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海尊召見

理赤雪與天心之間沒有能夠交流的方法。文字語言不通，口語聲音不懂，肢體語言不準，眼神交流不來電。

理赤雪想對天心說個什麼話，那都要三思而不行。只能是兩個人貓眼對大眼，雙雙乾瞪眼。

“喵”理赤雪貓叫一聲，然後在桌子上面繞着圈轉。長長軟軟的尾巴時不時的掃過尖耳朵，理赤雪煩亂的晃晃腦袋。

天心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只能是注視着她好像很煩惱的樣子，但是卻不能提出什麼建議。

這時，天心看見理赤雪的尾巴甩了一甩，一不小心，尾巴甩到了距離她不遠處茶壺的茶蓋上。“咣啷”一聲，理赤雪被驚得回頭。當發現是茶壺蓋被碰響時，貓眼一亮。

扭着屁股，快速的轉身。腰身一展，一把就抱住了那個茶壺，還好裏面裝的不是熱水。

理赤雪一抓抓穩，一抓抬起將那茶壺蓋子撥開。茶壺蓋子落到桌面上的清脆聲音響起，天心趕忙上手拿起，害怕再滾到地上給摔碎了。

理赤雪衝著他點點頭。Thank—you！

然後望着那個跟她臉一樣大的洞洞，理赤雪就毫不客氣的將爪子伸了進去。

哦，天吶！您老是不知道小白的爪子有多麼臟么！

短短的前肢連個茶壺裏面的水平面都碰不到。而天心似乎是明白了理赤雪的意圖，接着主動伸手將理赤雪抱着的茶壺抓穩后，傾斜了一些。瞬間，理赤雪貓的爪子就碰到了涼涼的茶水。

理赤雪來不及感謝，爪子沾濕以後，滴流着水珠的就從茶壺的肚子中拿了出來。“吧唧”一聲，拍在了桌面上，留下了一個不成形的濕爪印。

好了，現在工具有了，可是……

理赤雪甩甩濕爪子。呃，她接下來該怎麼做？

寫個——“不要氣餒，加油”？呼的，“加油”是個什麼意思。

理赤雪盯着爪子，無法下爪。

天心看着她好不容易濕了爪子，但是卻不接着行動時，疑惑地問道：“不會寫字么？”

理赤雪貓臉一紅，衝著他就羞惱的狂“喵”一聲，然後拍着爪子就在桌子上狂甩。沒一會兒后，兩個充滿力度的貓體——“堅持”二字就出現在了乾淨的桌面上。

雖然水漬乾的很快，但是還是能看得很清的。

書法大師理赤雪貓揮爪完畢，得瑟的在那兩個水字旁坐定。仰着一張貓臉，神氣洋洋的看着天心。

你丫的才不會寫字嘞！

天心見之，笑着拍了拍理赤雪可愛的貓腦袋，然後盯着那兩個字開始研究。

良久過後，理赤雪等的腰都酸了，桌面上的水漬都幹掉了不復顯現了，理赤雪這才聽到天心瞄着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餓了？”

理赤雪的貓耳朵一抽。

“喵？”啥？

天心指了指那兩個幹掉的字所在的位置，對着理赤雪笑道：“這個……不是兩條魚？”

聞言，理赤雪在剎那間暴怒。她又不是貓！

頓時一個后蹬腿，就撲到天心的懷裏，在他的衣服上狂撓。天心被攻擊的措手不及。只能是手忙腳亂的，看着這隻腳底臟髒的小貓在自己的前襟上折騰着。

理赤雪撒氣不夠，又氣的蹦回到桌面上，對着那片原有水漬的地方就狂摳。一道道貓爪的印出現在桌面上，理赤雪真正是一隻貓的脾性了，還磨爪子嘞。

毀屍滅跡！毀屍滅跡！

這是證據，證據！

理赤雪邊摳着桌面，邊在心裏憤憤的嘮叨。

天心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臟印跡，又看了看那隻發狂的貓，不禁的有些開玩笑意思的伸手，揪了揪小貓的尾巴。

“喵！”理赤雪回頭，有事？

天心將她抱正，盯着她的眼睛：“姑娘您的時間，似乎不多了。”

理赤雪楞一愣，反應過來。裝貓裝高興的，玩過頭了。

“姑娘您是有什麼麻煩嗎？”

沒有辦法，天心只好慢慢開始猜。

理赤雪搖搖腦袋。還是當貓好，當鬼的話要答“是”，還要繞着他轉圈，現在她能點頭了。

明白理赤雪的回答，天心更加不解。既然這位鬼姑娘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那麼還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如此重視呢？

天心將小貓托在自己的雙手之上，仔細的詢問道：“那麼，是跟姑娘您有關，還是與在下有關？”

這個問題好，起關鍵作用了。理赤雪聞言，揮揮爪子，指了指他。

天心的眉頭皺起：“與在下有關？”他不明白他有什麼事情，能與這位鬼姑娘有關係。

理赤雪看着他，重重的點點頭。然後，想了想，做出了沮喪的垂頭喪氣的動作。

天心有些看不明白。

理赤雪看着他，又“喵喵”叫了兩聲。方后，再次用爪子指了指天心后，又是重重的將頭一沉，做出了垂頭沮喪的動作。

天心仔細的觀察着，表情也嚴肅起來，彷彿能夠略微看出點什麼意思。

理赤雪的腦袋沉了沉后，猛然間抬起，看着天心，狠狠地在他面前揮舞着爪子，猛猛的搖着頭。緊接着，最重要的動作出現了。那就是理赤雪的左爪子向左上方一揮，貓腦袋也適時地跟上，望着門外，一副朝着光明進發的模樣。

天心定定的看着她，表情神色中什麼也看不出來。

理赤雪保持着“共產主義接班人”的動作好長一段時間，然後才恢復正常，重新望向天心。

“喵喵？”明白不？

理赤雪眨巴着貓眼睛，認真的看着他。

天心沉默半晌。

看着那個忙活了半天的貓咪，天心的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

或許他看明白了，但是他又或許沒有看明白。

鬼姑娘的動作很簡單。他，很沮喪。這樣，不好！他，應該振作精神。就向她剛才做的那副動作一樣，向著外面的世界，向著光明。

天心看着手中這個焦急的看着他，卻又忍着耐性等着他明白的貓咪，不禁的揚了揚嘴角。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他垂頭喪氣，對自己的身體痊癒不再抱有希望的時候，她卻心心念念的想要告誡自己，想要鼓勵自己。

呵。

天心將小貓重新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伸手在它的腦袋上拍了拍。

“在下明白了，”天心的神情中帶着鮮明的謝意，“多謝姑娘賜教。”

理赤雪頓時大鬆了一口氣，整個貓輕鬆無比。衝著天心歡快的喵叫了兩聲。

正好，時間到了。又是一陣抽筋拔骨過後，理赤雪被強制性的從小白的身體裏面退了出來。

小白恢復自己的神明后，看着突然變化的場景，慘叫一聲就從桌子上往下跳。天心見了，起身將房門打開，小白一竄，不見影了。

理赤雪在空中晃晃悠悠的，穩不住身形。

天心轉頭，看着又變成看不見實體的理赤雪，笑道：“姑娘，果然還是不會寫字啊。”

理赤雪剎那炸毛，就想再往天心身上撓。

可惜，她可不是貓了呦。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着，理赤雪欣喜的看着天心的眼中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並且，天心已經開始恢復了往日在葉家竹林時的作息規律：上午會練武健身，而下午原本用來讀書的時間，這才是會被用來出訪求醫。

終於整個人又變成了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模樣。

不過，理赤雪一邊為天心的恢復自信而感到高興與欣慰；另一邊，卻又在為一個小傢伙的苦命而萬分愧疚與不安。

小白那傢伙，就在理赤雪第二次附它身後的第二天，就苦哈哈的病倒了。

理赤雪整天頭上冒火的繞着這隻嬌貴的貓轉圈。耳邊不散的，是小白那虛弱的喵叫聲，和康府中負責照顧它的下人們的哄乖聲：心中不消的，是自己的憂慮與愧疚。

哎呀呀！這畜生定是什麼見了鬼的“鬼氣纏身”什麼的！

呼。小白何止是被鬼氣纏身了，這都是被二度上身了。又不是什麼練武之貓，這點小身板的，哪夠受的咩。

所以病中的小白就整天一睜貓眼，就能看見有個透明人在自己眼前瞎轉。你說你“喵喵”問她兩聲吧，她聽不懂；你說你再朝她揮揮爪子吧，她又是眼巴巴的飛到你跟前，活脫脫一副比小白娘還要難看的臉。

“喵！”

滾。

理赤雪甩甩頭。啥？

小白沖她翻個白眼，不理她了。這個人，真是好生奇怪。

生了病還這麼神氣！小傢伙氣得理赤雪直罵它笨蛋。你個小畜生不知道是哪個害得你啊！

誒，抱歉，小白它還真不知道。

天心每日裏也很難再發現理赤雪在他的身邊。自從那日理赤雪俯身到小貓身上后，他就有聽到康府家的下人們說起小白病重之事。心中也是自然感到抱歉十分。府里也都找過獸醫給小白看過，但好像都是給天心看病一樣，束手無措。

他幾次去尋理赤雪，卻也發現她都是在那隻小白貓的身邊飄着。而理赤雪每次見到他尋過去，就會忙忙的飛近他的身邊，上飛下竄着，一副子焦急的模樣，似乎是在急急的讓着他想辦法，看樣子是很愧疚難安。

有一日，天心猛然間想到那日的那個華神醫。既然能夠看得出他的身邊有鬼魂環繞，那麼肯定也能看得出小貓是得了什麼毛病吧。

說不定有治。

想到就做。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天心和金泉，帶着胡歸，準備了一個舒適的籠子。在照料小貓的下人的幫助下，把凄慘叫嚷的小白關進了籠子裏。

小白慘兮兮的望着籠子外面的一群壞蛋，卻似乎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就這樣，小白被送上了馬車。天心不願麻煩金泉再一同跟着奔波，所以只是和着胡歸前往華佗所在的醫藥鋪了。

小白一路上，就像是快死掉的一樣細細弱弱的貓叫着。看着面前劫持它的三個人，一貓臉的不爽。

理赤雪端端的坐在籠子跟前，皺巴着一張臉。

完蛋了啊有沒有。像這樣。那她以後不就是連附身都得小心翼翼，不能多來了啊。

天心看着和那隻貓一樣無力虛弱的鬼姑娘，伸出手，狀似不經意間的，沒有引起胡歸特別關注的，在理赤雪的頭上拍了拍。

雖然不知道這位鬼姑娘是什麼姿態身形。不過，最高的地方肯定是腦袋，這準兒沒錯。

猛然間，理赤雪看到天心的手在自己的頭頂上晃了晃。一時間吃驚萬分，臉上的驚訝之色絲毫沒有掩飾。驚詫的扭頭望向天心，卻見天心看着她，眼中是關切的目光。

理赤雪朝他笑了笑。但是很明顯的，天心並不知曉她的動作。只是拍了拍后，便又恢復端坐直視的姿勢。彷彿剛才，就真的只是不經意的抬了一下手罷了。

重新扭回了頭，看着那隻對於一個人和一個透明人莫名其妙的互動，而感到莫名其妙的小白，理赤雪齜齜牙，惹得小白憤怒的一聲貓叫。

理赤雪樂了。

馬車停下，胡歸先下了車，從主子手中小心地接過籠子，將小白安穩的拎在手中后，天心才跟着下了車。

沒有預約，還是送只病貓來，小廝聽明來意后，臉色差的厲害。

本想着拒絕二人的求醫，並且想要厲聲譏諷幾句，但是一想到華師傅說過“要是這人還來，便放他進來”，小廝就表情不悅的給天心和胡歸帶着路了。

一樣還是上次的小院，一樣還是那間小屋子。等到神醫華佗打開門，聽明天心的來意后，那華小蘿蔔的表情，也是不怎麼樣的。

抿抿嘴，華小蘿蔔連屋也沒人進。只是讓胡歸把籠子放低一些能讓他看見，隨意的打量了幾眼后，便狀似隨意的給了四個字：“鬼氣入身”。

嚇得胡歸臉色刷白。

蒼天吶，主子神經兮兮，金泉師傅也說有女人的聲音，現在連一隻貓都被鬼氣入身了！果然是有……

胡歸僵硬着身子轉着眼珠子，那鬼東西，不會就在自己身邊吧？

看着胡歸那膽小的樣子，理赤雪狠狠的拍着他的頭。

“不過是體內陰氣太重，休息幾日便好。”華小蘿蔔摸摸腦門。

理赤雪邊飄邊誇讚着：“果然是神醫！”

天心道了聲謝：“有勞華師傅。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華蘿蔔點頭揮手，示意趕快走吧。

小白的重病確實是因為入身陰氣太重，這才導致的。在被府里的下人們供着好吃的好喝的了好幾日後，便又是生龍活虎的，活潑亂跳了。

理赤雪不禁也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對於自己以後要去尋找其他的貓貓狗狗，還是感到不爽。怎麼樣，也得挑只乾淨的吧？

又是過了近半個月，眼看着冬天都到了腳邊，小白整天裏高興的抓着落葉玩，而天心一行人卻還是毫無所獲。

這日，是天心拜訪完定御城中，最後一名有實力有聲明的神醫。依舊的……

毫無成果。

一行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理赤雪隨同着他們，看着最終還是遭遇了滑鐵盧，不禁的也是失望之極。

不過，一行人剛回府沒多久，便聽到了客房院子外突然間的人聲喧鬧。胡歸出去一問，趕忙又回來道原來是德家使者來了。雖然眾人也很是好奇德家使者來說什麼，但是因為是外人，不好去前院跪聽，便只好焦急的在日苑中等着消息。

許久過後，院外靜靜悄悄的聲音讓大家都是提心弔膽的。

八成，是前些日子鳳家鬧出來的那些個災事兒。前不久，聽聞鳳家定御分部的掌勢人鳳洪錦被撤了職，並且被押回仰鳳城，估計受到的教訓不小。這些日子，康隱棋沒有讓康華參與這件事，所以天心幾人也就不知道到底康家與鳳家是調和到了什麼程度。

這麼些日子了，德家突然派人來了，顯然和這件事情脫離不了干係。

果然，沒有一會兒，便有下人到日苑裏來尋找天心了。

那下人是康家家主康隱棋身邊一個出鏡率比較高的小廝，此時正是滿臉的焦急之色。見到了正在日苑院子裏坐着，等候消息的天心、金泉和胡歸三人，不由得鬆了口氣。

“天心少爺，我家主請您去議事堂一躺。”

那小廝話說的很急。天心與金泉對視一下，天心便立刻起身，要跟隨那小廝去了。

金泉眉頭一皺，聲音洪亮的衝著那小廝問道：“剛才發生何事！”

那小廝着急着想要帶着天心跟他去議事堂，竟是頭也不回的急忙答道：“海尊大人要召見天心少爺。”

金泉在剎那間瞳孔一縮，眉頭一緊。

什麼事，竟也能鬧到海尊大人那裏？而且，海尊大人怎麼可能會有閑心召見天心？

天心一聞也是心中一驚，但是依然很是鎮定。忙忙的衝著金泉點點頭，示意自己先去，方后急忙跟上了小廝的腳步。

理赤雪一邊緊跟着，一邊也是免不住的心中生疑。

海尊大人？上次那個華佗小神醫也提起過的人！

——議事堂中——

此時的議事堂中，家主與幾位供奉和長老正焦急的望着大堂門口，等待着天心的到來。

康隱棋萬萬沒有想到海尊大人會對天心感興趣。原本已經無事的“上奏”風波，就只差鳳家前來賠禮道歉就要終結了，但是卻又生出這麼一檔子事來。真是讓人頭大。

海尊大人明日一早就要召見天心，卻已時近黃昏才來下發命令，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打探消息了。

康隱棋已經派人去尋康華，趕忙讓他回府。現在時間不多，能商量一點是一點。

“天心少爺到！”

隨着議事園外下人的一聲高報，康家的幾位長輩已經能看到天心步進了院子，向大堂走來了。

這已經是天心第二次步入議事堂了。自己的心中也頗覺愧疚，總是給他人生添麻煩。

康隱棋眼睛一亮，看着不遠處那個滿身貴氣，不可輕言的少年快步走來。

少年原本就發育良好的身體，更是在最近幾個月的磨礪中，讓人羨慕的快速成長着。又竄了幾寸的個子，又顯得精壯了幾分的身子，還有那埋藏在其中隱隱將要爆發的力量。這少年雖然因為身得怪病而失去了真氣，但是卻是顯得愈加的堅韌，不可挫敗。

康隱棋只是看着他從遠走近，便感覺到一股明顯的氣勢。甚至於他自己的指尖，都不自禁的散逸出了些許亮金色的真氣，做出了防禦，隨時攻擊的準備。

雖然，那名少年對於他而言，根本不堪一擊。

天心大步進入大堂后，並沒有去看到場的到底有誰，反而是赫然就單膝跪在了康家家主康隱棋的面前。

朗聲道：“晚輩愚鈍，不成造化。承蒙康家援助，已成大恩，卻不曾想使恩人陷入困境。晚輩方才聽到貴府中下人說道，海尊大人召見晚輩，晚輩願為自己所做下的錯事負責，貴家主不必擔憂！”

一番話，說的有情有義，將罪責過錯統統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並且很是鮮明地承認了康家對於他自己而言，是恩人的身份。這一點，更是讓康隱棋頗為滿意。

康隱棋笑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原本還擔心你聞訊緊張，但見你如此氣魄，老夫欣慰。”

果然沒有看錯人！

康隱棋接着道：“海尊大人將於明早卯時於敬海寺召見你。這次喚你前來，是想向你說明一些注意事項。”

說罷，使着亮金色的真氣將天心扶起。

“你先坐於一邊等候片刻，等華兒回來后，老夫再交代你們倆事宜。”

天心起身後，立於堂中：“晚輩不願再麻煩康華兄弟。”

話還沒說完，便被康隱棋擺手打斷。

“莫要這樣說，華兒與你是兄弟，是兄弟，便自然是要一同承擔風險的。”

天心聞言，點頭，到一邊的座位上端坐定，對於康家的感激之情便更是上了一層。

康隱棋看了看他，過後便耐心的等着康華的歸府。

海尊大人召見天心，依他來看，怕只是因為對天心的好奇而已。讓康華陪同前去，只不過是能在海尊大人面前露露臉，就再好不過了。

事情不會太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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