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閉關學習
錢謙益微微晃着手,語氣不可思議道:“爹您想到哪裏去了?我是那種喜歡走捷徑回去買考題的人嗎?”
錢澤的目光很懷疑,好像再說難道你不是嗎?
錢謙益:“……”
錢澤問道:“既然你不是,你的考題怎麼來的?”
錢謙益神神秘秘的靠近錢澤的耳朵,錢澤卻感覺背後來了一陣涼風,小時候聽過的鬼故事此時全都在腦海中顯現,他推着錢謙益道:“好好說話,不要鬼鬼祟祟的,你如果不肯說,我就走了。”
錢謙益:“……”
老爹今天出奇的不聽話。
他低聲道:“因為我做了個夢,我夢見祖父給我講題目,就說到了這個題,所以這道題肯定就是考題。”
錢澤垂下肩膀,突然間感覺外面的風也不冷了,祠堂也沒有那麼神秘的讓人恐懼了。
他翻着白眼道:“你祖父還活着呢,給你託夢有個屁用。”
錢謙益沒想到父親是這樣一個態度,他以為老爹為了科舉,可以不顧一切什麼都迷信呢,看來人複習的不錯,不然怎麼會有底氣不迷信祖父了呢?
他叫道:“你真的不用?那我自己準備了,到時候我比你考得好,你可不要發脾氣。”
父子同場也是有的,其實還不算少數,可是說出去還是很丟人。
錢澤是克服了好久才敢跟朋友們提起來自己的兒子今年也參加鄉試的。
聽了錢謙益這話,他皺着眉頭回過頭,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走到錢謙益身邊已經沒有方才的傲氣了,他低聲道:“你真的相信你的夢?”
錢謙益自然是相信的,朝廷的格局沒有變動,主考官就不會變,那麼考題也就不會變了。
“是,咱們能有今天這樣的美好生活是誰給的啊,當然是祖父啊,不相信他相信誰啊?祖父就是我們家的活神仙,他肯定是看我讀書讀的太辛苦了,所以夢中告訴我考題。”
錢澤心想難道我爹真的是神仙轉世?
那他們哥倆整天好吃懶做被神仙庇佑,他們是什麼人啊?
莫不是玉皇大帝的兒子?
錢澤暗暗縮縮脖子,心想不會吧?
錢謙益跟錢澤說完試題之後,他就辭別了康氏,跟着錢澤一起去錢家在京郊的莊子閉關讀書去了。
兩人走的時候躊躇滿志,都說今年感覺很好,要一舉中第。
錢守業看着二人的精氣神自然是很高興,為了讓他們兩個安心讀書,他把他用的慣的彪叔都送出去了。
康氏是新婚,自然對錢謙益戀戀不捨。
錢錦棠知道大伯父和大哥今年希望最大,雖然也捨不得親人離開那麼久,但是胸有成竹,臉上慢慢都是笑意的送別。
應該說家裏人都很支持他二人讀書,也都很看好他二人,臉上都掛着祝福。
唯有無法參加科舉的想錢淵悶悶不樂。
如果不是被選中做駙馬,他今年也會跟大哥和大侄子一樣去下場,那樣他此時也會開開心心的去閉關吧?
現在倒好了,他被母老虎看着,什麼都給幹不了。
這還是其次。
主要的,萬一到時候大哥大侄子兩個人都中了,只有他一個沒讀書,別人又要說他無能,只能靠臉。
現在他倒是希望大哥和大侄子就是窮開心,根本不是準備的充分而志在必得的開心。
“相公。”徐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錢淵看向她,語氣沒好氣的道:“幹什麼?”
徐氏笑道:“沒什麼,就是看大伯和大少爺走了,您好像有些失落?是不是您也想去閉關考試?那為什麼不去呢?”
錢淵用你真是沒見識的語氣道:“我是駙馬,你難道不知道我不用科舉?”
說完,錢淵覺得十分心酸,公主都曾傾心於他,他的戀人是公主,如今卻要被一個潑婦控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可憐,可嘆。
徐氏依然帶着和氣的笑容道:“妾當然知道相公是駙馬,駙馬不是也可以科舉嗎?指揮使大人還中過進士呢,又不耽誤,您為什麼不去考試?名字也報上了吧?怎麼,是不喜歡嗎?”
又道:“妾看着又不像,不會是知道考不上所以不敢吧?”
錢淵惱羞成怒,看一眼錢錦棠和錢守業回二門了,他憤憤然道:“你知道什麼,什麼我考不上,我的學文什麼樣你不知道岳父大人肯定知道,我就是不想去,我本來就是駙馬都尉,是真正的根紅苗正了,只要我想,找個實權的差事一點都不難,那我為什麼還要去貧民的科舉?”
錢淵越發激動,道:“而且名額就那麼多,我中了就會有別的文人名落孫山,而其實功名與我也沒有那麼重要,那我為什麼還要去剝奪別人改變人生的機會?這樣是不道德的。”
他說完,自己都覺得說的有點大,紅着臉道:“你個婦道人家你不懂。”
以為那麼厲害的徐氏肯定會抓漏洞用言語諷刺他,錢淵都做好了準備了。
不曾想徐氏點着頭道:“妾先回去了。”
她竟然沒不相信。
不對,是冷漠。
冷漠到不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她都不感興趣的樣子。
可是方才是誰提的頭?是誰先問誰的?
“徐氏,不要走,你說說清楚,你這到底是什麼態度?”
徐氏什麼依然平靜和氣道:“相公怎麼了?妾怎麼了,相公覺得妾態度不好嗎?是哪裏不好,您說出來妾好改正。”
以為會被推諉,本想着大幹一場的錢淵:“……”
徐氏的目光很天真無辜,好像挖苦他的人的人不是他一樣。
錢淵要氣死了,攥着拳頭叫道:“你明明就是看不起我。”
“哦!”
對方沒人回答,一個哦就不見蹤影。
錢淵:“……”
他氣的肚子都要炸了,他喊道:“你給我回來,哦是什麼意思?我還沒讓你走為什麼就走開了,我可是你相……”
徐氏和楊嬤嬤在前面,楊嬤嬤聽着錢淵的叫聲嚇得腿都開始哆嗦了。
低聲道:“夫人幹什麼非要挖苦他一句呢,估計沒完沒了的又要找怎麼算賬了,您何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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