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人生在世各憑本事

到了寒雪殿，上官惜鷳和上官惜鳶發現，即使姑姑晉為貴妃，這裏的一切還是和這座宮殿的名稱一樣凄清寒冷。

“姑母……”上官惜鳶喊出這兩個字的一瞬間，覺得自己的眼眶已經盛不下那麼多淚水了。

“你們倆快坐下來，在姑姑這裏就不必那麼拘束。”上官貴妃的笑容很蒼白，說起話來少了幾分氣力。她特意屏退了身邊的人，似是要說什麼大事。

姐妹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今日如此特殊，說什麼都是多餘。

上官貴妃望着他們滿臉的疑惑，才緩緩開口道：“這個時候讓你們來，就是為了讓你們看看我。鷳兒，尤其是你，我們的戰場已成定局，你們的戰爭才剛剛打響。”

“姑母，我……我只想守着自己的一方土地，守着我和殿下的情誼。”上官惜鷳咬了咬嘴唇，一個字一個字將自己的心意吐露出來。

“你看看這世上的每一場戰役，守城之人哪一個不是被動、無奈的？往往大多還是落得個功敗身死。亦或是守得了一時，卻也經不住時間的侵蝕。”上官貴妃搖了搖頭，望向上官惜鷳的目光多了幾分憐惜，“鷳兒，看到你，姑姑我就像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上官惜鳶不忍心地接過姑母的話：“姑母，您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姐姐的。”

“人生在世，各憑本事。沒有誰能一輩子靠着誰。你們想要保護那些需要保護的人和物，就必須自己先站穩腳跟。就像如今，皇后可以保護得了姜良娣，我，卻保護不了你們。”上官貴妃似是說到傷心處，卻終是沒落下一滴淚。

這時，上官貴妃身邊另一個貼身宮女木蘭進來走到她身邊，低聲道：“娘娘，今日王妃和良娣不能久留……”

“罷了，今日的話你們聽懂也好，不懂也罷，置身其中自然就明白了。”上官貴妃嘆了口氣，便讓木蘭和木槿將他們姐妹二人送出寒雪殿了。

出來時，上官惜鷳臉色也很不好，像是受了什麼打擊，又像是被什麼困擾着。

“姐？”

“鳶兒，你說，姑母是想讓我去爭后位嗎？”上官惜鷳低聲地喃喃自語道。

“姐，你別胡思亂想了，姑母只是想讓我們自己想辦法讓自己變得強大，變得可以保護自己，可以保護身邊的人。”上官惜鳶被姐姐嚇了一跳，畢竟他們還沒踏出宮門。不過轉念一想，她也忍不住湊在姐姐耳邊姐姐耳邊小聲道：“況且，后位本該是你的。好啦，你先回東宮去吧，我還要回去收拾府上那些麻煩呢。”

拗不過妹妹，上官惜鷳只好讓她把自己送回了東宮，然後目送着她離開。

一回到府上，上官惜鳶便把龍卿安排來伺候自己的素絲招到面前：“沒記錯的話殿下身邊原來有個丫頭叫青衿？”

素絲一聽，渾身上下不由得一抖：“是……王妃好記性。只不過她惹殿下生氣了，殿下打發她去庫房管王府的物資進出了。”

“本王妃今日累了，明日一早讓她來見本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