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落井下石(求收藏推薦評論)
這夜,秦嬌嬌在清風院暈倒,聽說是突發疾病,不能見風,無法移動,所以歇在了侯爺薛富貴床上。
夢幽幽聽到綠竹的稟報,心裏驚奇萬分,隨後馬上露出一個輕蔑的笑來。什麼突發疾病,侯爺這打發下人的借口可糊弄不了她,不過一個小妾而已,也用得着花心思遮掩?
不過說來,這百年候府,骨子裏的風流是一代代傳下來了,真是一點也不打折扣。
建安侯是薛平平的太祖爺爺因護駕有功,得以御賜封侯,當年確實是風光無限,榮寵無雙。經過幾代傳承,侯門雖沒出什麼有大建樹的人才,不過靠着着侯爵榮光,在朝上掛個閑職,吃穿是不愁的,畢竟百年基業,候府還是有些底子的。
到了薛平平的爺爺襲爵時,候府還是京里的高門貴胄,可老侯爺風流多情,迷戀佳人美色,處處留情,出手闊綽,許多女子帶着孩子上門認親,老侯爺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種,一律使錢財打發了事,最後竟將候府多年的底子掏空了。
到了薛富貴承襲爵位時,就只空有個侯爺名頭,然而風流的本性卻一脈相承。只是侯夫人萬金蘭太厲害,管的太嚴,侯爺沒有那個機會,連小妾也沒納一個。
要說來,候府的基因真是頂好的,兒孫里不管男女,個個生的一副好相貌,哪怕侯爺四十多了,看起來仍然俊朗儒雅,也難怪秦嬌嬌動了心思。
只是可憐薛平平,滿心歡喜納個如花似玉的小妾,卻是給他爹做了嫁衣。不知他得到這個消息會作何感想?他敢跟他爹搶人嗎,只會乖乖叫秦嬌嬌一聲姨娘吧?
想到這裏,夢幽幽心裏一陣舒爽,薛平平啊薛平平,你有抱得美人歸的心,可沒那個命啊!
此時的祠堂里,薛平平看着幽幽的燭火,照亮祖宗的牌位,將影子投在牆上,忽長忽短。
他打着寒顫,頭昏腦脹,手腳冰涼,渾身無力。
是着涼感冒了?還是招惹了祖宗?聽說惹到了不幹凈的東西也會高燒不退,薛平平心裏有些發毛。
薛平平燒的迷迷糊糊,腦中是出現的,是現實中妻子的橫眉怒目,聲聲指責。
“薛春平,你摸着良心問問,我嫁給你圖你什麼了?結婚沒有婚禮彩禮,沒有鑽戒婚紗,沒有房子車子,不就是想要跟你好好過日子,圖你能愛我護我關心我嗎?你倒好,始終把我當外人,當免費的保姆,你媽你妹說什麼你都照做,跟他們一起對付我防着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孩子爸的份上,我早不想跟你過了!”
“薛春平,離婚吧,孩子跟我,房子車子,我啥都不要,沒有我這個外人礙眼,你們一家人能好好相親相愛!”
“薛春平,你是好兒子好哥哥,可你不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薛春平,離婚吧,過不下去了!離婚!”
薛平平頭痛令人慾裂地醒來,耳朵里還迴響着女人尖銳的吵嚷聲。他揉了揉太陽穴,再睜開眼,眼前一個清麗絕艷的女人,正冷冷地看着他。他立刻清醒過來,從蒲團上跳起來,擠出一個難看地笑容,裝作萬分激動地說:“夫人,你來看我了。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
夢幽幽嘴角一扯,說:“薛平平,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什麼好消息,是不是我可以出去了?還是夫人對我最好!”說著他想去拉夢幽幽的手,夢幽幽輕輕避開了,薛平平繼續厚着臉撒嬌:“這祠堂里又陰又冷,我都生病了!你摸摸我的額頭,看看是不是很燙。”
夢幽幽瞥了他一眼,他看起來面色潮紅,眼裏也佈滿紅絲,氣息稍快,應該是發熱了。於是她說道:“既然病了,我會讓小廝給你送湯藥來的,最苦的那種效果最好。”
薛平平從小怕喝葯,偶爾生病了要喝葯,萬金蘭都是各種哄勸,還拿蜜餞糖糕誘着他喝。薛平平想着苦澀的湯藥,嘴裏就泛起一股苦水,哀求地說道:“好夫人,我都病了,你就別故意整我了。你能不能帶我出去,我得看大夫啊。”
夢幽幽才想起來,她來是告訴他好消息的,怎麼被他幾句話給繞忘了?
“侯爺要你在這思過,我可不能帶你出去。不過,有個好消息,說給你聽,保准你聽了后,在這祠堂里不會覺得無聊了。”
“什麼好消息,快說快說?”薛平平一臉興奮急切的樣子。
“你新納的小妾秦嬌嬌,真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長相艷麗無雙,身材玲瓏有致。”說著她頓了頓,特意看了看薛平平的表情,居然一臉平靜,不是她想像中的一臉痴迷垂涎欲滴?
夢幽幽接著說道:“因為老夫人卧病在床,無法侍候侯爺,所以你的小美人就親自伺候了侯爺了。”
薛平平聽到這裏確實有些震驚,這不是有違倫理綱常嗎?沒想到他那個便宜爹竟做得出來這事?不過想想也沒什麼不能接受,古人雖然看重三綱五常,但女人的地位是很低的,這個時代的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秦嬌嬌不過一個小妾,跟了他是小妾,跟了他爹也還是小妾。只不過他爹比他強的地方是,他已是襲了爵的侯爺,是侯府的一家之主,而自己只是個混吃混喝的紈絝子弟,一無功名,二無權勢,秦嬌嬌轉投他爹的懷抱也很正常。
夢幽幽見薛平平除了有些震驚,似乎並沒有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她又添油加醋地說:“以後見了秦姨娘可得守禮節,再不可動花花心思了。雖說她本是你娶的小妾,可跟你沒有畢竟沒有圓房,如今她已是侯爺的人,也算不得有違倫常。你不要想不開,行事得有分寸。”
“我知道了,謝謝夫人特地來提醒。這沒什麼,母親不能伺候父親,父親收個房納個妾也應該的。”薛平平平靜地說道。
“你不生氣?”夢幽幽疑惑地問。
“有什麼好生氣的。一個女人而已,我並未放在心上,因為我心裏只有夫人你啊!”薛平平一雙血紅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夢幽幽。
夢幽幽被盯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行,你既然病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湯藥我會派人給你送來的。”說完匆匆回自己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