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兔子精穿越到七十年代
幾個村民頂着熾熱無情的太陽聚在王桂蘭家門口。
“王桂蘭,田田都四歲了,你把她趕走,她還能去哪呢?再養幾年就能掙工分了,幹嘛不繼續養啊。”
“都養了四年了,突然說不養,哪有這樣的人?做人要講良心,否則天打雷劈。”
“我就是不講良心,你們講良心你們養啊!還天打雷劈,我呸!這世上多得是沒良心的人,怎麼沒見他們天打雷劈,我家都養了她四年多了還沒良心?你們有良心你們抱回去養啊。”王桂蘭把站在她前面,穿着破舊衣裳的小女娃往前面一推就轉身大步跨進了屋。
小女娃到底還是身子骨太弱了,渾身酸痛,被這麼一推,整個身子往前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摔倒,一個村民趕緊上前抱住她,這才看到小女娃手腕全是淤青,村民心疼不已,隔着門對王桂蘭道:“桂蘭嬸子,田田雖然不是你家親生的,可也在你家養了四年了,她乖巧懂事,長大定是個聰明的姑娘,你怎說不要就不要呢?”
王桂蘭不屑地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道:“你說她乖巧懂事你帶回去養啊!當初我可是極力反對張香梅抱個野種回來的,她非要跟我作對。現在她死了,休想我家繼續養她。張香梅這個死女人,怎麼不帶着這個野種一起去死?你們別在我家門前嚷嚷了,當初是張香梅把這個野種抱回來的,現在她死了,這個野種你們誰愛養就養,不養就讓她在外死了算,別來我家煩!”
說完,王桂蘭大步走向自已的屋,不管門外的村民怎麼吵都不再去理會。
“夏福真夠狠的,兒媳屍骨未寒呢,連孫女都不要了。”
“大隊長都勸他們好幾回了,他們說當年張梅香不顧家人反對非要抱回來養的,現在張梅香死了,他們不再打算養了,田田不是他們家親生的,他們說不養村長也沒辦法。要是繼續把田田放在他們家,說不定哪天被打死了呢。”
說話的是抱着女娃的村民,她捲起女娃的袖子,把小手臂露出給其他村民看:“你們看,舊淤青新淤青一塊一塊,紅腫一片。”
村民圍上來,看到小女娃手臂上的淤青,都忍不住臭罵夏福全家。
“三嬸,您家男娃多,要不您抱回去養?養大了給哪個小子做媳婦也行。”有村民提議。
三嬸一聽,突然覺得懷裏的女娃是燙手山芋,趕緊把她放下來,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我家幾個小子都吃不飽,哪還有多餘的口糧養個小女娃。”
三嬸家是男娃多,但也不缺女娃,用不着童養媳,三嬸同情田田,但心中多少有芥蒂,田田出生就被拋棄了,當年張香梅抱回來時她是有病的,要不是村裏的赤腳大夫連續給她喂葯把她治好,說不定就病死了。
她家小子找媳婦,肯定要找個知根知底的,田田生父生母不詳,不知道家族有沒有遺傳病,要是把她給家裏哪個小子做媳婦,將來生的孩子跟她一樣有病,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村民圍着女娃討論了片刻,最終討論不出什麼結果來,眼看要上工了,村民就陸續散去了。今年一年都乾旱少雨,莊稼沒個好豐收,又要往上交公糧,年景荒涼,物資匱乏,家家戶戶都是勒緊褲腰帶生活,哪有口糧養一個不是自己生的孩子?
待村民都走光,女娃站在那裏發起了呆。
她仰起小腦袋,茫然地看着四周,漆黑水靈的眼睛,透着一絲懵懂,顯得更為軟萌可愛。
她本是一隻兔子精,是帝君君御的貼身侍女,她根本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就被君御提到滅靈台扔了下去,凡是被扔下滅靈台的精靈,都會魂飛魄散,永生永世不能輪迴投胎。
可她現在明明活着……
夏田田歪着小腦袋想了許久,還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能夠活着,突然小腦袋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差點要暈過去。
隨即,一股陌生的記憶湧現。
原來她重生到七十年代同名同姓的夏田田身上來了。
夏田田眨了眨眼睛,小手捂着肚子,好餓呀。
水靈的眼睛再次四周掃着,哪裏有吃的啊?
她邁着小腿往前走,這具身子受了傷,每走一步都渾身酸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的田上地上都沒有吃的,最後她在一棵樹下坐下來歇息。
又餓又困,坐着坐着就睡了過去。
眼看天就要黑了,女娃還在睡。
這時一中年婦女和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經過。
婦女見到小女娃抱着雙腿坐在那裏,頭埋在膝蓋睡着的樣子,臉色一驚:“瓊娃!”
站在她身邊的小男孩微愣,抬頭看了一眼婦女,然後提醒:“媽,她是田田,桂蘭嬸子把她趕出來了。”
婦女一聽,臉色緩了緩,眼裏閃過一抹失落,剛才那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的寶貝閨女回來了呢。
“潤輝,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婦女看著兒子問。
男孩點了點頭,“嗯。”
他們走到女娃面前蹲下,婦女輕輕拍着女娃的肩膀:“田田?田田?”
夏田田緩緩抬起頭,一臉迷茫地看着眼前倆人。
天色朦朧,她卻能夠清晰地看到婦女和男孩的臉。
婦女臉色溫柔慈祥,夏田田沖她一笑,笑容軟萌,眼睛十分水靈。
在這一刻,婦女心中生起我要收養她的念頭。
見女娃臉蛋紅潤,水靈的眼睛帶着濕軟,婦女伸出手掌往她額頭一探,暗呼一聲好燙!
她對身邊的兒子說:“她發燒了。”
男孩開口:“媽,我們家有退燒藥,我們先把她抱回家喂她吃退燒藥吧。”
小男孩心思單純,他只覺得桂蘭嬸子不要田田了,全屯子的人都不肯收養她,讓她繼續燒,可能會燒死的。剛才田田笑的時候,真的很好看,又漂亮又惹人憐愛,男孩心都軟成一癱水,不忍心見死不救。
“好。”婦女想了想,抱起了夏田田。
夏田田也不知道為什麼睡了一覺更加難受了,腦袋昏昏沉沉的。
大熱的天還發冷,被婦女抱在懷裏后,她才舒服了許多。
婦女身上滿是汗酸味,可她不排斥,小臉埋進她懷裏,又昏昏沉沉睡去。
再次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木床上。
她睜着眼睛,打量屋裏的一切。
泥土磚砌成的屋子,灰土色的瓦屋頂,破舊的木箱,桌子,椅子……
東西很破舊,但擺放整齊,由此能夠看出屋裏的主人很勤快。
這時候,屋外響起了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