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後一次
夢裏先是回到了她跟楚無疆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夢裏的楚無疆雖然跟現在沒有什麼差別,但是稚氣未脫,調侃她是膽小鬼,還故意將那老鼠抓到了她眼前給她看。
後來,又到了M城的一個郊區,那裏據說有一個很兇的妖怪,三哥派他們過去看看。
也是在那裏,他們經歷了第一次生死關頭。
楚無疆緊緊把她護在懷裏,跟她說,沒事,他傷不了我。
他騙她的,要不是三哥及時趕到,他已經被那妖怪一爪子斬斷了頭。
再後來,她又夢見楚無疆說,對不起啊!玲瓏回來了,我不能讓她一個人,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陽光灑進屋子的時候,雲之瑤被自己的垂泣聲喚醒了。
糰子趴在她臂彎里,見她睜開眼,發出了一聲軟軟的,像是在安慰她的貓叫:“喵嗚~!”
揉了揉糰子的毛茸茸的小腦袋,雲之瑤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她好像忘了給糰子投食了。
現在是上午十點,糰子的御用的兩個小碗裏水米皆無,真是難為它安安靜靜的就這麼窩在自己身邊沒來打擾自己。
起身給糰子弄了貓糧,倒了水,這才給自己泡了一碗面。
給手機沖好電開了機,微信的消息叮叮噹噹的進來了二三十條,全是三哥跟公司的同事發來的。
“瑤瑤,你沒事吧!你打電話打不通,怎麼回事啊?”
“瑤瑤,你太厲害了!聽說你把顧少爺的人給打骨折了,牛啊!”
“瑤瑤,你在哪啊?家裏怎麼沒人?”
“瑤瑤你別想不開啊!楚無疆那早晚有他後悔的時候,到時候讓他跪下來求你!”
“瑤瑤,看見回復,急。”
挨個回了消息,又跟三哥通了一個電話,確定顧少爺那邊解決完了,她也就放了一顆心。
她倒是沒想到,昨天那幾個人竟然是顧少爺手下的。
收了這麼一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難道顧之遠生意總是做不好。
剛這麼一想,手機屏幕就突然亮了起來:顧之遠來電。
接聽OR拒接?
她當然是果斷的選擇——靜音。
聽不見,就等於沒收到。
這還是楚無疆教給她的,沒想到在這派上了用場。
躺在沙發上看着綜藝,笑起來的時候紅腫的眼睛只剩下了一條縫。
她得笑啊,她不笑的話,日子就得越過越糟糕。
楚無疆以前總跟她炫耀,說他防禦修的多好啊,沒有他的話她武力值再高也肯定早就死了好多回了。
如今她卻想說,她雖然防禦能力怎麼樣,但是她自愈能力強啊!
她會儘快好起來,像從前一樣,沒心沒肺,無憂無慮。
然後,然後......最好不要再跟他相見。
一直在家裏挺屍了快半個月,屋裏已經被造的亂七八糟,只有糰子的窩是唯一的一塊的凈土。
三哥過來看她的時候,眼神簡直能用震驚形容:“你這是廢品收購站啊?”
雲之瑤乾笑兩聲,給他收拾出了一塊坐的地方,“三哥,您喝水。”
三哥點了點頭,“你二哥二嫂都跟你說了吧!公司里來個新人,我想讓你帶帶。這孩子人品不錯,還會做飯,廚藝特別好。”
“三哥,我能不帶嗎?”雲之瑤一臉為難:“我怕我帶不好。”
就算現在小有名氣,那也是跟楚無疆一起打下來的。
她對自己的實力心裏非常有數,沒飄,沒膨脹。
“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這孩子有點特殊。”三哥看着她說:“他是Z城首富的私生子,小時候被綁架了一次以後,當時他才五歲,被人販子帶到了山裡,救他出來的時候,那人販子就死在他旁邊,似乎是被什麼野獸咬死的。這孩子受了驚嚇以後精神出了問題,醫院檢查說是人格分裂。連他親爹都不待見他,把送到咱們Y城來上學了,不知道為什麼被‘獨尊’他們盯上了,還好我搶先一步,不然這孩子怕是命就沒了。你帶帶他,我不會給你安排像之前那麼危險的任務,你從最基礎的就可以。”
雲之瑤知道三哥在跟她打感情牌,但是她還是心軟了:“好吧!那他有什麼異能?”
“這個么!等到時候你問他吧!”三哥臉色變了變:“對了,他的副人格一直沒有出現,你最好別刺激他。因為我也不知道他副人格什麼樣。”
“也行。”雲之瑤也沒往深了想,既然能被‘獨尊’看重,應該能力不會太差。
臨走的時候,三哥特意叮囑她:“這孩子膽小,體質也有點弱,你先帶他練練膽子哈!”
雲之瑤心裏有點奇怪,干他們這行的人基本都是陰陽眼,難道那孩子現在還沒適應?
轉過頭,糰子蹲坐在窗台上,一雙眼睛正望着窗外,小尾巴一搖一搖的,似乎很快樂的樣子。
她上前將糰子抱在懷裏,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背脊說:“你爸爸這周也不會來了,媽媽給你換個新爸爸好不好啊?”
“喵~”
“好啊!那糰子喜歡什麼樣的爸爸?”
“喵~”
“噢,喜歡可以給你買小魚乾的爸爸啊!好嘞,媽媽過幾天就給你帶回來一個。”
“喵~”
“你可答應了啊!那不許每周六去窗檯趴着了。”
“喵~”
“真乖!”
看着糰子一臉‘我懶得搭理你’的眼神,雲之瑤突然感覺自己像個神經病。
她長嘆了一口氣,打開了電視,繼續過這種沒有夢想的鹹魚生活。
黃昏時分,還在沙發上挺屍的雲之瑤被門鈴聲驚醒了。
今天是周六,是楚無疆來看糰子了么?他還真不禁念叨啊!
她磨磨蹭蹭的打開門,還沒等說話她就愣住了。
門口站着一個穿着白色襯衫,藍色格子褲的陌生少年,一張白皙俊俏的臉妥妥的學生范兒,眼神里也沒有楚無疆那種看不透的深沉,清澈得像一彎清泉。
他手上還提着蔬菜跟肉,似乎剛從超市回來,正看着她露出了一個陽光得不能再陽光的笑容,對她這種最近一直活在黑色空間裏人來說,簡直差點閃瞎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