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只不過是千面中的一面
但相處下來，她才知道，外面的那些傳聞都是假的。
“想證實一件事。”許煙將袋子放好，漫不經心地道，算是在解釋。
范小西則掰着手指在算着什麼，嘴裏念念有詞。
“……”
許煙對於她這神神叨叨的模樣，習以為常，好心情地逗她，“銀行卡的錢要是數不過來，我不介意幫忙分擔的。”
“三個！”范小西抬眸與她對視，舉起了三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什麼?”
“三個熱搜。”范小西苦哈着一張臉，聲音像是被泄了氣一般，有氣無力地道，“你又得被罵了。”
許煙聞言，一愣，而後有些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是我被罵，又不是你，你怎麼比我還着急。”
“明明不是這樣的，他們為什麼非要添油加醋。他們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為什麼非要這樣……”
范小西的聲音裏帶着一抹不解，眼裏有着迷茫，還有着失望。
她剛步入社會，對着一切的接受能力還是在嘗試期。
“真相，只不過是千面中的一面。”
許煙淡淡地開口道，眼裏平淡如水，掀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彷彿，對這個世界只剩下冷漠。
一如世界對她。
“……”
范小西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在第N次NG下，那段戲終於得到了導演的勉強點頭。
“姐，成哥找你。”范小西捂着手機的話筒，在許煙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許煙柳眉微蹙，接過。
劉成，許煙的經紀人。
“小許啊，怎麼樣?戲拍得還順利嗎？”
“還行。”許煙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語氣有些敷衍。
“那就好，如果缺什麼，就讓小西給你買。”
“嗯。”
“小許啊。”
手機那端忽然傳來了一道重音。
“……”
許煙扯了扯唇角，勾出了一抹弧度。
重點來了。
“這部戲也拍了將近一大半了，你的戲份也差不多要殺青了吧。今晚你和我去見見幾個投資人，他們最近想要投資一部電影，主角這事還沒有定下來。這可關乎你的前程。”
許煙笑了一聲，聲音很輕地重複了兩個字，“前程?”
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
“咳咳——”劉成似是也意識到了什麼，乾咳了兩聲，打破了這份尷尬，語重心長地道，“小許，我們得一步一步，慢慢來。你看看你現在，雖然沒有大紅大紫，但經過時間的沉澱，你的演技也提升了不少。我們是要挑大樑的人，得沉得住氣……”
劉成一頓心靈雞湯猛灌。
“小許，這可是你的大好機會啊，你可要想清楚了啊。”
“好。”
許煙默默地聽着，很是乾脆地應道。
“……行，那我們說定了，我把地點發給你，晚點見。”
電話那端的人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地答應了，一愣，而後急急地道，生怕她會突然反悔般。
許煙掛斷通話，范小西接過手機。她就站在旁邊，對話一字不漏地傳入她的耳邊。
有些擔心地問道，“姐，你真的要去嗎？”
在這個圈子裏，都有一套不成文明的規矩——潛規則。
而去應酬，免不了喝酒……至於酒後發生什麼事，那就不言而喻了
“去。”許煙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可是……”范小西終究不放心，握緊了小拳頭，一臉堅定地道，“那我陪你去。”
“小孩子晚上不要出門，早點休息，長身體。”
“我已經成年了！”范小西憋紅了一張臉，為自己辯解。
她天生長了一張娃娃臉，一米五八的身高，進入酒吧，都要被查身份證。
“能喝多少?”許煙伸出了纖細的食指，勾起了她的下巴，嫣然一笑，迷倒眾生。
“一……一瓶啤酒。”范小西與她對視，忍不住羞紅了臉，結巴地道。
她倒是很認可網上那些人對她的評價。
妖精。
可不就是一個誘惑人心的妖精嗎？
“呵——”
許煙笑了，臉頰浮現出淺淺的梨渦，眼裏似是有星辰大海般，似俏似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
范小西一時之間竟看呆了。
有種美，是可以入骨化魂的。
接下來的拍攝都很順利。
夕陽西下，映紅滿天，似是將世界像血一樣染紅了的，一切變得朦朧而迷離。
“姐……”
范小西拽着她的衣角，還在頑強地做着最後的掙扎。
許煙無奈地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聽話，乖乖回去。”
“你帶上我吧，我在外面等着就好。你喝酒就不能開車了，我載你回去。”范小西仍不死心地道。
“有代駕。”許煙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最後一絲希望。
最終，范小西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
夜幕悄然降臨，屬於年輕人的夜生活拉開了序幕。
許煙從超市拎着一個袋子走了出來，坐上車，慢條斯理地將袋子裏的麵包拿出來，細細地咀嚼着，手裏還握一盒酸奶。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許煙將袋子系好，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從手提包里的暗格里掏出來一片藥物，不緊不慢地扣出一粒，放入了嘴邊，就着酸奶咽了下去。
“小許。”劉成一身正裝，站在門外抽煙。看見正走進來的許煙，踩滅了煙，臉上堆滿了笑容。
“成哥。”許煙喊了一聲。
劉成領着她走進了一個包間裏。
原本有些熱鬧的包間因為他們的到來，一時之間變得格外的安靜，目光全都聚集在他們的身上。
也不知是誰，站起身，朝着劉成開口道，視線卻直勾勾地盯着許煙，“小劉啊，你這遲到了，得罰啊。”
劉成大步先前，二話不說，端起了桌面上的酒杯，手朝着在座的人橫了過去，“我認罰，我自罰三杯。”
一杯烈酒下肚，劉成欲端起第二杯。
“誒——等等。”說話的人是張總，下巴微抬，看了看許煙，“你後面的這位美女，可是也遲到了的，我們要一視同仁。”
這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喝酒。
劉成的動作一頓，下意識地望向許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