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禽獸女婿
宜城,柳家豪宅內。
“啪!”
一道清脆巴掌聲,在喧鬧的大廳中響起。
“禽獸不如的東西!”
以沈軒的本事,這一巴掌完全可以躲開。
但他沒想到的是,柳妙煙居然會真的出手打自己。
“欣燕是你妻妹啊,你竟然下得了手!?”
柳妙煙俏臉寒霜,氣得嬌軀發抖,淚水卻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她萬萬沒想到,一向安守本分的沈軒,竟然是這種人!
自己怎麼說也被稱為宜城‘四艷’之一,各方面條件按理不差,
這混蛋竟然還不滿足,還想佔污妻妹!?
說起來,今天她見沈軒肯來參加家族宴會,還頗感詫異。
以為對方不再是渾渾噩噩的窩囊廢,不再是那個只會買菜煮飯的上門廢物!
卻怎麼都沒想到,家宴還沒有開始,堂妹柳欣燕便嚎啕大哭指責起來。
對象,赫然是自己丈夫!
她這才震驚得知,原來與自己朝夕相對的人,竟然是一個変態狂魔!
這一刻,柳妙煙面色慘白,心如死灰。
而整個聚會大廳,霎時死寂下來。
原本喧鬧無比的柳家族人,此刻全都神色僵滯。
就連作為柳家實權人物的老太君楚飛紅,臉色也有些難堪。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實在太震驚,太讓人始料不及了!
柳家在宜城怎麼說也是豪門貴族,平時最愛惜的就是臉面。
上門贅婿姧污妻妹,如此驚爆眼球的消息,居然在這種場合抖了出來...
眾人看着場中那道孤立身影,眼中既有詫異,又有戲謔。
但一時間,卻沒人出聲。
因為這件事太震撼了,他們一時無法分辨真假,又豈會隨便蹚渾水。
“砰!”
這時,次席上一名腆着個碩大啤酒肚的富態中年,忽然拍桌站起,指着沈軒怒道:
“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個廢物夠有種啊!”
“莫不是當了倒插門后造成人格缺陷,受不得流言指責,想要強姧家族女性來進行報復?”
“真要如此變態,那真是家門不幸了!”
說到這,他又掃了一眼梨花帶雨的柳妙煙,冷冷道:
“有些人啊,連區區家事都處理不好,居然還能身處高位,真是有夠諷刺的。”
他叫馬文豪,是柳家外戚,目前在益生健公司任總經理一職,自然有資格入席。
他似乎十分厭惡這些敗壞門風的行徑,一臉嫉惡如仇,就差直言指責了。
柳妙煙聞言,身子一晃,臉色更加蒼白了。
“欣燕,我最後問一次,這件事是真的么?”
老太君沉下臉,冷聲問道。
“奶奶,事關我的一生貞潔,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柳曉燕嚎啕大哭,更加傷心欲絕道:
“那天我和朋友去餐廳吃飯喝了點酒,無緣無故便陷入昏迷。”
隨後,她眼帶仇恨的死死盯着沈軒,咬牙切齒道:
“當時醒過來后,第一眼便看到這畜生抱着我,還,,還想強姧我!”
一想到自己衣衫不整,被此人拖到草叢強曓的情形,柳曉燕心中的恥辱再也壓抑不住。
她要報復!
她要將這敗類的虛偽面紗,一一撕扯下來!
而今晚家族宴會,就是最好的機會。
聽完這番詰問,眾人心中慚慚信了幾分。
“唉,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啊。”
“我呸!看他長得也算一表人才,還以為斯斯文文,沒想到連人渣都不如!”
“該不會真被總經理說中,此人由於身份卑微,當了倒插門后愈發心理扭曲,想要強姧報復是吧?”
“我的天!那我家黃花閨女豈不是危險了...”
原本在她們心目中,沈軒雖然是個病秧子,但好歹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卻萬萬沒想到,在上門廢婿身份的掩飾下,竟然還隱藏着一顆變態強姧之心!
不行,此人肯定已經瘋魔了,必須踢出家門才是!
聽着身邊叔嬸們不加掩飾的指責,身為妻子的柳妙煙,也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堂妹不大可能拿自己的身家清白開玩笑。
而且她與沈軒無冤無仇,也沒這種動機來潑污水。
結果不言而喻,肯定是沈軒心理扭曲,犯了禽獸之事!
這一刻,哪怕已經千夫所指,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但沈軒臉色仍舊淡然,根本不為所動。
他瞥了馬文豪一眼,並沒有理會外人的指指點點,而是抬頭看着面前的倩影。
柳妙煙很美,五官俏絕,身材傲人,氣質出眾,不失為宜城‘四艷’之一。
而且,她還是柳氏集團分公司‘益生健’的副總裁,絕對是萬千男人的完美女神。
只是其中有一點不美,兩年前她爺爺出國治病時讓其放棄嫁入豪門的機會,並不由分說將其許配給沈軒。
這件事,當時在整個宜城掀起了巨大轟動,讓無數人為之惋惜與不解。
至於具體原因,柳老爺子沒有詳說,卻無巧不巧讓沈軒淪為眾人口中的笑柄。
上門廢婿的名頭,也由此被坐實了。
沈軒平靜看着柳妙煙,終於開口道:
“這件事,你覺得真的是……”
“你閉嘴!”
柳妙煙哭得梨花帶雨,卻根本不容沈軒解釋,恨鐵不成鋼的怒罵道:
“我這輩子都被你毀了,你還想拖累我到什麼程度?”
說到這,她聲音帶上了幾分凄然絕望,掩面而泣道:
“爺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要我承受這麼多痛苦,這是為什麼!?”
“唉——”
老太君嘆息一聲,扶着拐杖從主座上站起,
她看了一眼場中哭泣的兩名孫女,搖搖頭道:
“還好此事沒有釀成慘劇,否則真是家門不幸了。”
說到這,她又瞥了一眼依舊平靜而立的沈軒,對着柳妙煙淡淡道:
“儘管他是老頭子許配給你的,但有幾句話老身不得不說,
一味放縱絕不是辦法,只會讓其更加窩囊,更加讓人唾棄。
另外,最近你精神狀態不行,管理的公司事故頻發,只怕也與煩瑣家事分不開,
與其這樣,那你還不如先放下手中事務,處理好這件事再回來上班吧。”
柳妙煙聞言,渾身大震,面色慘白一片。
自己這是被撤職了?
她身形搖搖欲墜,差點跌倒在地。
沈軒上前扶住傷心欲絕的柳妙煙,心中不是滋味。
他原本想要解釋一下的,如今卻沒必要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老婆將‘益生健’看得比性命還重要。
兩年前,柳老太爺為何一反常態,非要將她許配給自己,很大原因就是其父一脈太廢了,暗含提攜之意。
她父親柳宏達早年芶搭了一個女子,放棄工作與妻女去了外地,導致一個家散了。
儘管沒多久便灰熘熘回來,但她父親已經抬不起頭,一直遭到家族排擠。
要不是柳妙煙天資出眾,加上擅長經商管理,被老太爺慧眼相中,以‘賜婚交換’為約,坐上了益生健公司副總裁的寶座,只怕一家子早被驅逐出門了。
然而隨着時間推移,柳妙煙慚慚對這門交換婚姻感到絕望,
活着只剩下一個念想,那就是打理好益生健,以此獲得老太君的認可,將父親接納回來。
但這一次,由於沈軒的喪心病狂,不但連累她的職位丟了,
拖到最後,竟然落得人財兩空的地步!
不,或許說人財兩空有點不對,畢竟家裏還多了沈軒這個累贅。
但要是有得選的話,她當初寧願拒絕不要!
“我曾答應過爺爺,職位在婚姻就在!既然你不懂自愛,那這段婚姻已經沒必要存在了。”
柳妙煙心如死灰,神色木然的對沈軒說了一句,
接着推開他的扶持,如行屍走肉般走了出去。
沈軒看着倩影消失在面前,想要追上去,但最終只化作一聲嘆息: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卻是我負你太多了。’
‘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兩年前,轟動天下的‘巔峰之戰’后,他重傷瀕死,眾叛親離。
幸得沈家老太爺柳茂彥冒死相救,以‘假死’入贅,這才金蟬脫殼活了下來。
雖然這段時間,他成為病懨懨的窩囊廢,更於老太爺出國后,在柳家受盡屈辱,被人當成上門野狗對待。
但柳妙煙並未嫌棄他,還到處找名醫給他治病!
人情冷暖,如飲水自知。
這份恩情,沈軒藏在心底,一直永記於心。
兩年來,雖然他的病情得到壓制,但也只能幹一些洗衣煮飯的粗活,慚慚惹來閑言閑語。
儘管為此他受盡冷眼,即使被人指着嵴梁骨戳罵,哪怕被岳父岳母嫌棄...他都一直置若罔聞。
然而這一刻,看到柳妙煙心如死灰的離去,沈軒的心像被某樣東西狠狠刺傷了。
第一次,升起了呵護她的念頭。
‘連我這種不起眼的人,都能算計到頭上,看來有人按捺不住了啊。’
良久,沈軒緩緩抬頭掃了場中眾人一眼,似乎要將某些人的醜惡模樣刻在心底。
隨即,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我本想低調活着,在傷勢完全恢復前,盡量別引起昔日那些人的關注,奈何有人不許啊。’
在踏出柳家大門的一刻,他最終嘆息一聲,心中落下了決斷,撥通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
與此同時,某督軍駐紮地,坐在指揮室的倩影突然渾身一顫,猛地接過電話,驚喜若狂道:
“你是,,沈少都督?!”
下一刻,這支原本鎮暴反恐歸來的蔀隊,突然一反常態,高調改道而行。
他們的目的地,赫然指向不相干的宜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