炮再往後撤一段，這東西也能夠夠得到，但火炮是鋼鐵的，你這東西頂多殺死一兩個炮兵，而且兩分鐘才能發射一個，對人家的影響微乎其微。

就在大家都失望的時候，朱慈烺反而是圍着轉了一圈，腦袋忽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