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上元水燈
“以後可不能讓姑娘在外面受凍了，五大三粗的男人都受不了，好被五花大綁，能不出事才怪了。”
“多謝大夫。”顧捕頭慶幸遇到了王掌柜，不然李瑜就沒命了。
大夫開了一些葯，叮囑他這幾日不要受寒，顧捕頭不好回寅城，就找了個近點又便宜的客棧暫時住下。
王掌柜等顧捕頭走後，假裝去看病，然後和大夫嘮嗑。
“大夫，剛才那姑娘怎麼了，我還沒有進來，就見到她面色慘白。”
“被凍着的，還好送來的時候有口氣，才活了，晚送一天，就算式是神醫活佗在世，也救不了。”
“這麼冷的天，被凍着的人多。”
“哪呢！”大夫剛想說又搖了下頭：“這種官家的事情，還是少管為妙。你體熱，給你開些清涼去火的葯，回去吃上三劑，就好了。”
“好，多謝大夫~”王掌柜賠着笑說話，這幾日他大魚大肉的吃多了，吃點清火藥也好。
張大人去了寅城，所以不知道李瑜被贖身了，他還想回來的時候再好好教訓這個囂張的女人，再帶去李大人面前耀武揚威。
老鴇得了錢，分了一些出去，找了個說辭，讓大家保密，千萬不能說李瑜被賣錢的事情。她見錢眼開，開一百兩都有人贖，當然要賣。
這些官妓都是犯了事的，所以來的人也少，她賺的錢少來，就會走其他的歪路。
傍晚時分，寅城的衙門才安靜了些。梁王看着下面的文人給他整理的名單，他掃了好幾眼，都沒有熟悉的名字。
他查過所有和衡江王有來往的人，蕭氏、何氏的人最多。上次梁密就給他傳消息，說寅城姓蕭和姓何的人來往很多，這次他就是來查的。
“你們都是寅城有名的人，今日查了一日，有沒有人知道哪裏不對的？”
下面的文人聽了梁王的話，都面面相覷，他們就記得查名字和人了，哪裏知道什麼地方不對。
解金揉着手，他都受不了，更別說師爺了，估計手都抽筋了。
梁王見他們不說話，又問了一句：“上次鄉試，考第一名的人是誰？”
“回王爺，第一名的蕭舉人因為緊張過度，提早去京城了。”
“真是弱書生，一個考試都能緊張，還怎麼做官！”
李大人繼續頷首作揖：“王爺說得對，下官以前考試也經常緊張，手心出汗，所以能理解蕭舉人。”
“你當然能理解了，做官多年，仍然是芝麻綠豆的小官。”
堂內的文人都被嚇了一跳，他們沒有見過這個架勢，王爺和李大人，都是他們目前得罪不起的人，只能繼續站着挨訓。
早知道會這樣，他們也早些出門，就不用受這份氣。
梁王也沒有刁難他們，一個個的開始問問題，答得合心意的，就幾下名字，以後看他們的會試和殿試。
只要能出點頭，他都願意給個機會，讓他們在手下做事。
李大人等梁王離開后，才讓捕快們幫着把冊子都抱回去。解金和師爺在旁邊計數，然後照着李大人的手記來檢查。
這些文人都是愛書的，所以翻書很輕，幾乎沒有哪本冊子出問題。等忙完這些，都已經到了亥時。
李家安擔心解金一個‘弱書生’回去不安全，就送他一程。
兩人邊走邊說話，走到半路的時候，聽到不遠處有哭喊聲，他們忙趕過去看。
是三個巡邏兵在一戶人家拉着姑娘出來，李家安直接上前踢了幾腳，把拉住姑娘手的兵踹到一邊。
解金也想上前去打，但是他不好出手，就跟另外兩個兵耍太極，那兩個被繞暈了，李家安趁機上來打了幾拳。
“是誰在尋滋鬧事！”一個全身都透着冷清的將士騎着馬過來，解金認出他是當時跟着挑人的一位。
當時他和鶯歌在山上看到過，他也是滅了村裏的一員。
“將軍，這三個兵太可惡，他們居然調戲良家婦女，剛好被我們遇到。”
“我沒有見到他們調戲，只見到一個捕快欺負人。”
李家安氣得站直身子要跟他理論，解金忙跑了過來，按住他：“這位將軍，我們親眼目睹了，不行，你問這家人。”
後面的人被嚇得不輕，一個老婦人拉着剛才哭喊的姑娘過來，指認那三個兵進屋后見到姑娘模樣周正，拉着手就往外走。
將士上下看了姑娘一眼，她怯生生地躲在老婦人身後，只露出一張嚇到的小臉出來。
“這種姿色王爺看不上，你們以後也長點心，進門先說清楚，免得在捕快面前丟臉。”
“是！”三個兵跪在地上，他們只是為梁王做事情，王副將說了，只要過得去的女人，都帶去給梁王選。
將士騎着馬掉頭走了，李家安等那三個巡邏兵離開，在跟解金幫忙老婦人收拾殘局。
老婦人對他們千恩萬謝，解金剛和李家安走幾步，就聽到後面的姑娘說話了。
“娘，剛才他們如果選上我，家裏就有錢了，我聽別人說，那些被選上的姑娘，都得了一二百了銀子呢！”
“女兒啊，那個錢咱們不賺，你還要嫁人的。”
“嫁什麼人，寅城裏長得好看的沒本事，長得難看的家事多，還不如自己有錢呢。”
老婦人開始數落女兒的不是，解金和李家安搖頭，這樣沖崇尚金錢的女人，早知道他們就不救了，讓她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解金跟李家安在巷子口分開，他一回去就躺着休息，難怪那些姑娘的家人這麼想得開，原來是給錢了。
梁王剛來的時候，就有些姑娘去買東西裝扮，就是為了大出風頭，被選上有好日子過。解金對此嗤之以鼻，這些人真是會打算。
馮氏和蕭氏要準備明日的試菜，早早就睡了。解旦在屋裏思念蕭玹，怎麼都睡不着。
她剛才見解金回來，隨便洗洗，連晚飯都沒有吃就睡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在衙門受了氣。
“小金~”解旦進屋去輕輕敲了門，解金原本在輾轉反側的，聽到聲音就起來了。
“姐，你大晚上不睡覺，來敲我門。”
“我看你也睡不着，去院子裏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