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不懷好意
急速行駛的汽車穿風而過,驅散了炎炎夏季的酷熱。
一路風馳電掣驅車離開居民樓的國字臉,在遠離了永河縣才真的鬆了口氣。
放眼望去都是莊稼地的郊外,國字臉把車停在路邊,看了眼腕錶。
“等十分鐘他們還沒趕到我們就走。”
望着周圍的景象,國字臉側過身朝後面的大鐘說,“下車看看。”
後備箱內。
被裝進大號行李箱的李紅旗整個身體都算着,人還昏迷中。
天氣的炎熱程度,以及後備箱的密封性,讓她整張臉都是紅色,佈滿了一層汗。
“把她弄出來。”
國字臉示意大鐘抬着行李箱的另一邊。
砰的下,大鐘那邊首先鬆手讓行李箱砸在地上。
“我們會被發現絕對跟這個女人脫不了關係。”
但又想不到她是怎麼把人引過來的,老九他們也還沒回來,在不回來他們就不等了,大鐘心裏很煩。
國字臉抱着李紅旗的脖子和腿彎,把她從行李箱裏面抱出來放到後備箱。怕把她悶死。
“怎麼回事兒等她醒了問問就知道了。”
看了眼表,國字臉朝來時的方向眺望:“他們趕不上,不等了。老九那幾個人聯繫你,你就告訴他們先去別處避避風頭,我們的行蹤不能在露了,再來一次說不定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狠厲的神色在大鐘臉上一閃而過,點頭說:“知道。”
……
看起來已經破舊的汽車一直到天黑才停下來。
李紅旗被從後備箱放出來時幾乎站不穩。
他們這一行人,只剩下國字臉,大鐘,仇雨,還有一個叫斜眼兒的青年人。
這個地方有些空曠,但能看出來是個大院子,遠處還有狗叫聲。
已經夜了,天色發沉,影影綽綽的還是能感覺到這是一個作坊類的地方,因為李紅旗聽到機械設備的動靜兒。
“你最好老實點兒。”
國字臉在她耳邊說話,抓着她被綁到身後的手臂朝前走。
“這邊。”
一個消瘦的小老頭兒,朝他們晃了下手電在前面帶路,邊走還邊說,“一接到消息我就等着了,還準備了飯,一會兒你們吃點。”
國字臉說:“謝謝你了老哥哥,”
“客氣。”
一間十分寬敞的倉庫內,桌椅板凳,小家電,還有床鋪,以及角落裏堆放的整袋整袋的東西,都證明李紅旗猜的不錯,這裏確實是個小型的加工作坊。
她被推搡着摔到牆角。
領着他們進來的小老頭望着她提議:“我這裏有鎖狗的鏈子,把她鎖到窗戶上,天大的本事也跑不了。”
那個眼睛有毛病,就被稱作斜眼兒的青年跟着老頭兒去拿鏈子。
“是不是你跟人通風報信?”大鐘虎着臉問。
“呵。”
譏笑了聲,李紅旗讓自己靠坐在牆角,然後直直的朝大鐘看。
“出了問題先推卸責任,”她笑着朝國字臉看了眼,“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懷疑是你暴露了,故意找個替死鬼?”
“你……”
大鐘把拳頭捏的咯咯響。
他懷疑,她一直叫着要看報紙就是朝外面傳遞信息。
斜眼兒把鎖鏈拿過來后大鐘發泄式把鏈子一端鎖在李紅旗脖子裏。
鏈子的另一端在窗戶的鐵柵欄上。
“有你求饒的時候。”
大鐘咬牙撂下話。
幾個人圍在桌邊吃喝,飯菜飄香,李紅旗的膝蓋頂着胸口,坐在地上。
找她的人,知道她已經被轉移走了嗎?
他們……還有沒有可能在找到她?
這些人打算什麼時候對她動手。
金斗怎麼辦?
她還不想死。
不想所有的努力都化成泡影。
不想金斗來不及長大就陪着她離開。
不想父母在遭受這些承受不住的打擊。
怎麼辦?
她還有機會嗎?
砰的聲。
嘰里咕嚕滾過來的饅頭,把李紅旗從絕望的情緒中拉回來。
滿臉皺紋笑意淫|邪的老頭兒扔饅頭的手勢收回去,朝她笑呵呵的抬下巴,“吃點,別餓壞了。”
轟~
將天空短暫照亮的雷聲從窗外一閃而逝。
也照亮了被鏈子鎖了脖子,靠坐在牆邊的李紅旗。
她平靜的表情,有這讓人說不清的震撼。
好一會兒,扭着身子看她的老頭兒切了聲,“真不知道好歹。她是不是油鹽不進?”
“豈止油鹽不進,”斜眼兒朝嘴裏丟了顆花生米,“她橫着呢,真當自己是來做客的,對她就是太客氣了。”
“什麼都不用說,先打一頓就老實了,”老頭兒眉飛色舞的跟斜眼兒交流經驗,“是個人都頂不住挨打,別說一個小娘們兒了,你們就是沒經驗。剛才問話的時候先給她幾耳光,看她交代不交代……”
下了一整夜的雨,直到凌晨才漸漸平息。
高升的太陽沒有因為大雨而降溫,還是那麼炎熱。
狗叫聲和掙動鎖鏈的聲音讓李紅旗愣怔的雙眼動了動。
國字臉和大鐘都在這間屋子裏。
狗叫聲和外面罵狗的聲音一響,國字臉就爬起來出去了。
一會兒的功夫,國字臉又進來把大鐘叫醒,兩個人都出去了。
再回來,大鐘手裏多了一碗飯。
他把李紅旗綁在身後早就沒知覺的雙手解開,“少耍點花樣還能少受點罪。”
“你們打算把我怎麼樣?”李紅旗低啞難聽的聲音像是磨砂紙發出來的。
“急什麼?”大鐘歪回床上,念了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泡了太久的飯像稀泥。
看了眼地上那個滾了一層塵土的饅頭,李紅旗扯扯嘴角,暗道稀泥也總比這個強。
“大鐘兄弟。”
隨着敲門聲響起的蒼老聲音,讓人立馬想起那個瘦小有些駝背的老頭。
大鐘把門打開:“有事?”
“你們的車爆胎了,”老頭說,“你去看看,別到時候要用的時候沒得用。”
聞言,大鐘不放心的回頭朝李紅旗看了下。
“綁着鏈子呢她也跑不了,”老頭說,“不要是不放心我幫你看會兒。”
“她忽悠人一套兒一套兒的,別跟她說話,”大鐘叮囑了句,出去還沒忘關門。
留在門內的老頭兒,直直的朝李紅旗走過來。
“昨天晚上我看你就挺順眼,”他嘿嘿笑,黃褐色皺紋滿布的老臉曖|昧油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