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要多嘴
人牙子口這裏倒是不怎麼臟，明若華讓車夫停在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兩個人則是走了過去。
大致的往裏面瞧了一眼，明若華髮現裏面的丫鬟婆子男丁，大部分都很瘦弱。
嘖，如此一來，也不知道那小男子會受怎樣的委屈呢！
“采蘩，你去問問怎麼個法子去買人。”上一世的自己從不曾來過這裏，對於這些也不太知曉。
采蘩點點頭，連連走了過去，看着站在門口的那個粗胖婆子，采蘩心中有些發怵。
婆子看到一個樣貌還算周正，而且身上一副不差的丫鬟過來之後悠悠說，“這是要來買人的嗎？”
采蘩猶豫了一下自家小姐的意思，還不能夠揣測的清楚，當下僅僅是咬了咬唇小聲說道：“奴也不知，只是要進去看看，這到底怎麼一個法子啊？”
“進去是要交銀子的，一人則是三兩銀子，要是你自己的話就交出來吧。”
采蘩沒有第一時間給這個婆子銀錢，反倒是另外問了一句，“這要是買人的話，得走個什麼流程啊？”
婆子高傲着臉並沒有說話，采蘩感覺有些肉疼，當下從荷包之中撈出來了，十兩銀子遞了過去。
“這其中的六兩銀子是我跟我家小姐一塊要進去所交的，這剩下的四兩銀子么，婆子，要是你等會兒的話裏面有假的話，我家小姐可饒不了你呀！”
簡簡單單說了這麼幾句，婆子心中也大體有了數了，再者說了這錢都已經收到手裏面了，沒什麼好問的。
“成嘞，若要是真的買人的話，看上哪個丫鬟婆子或者說是男丁都可以，不過要交定金。”
聽到這裏，采蘩又接着問：“要交定金，那這定金是多少啊？若是交了定金，這不給人怎麼算？”
婆子舒緩的笑了笑，“咱這一家有一家的規矩，不然咱這個人口伢子開在這裏官府還是允許的，也自然是跟官府那邊說了的，雖然裏面的賣家是有一部分是個人的，說句實在的，一般都會在買人之前簽訂好協約，反正定金交沒交，都有協約在哪呢。”
多次解釋了一番，采蘩也是聽了個明白，當下點點頭，對着婆子笑了笑，“如此一來，那就多謝了。”
人牙口婆子看明若華這邊給的多，采蘩看這明若華過來之後直接就說，“咱這東邊院裏面來了一個新的男丁，長相十分俊美，小姐你可要？”
這當今世上，雖然說是對於好男風之色等等之類，還是有一些那不好的風評在的，可是存在即合理呀。
到底是有一些官宦人家的小姐，亦或者是已經出格的女子，會私底下養着男倌，僅僅自己玩兒。
人牙口婆子是看出來了，明若華有錢而且貌美，所以這一點上應該是能夠和明若華的心意的。
采蘩聽到了人牙口婆子說的這番話之後，當下臉就脹、紅了，自家小姐還沒出閣呢，怎能聽到這樣誤會的話？
連夫人就交代過了，無論如何也要讓小姐少聽這些話，是有人敢在小姐面前胡言亂語的，便直接說回去。
想到了這裏之後，采蘩憤恨的捏緊了拳頭，對着眼前的婆子說道：
“你這婆子說的是什麼話，你可知這般說，有辱我家小姐的名譽！”
人牙口婆子被采蘩這一一串串的話給說的沒地方可去了，當下也是沒好氣的甩了甩手中的帕子，“不想買就不想買了，我這還不想賣呢！不過是看你家小姐幾分姿色罷了！哼，來這裏不買人嗎？你還幹什麼？”
說完兩眼一翻，有些不屑的扭過頭去，便是要離開此處。
是好玩兒，真當這裏的丫鬟婆子都賣不出去了嗎？這些官宦小姐就是如此，典型的當婊子又立牌坊！
切！
人牙子口婆子並沒有離開的特別的快，明若華確實開口講道：“采蘩，不要再過多說話了。”
隨後便是轉身對着那還不曾消失於視線之中的，人牙子口婆子說道：“婆婆留步，我這丫還有些不太懂事，別多見怪，如此一來，便是帶着我過去看看吧，那小男子到底長何尊顏？”
人牙口婆子聽到這話之後，頓時就喜笑顏開了，立馬扭過頭來，帶着一身的贅肉，快步的走了過來。
此時明若華無比慶幸，這地板做的結實，不若然，還真的要塌陷去一塊呢。
“小姐這番話可是當真？”人牙口婆子笑盈盈的問道。
“自然是當真來這裏又不是來遊山玩水的，什麼都不做。”
得到了明若華肯定的答覆，人牙口婆子心裏面別提多高興了，當下便是花枝招展的笑了笑，對着明若華說道：“小姐就是會說話，不過這丫鬟呢，到底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了！”
明若華嘴角噙起來了一抹笑，要是這婆子不去買賣人口的話，送去青樓裏面當老鴇，倒是挺合適的。
貶低了一下采蘩，隨後便是帶着明若華往東邊走去了。不得不說這個地方還真的是挺大呢，分成了四間院，倒也是樓房，不過僅僅兩層而已。
看樣子底下的一層是給這些婆子丫鬟，還有男丁們住的，上面的則是有洗漱間，還有一些茶室，想來應該是那些賣家閑暇之時在上面會歇歇，反正底下的也跑不了。
看着明若華一直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這些東西，人牙口婆子接着介紹了起來。
“小姐可能有所不知，咱這人牙口，算起來已經有了幾百年的歷史了，這東院兒跟西院兒，大部分都是年輕的，南院跟北院的偏便宜一些，就那些大戶人家不要的丫鬟或者是男丁送了回來，也有一些是出自皇宮之中，那些犯了過錯被打的不太健全的，但是皇宮之中的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文憑。”
明若華壓下了心中的心思，原來是這般，點點頭，就站在了原處，“東院兒，就是此處了嗎？”
人牙口婆子定睛一看，笑着點點頭，“小姐眼神不錯，我這就帶着小姐往裏面看看。”
說完之後便是往前走了幾步，敲了敲一旁的小門，“來客人都別歇着了。”
說完這話之後，則是去向了另外一個大門，從懷中略微顯得的，掏出來了那把鑰匙來。
采蘩看着這樣子諂媚的人牙口婆子，有些不得勁兒的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