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遇
“你敢賭咒發誓。”
“我發什麼發誓。”
“證據都放在你面前了,你還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我哪裏得理不饒人,不知道你在外面,聽了哪個三八婆的話,回來就冤枉我。”
······
周昭捂住耳朵,實在受不了了,房東兩口子總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都怪他,當初貪便宜,租了這箇舊樓,破就算了,隔音還不好。
匆匆換了一身衣服,他從另外一邊的木樓梯爬了下去,現在不算太晚,他決定出去溜達一圈,不然今晚別想睡了。
周昭走到樓下,隔着三樓,都能聽到那兩口子吵吵嚷嚷的聲音,嘆氣搖頭三步走,管他們的,只要房租不加就行。已經失業半年了,得虧找到了這個房子,不然早就淹死在物語城高昂的房租里了。
摸了下兜里的錢,還剩兩百,周昭兩眼淚汪汪,都是太年輕惹的禍,當時為了爭一時的義氣,為了兄弟和經理吵了一架,以為自己是個大英雄,後面被踢出去后,才知道他的好兄弟為了那筆豐厚的獎金,給他下了一個圈套。
算了,往事不堪回首,還是想想怎麼把這兩百塊花得最大化吧。
附近的路燈一閃一閃的,本來就有點冷的街上,一下子像開了360度的冷氣,把周昭卷在裏面凍着。
有一陣風吹來,周昭打了個噴嚏,剛才下樓急了,外套拿了件薄的,現在只有挨凍的份了。
這時,有一輛公交車,停在不遠處。周昭很少出門,美其名曰是修身養性,閉門思過,實際就是懶。這條路是剛才臨時決定走的,現在風吹得太冷了,不如花兩塊錢坐公交車,到終點站再花兩塊錢回來。
打定主意后,周昭摸了身上,還好有兩塊零錢,先上車了再說。看着公交車已經起步了,周昭急忙追了上去,司機師傅今天心情好,居然停了。
周昭上車后投好幣:“師傅,這班車幾點收班啊?”千萬別是末班車啊,不然他要露宿街頭了。
司機師傅明顯不太高興:“愛坐就坐,不想坐就下車。”他還把車門打開了,周昭縮一縮脖子,外面風吹得太大了,還是忍一忍吧。
車上有三個人,一個戴黑色棒球帽,坐在最後一排低着頭,應該是在玩手機。另外一個是個老阿姨,六七十歲的樣子,見到周昭就傻笑,周昭身上起了雞皮疙瘩,礙於面子,也回了一個笑。
最酷的是一個穿着正裝的男人,約莫二十五六歲,比周昭大兩三歲,一看就是精英人士。周昭心裏暗喜,想不到精英人士也來擠公交車,他今天勉強算是與‘成功人士’通行了。
老阿姨和精英坐在前面,周昭選了後排第一個位置,這裏安全,下車也方便。剛坐下車就來個急轉彎,周昭差點沒拉好,一想到司機師傅那張兇悍的臉,他本來想發脾氣的,一下子就忍住了。
拿出手機查了下這趟公交車,看看幾點收班,終點在哪裏。
這是九號公交車,但是搜了公交車的APP和網頁,都找不到它的路線,周昭以為是手機網絡不好,正準備關機重啟,車一個急剎車,害得他手上的手機飛了出去。
車門打開,還好沒有人上來。周昭下去把手機撿了收在褲子的口袋裏,才走了一個站,他還是忍着冷風走回去吧,這趟車的信息都查不到,萬一終點站是荒郊野嶺,他就慘了。
周昭一下車,就被風吹得手都毒哆嗦了,雙手拉緊外套,順着路線往回走。
剛走到前面的拐角處,周昭就犯難了,這裏是十字街口,他不確定是哪個方向了。正在猶豫着,他剛掏出手機準備導航,腦袋就遭到重擊,迷迷糊糊中看到地上碎成幾瓣的陶瓷花盆和花,他心裏特想罵人:哪個沒公德心的,大晚上亂扔花盆。
周昭脫下外套,捂住出血的右腦勺,揉了下眼睛,就看到對面街上,站着那個老阿姨,她一邊傻笑一邊走了過來,嚇得他顧不得流血的右腦勺,慌忙跑向剛走過來的街。
跑了幾步,就撞到穿正裝的精英男。
周昭被撞得頭暈眼花,倒在地上,意識漸漸開始模糊。
等他睜開眼的時候,已經躺在一個類似於醫院的地方,周遭都是白森森的樣子,一點生氣都沒有。
腦袋被包成一個白圓球,手上還打着吊針,但是裏面的液體不是透明的,是暗綠色的,嚇得他要扯掉。但是扯了半天,一點用處都沒有。
周昭重重地躺回枕頭,抬眼就看到天花板上貼了張鬼畫符。他急忙坐了起來,大聲的呼救,喊了半天,嗓子都啞了,房間裏還是只剩下他一個。
周昭看着手上源源不斷輸送着的綠色液體,心裏一陣惡寒,這種東西打到身體裏,不死也要殘廢吧。
正當他萬念俱灰的時候,門打開了,一個帶着黑色棒球帽,一身中式黑衣的人走了進來。
周昭看着他的臉,戴着半邊面具,雙眼瞳孔不一樣,臉上面無表情。他急忙坐了下來,“大,大哥,小弟不知道哪裏得罪你們,求放過啊,我還年輕,雖然懶了半年,但是不想這麼早死啊。”
那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說話,站到一邊。
周昭在病床上半跪着,就看到門外又來了一個,也是一身中式黑衣,不過臉他認識,是那個精英男。
周昭看着精英男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理了下心情,討好的說:“這位大哥,一看就風流倜儻,儀態不凡,小弟我不知道哪裏得罪您了,就您大人大量,就放我回去吧。”說著還晃着輸液的手。
精英男也是不苟言笑,眼睛犀利的看着他:“等輸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周昭一喜:“啊,真的,那我就放心了。兩位大哥別擔心,我出去后一定把這次的事情給忘了,對其他人絕口不提。”
很快,就輸完了,周昭一拔針,這次居然很快就拔出來了,摸了下手背,一點痕迹都沒有,就像沒有輸液過一樣。周昭可不管這麼多,對着那兩位大爺打了個招呼,就急忙打開門,剛跨出去一腳,他就趕緊抱着旁邊的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