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見面禮
廚房忙碌的顧子帆,想着待會給舅舅和顧子俊送點吃的,舅母陪着顧母,安慰傷心過度的人,獨掌廚房大權的顧子帆做好簡單的家常菜,盛了一些放在保溫桶里便出門去醫院。
顧子帆並不知顧爸住院的真實情況,顧母一味的說白養了、白疼了、狼崽子,言語裏都是對顧子俊的謾罵,顧子帆大概猜到些什麼。顧母才不會跟顧子帆說真實的事實,唯有待會去問舅舅,才能知道和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
病房裏,顧爸還沒醒,顧子俊肚子早就餓了,奈何身上沒錢,又不好意思開口朝舅舅要錢,便乖乖的待在病房裏。舅舅一直在抽煙,做了錯事自知理虧的顧子俊有些怕舅舅,不敢跟舅舅多說話。
見到手裏提着保溫桶的顧子帆,真是自己的親妹妹,來的可真及時。“舅舅吃飯。”顧子俊乖巧的叫了人,還小聲嘟囔,“好餓,顧子帆還是你好。”見顧子俊打開帶的菜飯,顧子帆問了,“顧子俊,爸為何住院,你知道嗎?”準備吃飯的人,尷尬的停下手裏的動作,神情很不好道,“不小心摔倒的,年紀大了,呵呵……”
謊言被戳穿,真相遲來的那一刻,顧子俊心虛的不敢看顧子帆。“你哥欠了高利貸,被追債的人找上門,你爸住院就與這事有關。”舅舅的氣場太過強大,顧子俊慫的不敢看任何人,甘心只做一隻鴕鳥。顧子帆狠狠剜了一眼顧子俊,驚訝的看着道出真相的舅舅,“顧子俊欠了人家多少錢?”舅舅伸出幾個指頭,意識不言而喻。
聽聞真相,顧子帆倒吸一口涼氣,雙手緊握,恨不得摔他幾耳光,怎就那麼沒腦子,惹出這些禍端。顧子俊還嫌家裏不夠亂,父母剛還清那些借款,顧子俊又整出這些么蛾子,顧子帆渾身惡寒,慈母多敗兒。
沒料到一向文靜的女孩,在知曉前因後果,下手毫不留情,狠狠揍了顧子俊。抱頭鼠竄的顧子俊,一邊求饒一邊勸告,舅舅沒忍住笑了,絲毫沒有阻攔的舉動,心情莫名很好的吃着外甥女子帆親自做的家常菜,欣慰和誇獎一番。
還算顧子俊有點最後的良知,對於顧子帆的拳腳招呼,只動口未還手。礙於舅舅在場,對於男女力氣懸殊這一說,根本沒用。乖乖接受顧子帆的教育,就是他的贖罪和態度,總不能對一個女孩子動粗,且還是自己的親妹妹。
顧爸清醒,見到許久不見的顧子帆,擠出一絲笑,卻在掃到一旁心虛和表情很慫的顧子俊,立馬拉下臉,不苟言笑的讓人害怕。顧子帆拿棉簽沾水給顧爸潤嘴唇,指派顧子俊打些熱水,給顧爸擦臉用。見顧子俊乖乖去了,還不帶猶豫的,顧子帆便哄着顧爸,寬解他切勿為了這些事影響病情。
舅舅照顧了兩天,因為有其他事情需要出門,便囑咐顧子帆一番,才匆匆離開。顧爸上午要打針,便由顧母陪同,顧子帆便和顧子俊去菜場買菜做飯,借住在舅舅家,總不能白吃麻煩舅母,顧子帆很拎得清人情世故。住在舅舅家,顧子帆一點都不自在,倒是藉由在醫院陪護,照顧生病的顧爸更為實在。晚上陪夜,顧子俊便也留下照顧一二,總不能顧爸上廁所,讓一個女孩子束手無策多不好。
心大的顧子俊總是睡地很香,顧爸需要上廁所,都是顧子帆搖醒他,睡眼朦朧的顧子俊忙完接着睡。見女兒這般用心,在瞧到睡着的顧子俊,顧爸的頭感覺好痛。
夜深人靜,顧爸心疼女兒,讓她休息一會,顧子帆懂事的搖搖頭,還讓顧爸休息。顧子帆拿出手機,調為震動的手機,她一直隨身帶着。是肖岑發來的信息,慰問疲憊不堪的顧子帆,見顧子帆露出愉悅的笑容,顧爸好奇詢問是何事這麼開心。
第一次,在顧爸面前聊到肖岑,聽聞肖岑也是一名軍人,顧爸還鼓勵兩人好好相處,等到時機合適帶回來給他瞧瞧,他要見一見拐騙他女兒的男人是何許人也。顧子帆不好意思的笑了,給顧爸掩好被角,讓他少說話快睡覺。
前幾日,出現在舅舅家的那位朋友,今天出現在舅舅家,帶着一位穿戴整齊的男子。舅母怕顧子帆不自在,說是朋友來做客,聽聞顧爸受傷,特來看望一番。客廳里放置一些禮品,顧子帆便不在疑惑舅母的說辭。看望病人不去醫院,跑來舅舅家,這人好奇怪。心間疑惑的顧子帆,並未表露太多,乖乖去廚房做飯,留舅母和客人談笑風生。有顧子俊在醫院看護,顧母在顧子帆買菜回來沒多久也回來了,就顧子帆一人不知,這場鴻門宴是為她準備的。
三個女人一台戲,那位做客的男子主動來廚房幫忙,讓顧子帆驚訝不已。怎麼能讓客人動手,被顧子帆請去客廳坐着,不要打擾我,男子做出一個拜託的舉動,顧子帆便不在堅持請客人出去的舉止。
男子手腕上帶着一塊表,這是他待在身旁要幫忙,顧子帆第一眼便能看到的景象。他一身白色襯衣、西褲、黑皮鞋,就是腳上套着搞笑的鞋套,影響了整體視覺,他謙遜有禮,嘴角還有迷人的酒窩。這些都是顧子帆偷偷打量來的信息,殊不知自己的小動作落入對方眼底,生出更深的酒窩。
若不是他開口打破這份寂靜,顧子帆感覺空氣都要罷工窒息。“聽阿姨說你是大學生?”男子轉頭看向顧子帆,下意識的動作就是轉頭,看向說話的那個人,兩人四目相對。嗯,她輕身應道,轉頭繼續手頭上的擇菜動作。他總會找些話題問顧子帆,這個菜怎麼處理,那個需要清洗嗎,兩人配合默契,心照不宣的一問一答,給客廳偷窺的長輩製造了八卦題材。
這麼和睦友愛的一幕,讓顧母和舅舅那位友人朋友欣喜,兩人手緊握在一起,心照不宣一個事實,只差沒有開口叫上親家。顧子帆不知,顧母悄悄做主,私定了她的事情。那位友人滿意賢惠的顧子帆,離開前,遞給顧母一個紅包,算是見面禮。
起初,顧母還推卻不要,友人很是堅持,在舅母的說合下,顧母便拿下了,且還沒讓顧子帆知曉。顧爸住院花光了積蓄,這錢拿來應急再好不過。顧子帆知曉了,也不敢有任何言語,給她找了這麼一個婆家,她該感謝舅母和顧母,怎敢有疑惑。
顧爸身體恢復出院那日,舅舅的那位友人出現在醫院,還熱心腸的幫着奔忙,甚至安排了酒店吃飯,慶祝顧爸康復出院。顧子帆心裏疑惑,奈何沒時間多想,被人牽着鼻子前往酒店。一行人陣勢浩蕩,舅母和顧母顧爸隨那位友人,以及顧子俊在內的一干人等,坐在一輛剛好能容下他們的車,先行離開了,而落單的顧子帆便由那男子開着小車隨後追隨。
“請吧。”男子臉帶笑容,一手為顧子帆拉開車門,另一隻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還在頭頂那裏遮擋,避免顧子帆上車時碰到頭。“謝謝。”這架勢讓她怎麼拒絕,唯有乖乖上車,受寵若驚的甚是忐忑。
車內擺設乾淨、整潔,透着一股清新的氣味,讓人生不出厭惡,甚至還有一絲喜歡的意味。上車后的男子,主動為顧子帆繫上安全帶,惹得顧子帆渾身僵住,被男子取笑,“我不是壞人,你不必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申明一點,我的駕照是靠自己本事拿到的,不是買來的,這點你可以放心。”替自己繫上安全帶,他留給顧子帆一個安心的笑容,車一躍而出。
顧子帆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