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無需再忍
怒極的姚萍發出一聲怒吼，她無法忍受自己這樣被別人挑釁。
程之語膽子真的是太大了，居然敢這樣打自己，她一定要給個教訓程之語！她把手壓在程之語的鎖骨處，用盡全力地把她推在牆上。
身體被狠狠的撞在牆上的程之語痛極了，那一刻的感覺就像骨頭碎了一樣。
疼痛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傳了上來，她終於知道電視上那些WWE的摔跤比賽的真實痛楚原來是這樣的。不同的是，WWE是有劇本的，這個是實打實真打的。
她因為頭部被狠狠的撞了，耳朵的最深處發出嗡嗡嗡的聲音在整個迴響，她覺得這個耳鳴聲都已經穿到腦子裏面去了。但也只能用力地去甩頭，來努力保持清醒。
程之語發狠的瞪着姚萍，然後用力的掙扎想要逃出姚萍的禁錮。
姚萍全身的怒氣這一刻得到釋放，本來她只是想撞一下程之語教訓一下她而已。但是原來，暴力是會上癮的。
暴力就像包着美麗糖果紙的刀片，人體裏的興奮劑就是暴力的糖紙，血淋淋的後果就是那外面包著糖果的刀。
這一刻，她像個嘗到甜頭的孩子，瘋狂的想要的吃下一顆包着漂亮糖紙的暴力糖果。她不想停，看着被折磨的程之語那麼的脆弱，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快樂了！
於是更加發狂的抓住程之語的頭髮，狠狠地把程之語的頭往牆上一下一下的砸！頭部撞擊牆壁的聲音咚咚咚的，她覺得真是動聽極了。
程之語被砸的眼前開始出現了星星，頭部在猛烈的撞擊的情況下，開始出現了短暫的眩暈狀態。
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像是被一隻動物死死地壓着的感覺，她很想掙脫開姚萍。但無論怎麼都掙脫不開，因為姚萍用盡全力整個人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第一次打架，不懂怎麼找機會出來。只能活活被砸頭，一下一下的，時間好像被無限延長了，到底這種痛楚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
她感覺腦漿像豆腐一樣在腦袋裏晃呀晃的都快出來了！
姚萍一邊興奮地砸她的頭，一邊咬着牙吼着，“賤人！我讓你打我！狗東西一個！你個廢物也敢動我！
讓你看看什麼叫打架！你這垃圾！也配動我？啊？”最後一聲啊，是姚萍用盡了全力在程之語的耳邊吼，震痛了程之語的耳膜。
本來在笑着感嘆程之語很酷的馮靖琦看到了姚萍的反擊，她瞳孔一縮，立刻甩掉手中的黑傘，想要衝過來幫程之語甩開姚萍。
還在地上捂着肚子的陳婷婷看到馮靖琦不對勁，好像想拉開兩人。她不會讓馮靖琦把那個瘋狗給拉開的，等會拉開了，那個瘋狗就會一個個打她們。
趁現在姚萍可以壓制住那個瘋狗給自己報仇，她得趕緊攔住馮靖琦！
陳婷婷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往馮靖琦沖了過去，想攔住她，“哎哎哎！你幹嘛！不要過去了！讓姚萍教訓教訓那個瘋狗就好！你別多事！”
馮靖琦一看陳婷婷張大着手攔住她的路，就瞪着陳婷婷，很兇的罵了一句，“狗婊子！滾開！三個垃圾玩意！”
陳婷婷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馮靖琦不是程之語的敵人，她不過是想刺激程之語來揍她們！好啊，這個馮靖琦，原來壓根不是來看戲的！
陳婷婷用整個人的力量壓在了馮靖琦的手上，眼睛瞪的大大的，“你說誰是婊子垃圾？想過去救那隻瘋狗？你先過我這關先！”
“哇塞！你們在幹嘛！”這時黃珍終於從外面姍姍來遲，她一路走進來，一邊遲疑的看着正在揍程之語的姚萍和無賴的攔住馮靖琦的陳婷婷。
陳婷婷一看救星到了，趕緊就大喊，“黃珍你快過來！幫我攔住這個垃圾，我拉不住她！”
黃珍趕緊往陳婷婷那邊過去，“來了！來了！發生了什麼事？”
陳婷婷緊緊盯住馮靖琦，“你壓着她的另一隻手！程之語那賤人把我和姚萍揍了，現在姚萍在報仇！”
黃珍不可思議的看了程之語一眼，“她打你們？”
陳婷婷在用盡全身力氣壓着馮靖琦，並不想泄氣說話，就點了點頭。
馮靖琦見黃珍和陳婷婷用儘力氣壓制着她，不讓她動。她抬起腳就是一踹。
“啊！”黃珍慘叫一聲，黃珍一隻手摸着自己的小腿，露出了吃痛的表情。
陳婷婷見狀，甩了一巴掌給馮靖琦。馮靖琦狠狠的瞪着陳婷婷，“放開我！賤人！”
陳婷婷更加用力的把馮靖琦壓在牆上，笑着說，“呵，原來你跟那瘋狗是一路的！放開你？你可想的美！”
“姚萍！”陳婷婷瘋狂的笑着看着馮靖琦，眼裏充滿了戲謔，“你給我砸的用力點！用力的砸死那個婊，子！”
這頭，程之語被姚萍揍的快站不住了！沒有辦法，再這麼砸下去的話，自己的頭真的是要廢了！！
程之語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她想了一個只有那個辦法了。雖然會兩敗俱傷，但總好過自己活活被別人打死！
程之語趁姚萍砸累了在放狠話的時候，用積蓄已久的力氣，一下子把頭撞向了姚萍的頭部。姚萍被猛的一撞，自己先暈了。
她鬆開了壓制住程之語的手，用手扶着自己暈菜的頭部。
程之語一見機會來了，她趕緊一下子推開姚萍。由於程之語用盡全力的撞向姚萍，姚萍此時站都站不穩，話也說不出口。
而一直被攻擊的程之語她的腎上腺素被刺激地一下子猛的直線上沖，維持住了她的身體和即將爆發的力量！
程之語看到一直擊打自己的姚萍此刻跟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能夠報仇的刺激和興奮一下子充滿了她的身體。
程之語一把抓住了姚萍的衣領，然後猛地往前一推。姚萍被推出了大樓門口，雨一下子拍在了她的身上。
程之語快速沖了出去，一腳踹在了姚萍的肚子上。由於是用盡了力氣，姚萍一下子被踢的摔下了台階，倒在了地上。
在姚萍砸程之語的頭時候是在牆的那邊，所以唐初墨是看不到裏面的情況的，也聽不到聲音。
當能夠再看到程之語的時候，已經是程之語把姚萍踢出來的時候了。他看着程之語揍姚萍，想着程之語應該是佔上風的。
程之語繼續走上前，看着倒在地上的姚萍，她覺得她的恨意還沒發泄夠！於是她騎在了姚萍的身上，舉起她的拳頭，猛的打在了姚萍的臉上。
“婊子？賤人？你現在知道誰是手下敗將了嗎？”程之語咬着牙說出這些話。
此時的姚萍倒在地上，意識不清，唯一知道就是自己被揍的很狠，肚子也很痛。
黃珍一看到這邊形勢不好，姚萍被揍的倒在地上。於是丟開馮靖琦，立刻往姚萍這邊趕過來。她一把拉開還想打人的程之語。
程之語被黃珍推的倒在了地上，黃珍壓住了程之語，大聲的喊着，“姚萍！你快點醒過來啊！姚萍！”
此時的姚萍甩了甩腦袋，盡量讓自己清醒過來。她平時就愛運動，所以沒了程之語的騷擾恢復的也很快。
清醒過來的姚萍看到了被壓在地上的程之語，她的怒火是呈幾倍幾倍的上升的。
姚萍用力撐着坐了起來緩了一口氣，啐出了一口血，“媽的，老娘今天得殺了你這賤人！”她看着程之語的眼神就像想用眼神把她的心剜出來一樣。
被黃珍壓制住肩膀的程之語，使勁的抬起了腳，用膝蓋猛的一頂黃珍的肚子。黃珍被撞的瞬間哭了出來，就捂着肚子坐在一邊，感覺肚子裏的臟器都被頂爆了。
沒有了黃珍的壓制，陳婷婷一個人是無法攔住馮靖琦的。馮靖琦用高跟鞋一腳猛踹陳婷婷的肚子，本來陳婷婷肚子就受傷了，再來一次，她已經頂不住了！
陳婷婷痛苦的倒在地上，馮靖琦還是覺得不解氣，走了上去抓住了陳婷婷的馬尾然後把她的頭往牆上砸，她用了十分力一點也沒有留情，“你不是很喜歡看別人被按在牆上砸頭？爽嗎？”
陳婷婷這麼一被砸頭，整個頭都是蒙的，痛楚就像會活動一樣，一下這裏痛，一下那裏痛。她忍不住了，哭着求饒，“別砸了！我痛！”
馮靖琦冷笑了一聲，“你痛？程之語就不痛么？好好享受！”說罷，馮靖琦又砸了幾下，直到陳婷婷大聲痛哭着說她錯了，馮靖琦這才鬆了手，趕緊往大門外走去看看程之語的情況。
但她一到大門外就看到了......
此時，姚萍拿起了身邊的一塊轉頭，往程之語走了過來，“婊，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當程之語看到姚萍的時候，已經是她走了過來站在了自己面前的時候了。
程之語看着姚萍舉起手裏的那塊磚的時候，她想爬起來逃開！但是時間和姚萍已經不允許她這麼做了，姚萍咬着牙一臉兇狠的拿着轉頭往程之語的頭上砸過來。
現在在程之語的眼裏，時間就像被減速一樣。她看着這塊磚頭往自己的頭上砸來，如果被砸到了，那麼自己的頭骨肯定是要碎掉的，如果不碎也要被砸凹。兩種結果都是完蛋的結果。
說時遲那時快，程之語腦子閃過一個念頭。爆棚的求生欲使她猛的原地翻滾了一圈，成功的躲過了姚萍那發狠的一擊！
姚萍見自己拍空了，她用力地咬着下唇，火氣噌噌噌的又上來了！
程之語趁姚萍還沒行動之前，趕緊起身往她沖了過去！用自己的肩膀去撞擊了姚萍側邊的身體，被程之語用力的一撞，姚萍本來就拿不穩的磚頭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程之語拿起磚頭，一步一步的往姚萍走過去。
姚萍和程之語交過手，她知道現在的程之語跟自己一樣就是個瘋子。剛剛自己是真的想要殺掉程之語，此刻程之語也一定想殺死自己！
姚萍的眼裏第一次露出了膽怯和恐慌。
程之語第一次看到姚萍這麼害怕的樣子，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一定很癲狂，眼睛一定很紅。
一絲瘋狂的念頭閃過她的腦袋，這是第一次，她威脅到了別人，也是第一次她站在了絕對的優勢。
程之語慢慢的逼近姚萍，輕輕地說著，“你說......誰是婊，子？......誰噁心？......誰是賤人？”
姚萍哭着吼着，“我是，我是！我是婊，子！我是賤人！我噁心！求求你，不要殺了我！求求你！都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了，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呵......你們這種人就是非得別人收拾你們！逮着別人不順眼就無端端的罵別人，最後升級到把自己一切無端的怒火隨意發泄到別人的身上。
即使別人什麼都沒有做，在你們眼裏也是罪！好欺負就是原罪，是嗎？”程之語笑了，這是她第一次反抗別人以來，第一次笑了......笑着笑着，她就落淚了。
她不知道原來站在優勢者的這一邊，原來選擇權是這麼大的，原來是這麼強勢的。看着姚萍苦苦求饒的樣子，她覺得自己反抗成功了。
但不僅僅是反抗成功，同時，她覺得束縛着自己的那個保護殼又再一次裂開了。
****就這麼拍打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是一場神聖的洗禮。洗去了她身上的那些從來都不屬於她的屬性，洗去了那些捆綁在身上的枷鎖。
程之語流着眼淚抬起了手，姚萍瘋狂的搖着頭，“求求你了！求求你！”
程之語積壓了很久很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釋放，她用力的把磚頭砸向地面的同時，用盡全力嘶吼，“滾！”
姚萍就像得到了赦免一樣，趕緊就爬着逃跑了！
姚萍走後，程之語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癱倒在了地上，面對着天空肆意的大聲哭喊。就像要把這麼多年的委屈都哭出來，哭完這次，以後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她了。
唐初墨在姚萍走後就立刻沖向了程之語，他走到了程之語的身旁，把程之語抱在了懷裏，想給她一個依靠。他知道此時她最需要的就是支撐的力量。
而此時的程之語因為腎上腺素恢復到了正常的數值了。沒有superpower給她支持了，痛感一陣一陣不間斷的傳來。
“之語，你怎麼了？”唐初墨着急的說著。
馮靖琦也時也來到了這裏，她摸着程之語的頭，“她在裏面被姚萍那條狗按在牆上砸頭了！你那時怎麼不進來救她！”
唐初墨一臉震驚，他抓住馮靖琦的手臂，力道太猛捏得馮靖琦手痛，“什麼？剛剛外面這電閃雷鳴的，我聽不到聲音。她們去了死角，我看不到裏面。你怎麼沒救她？”
“嘶！”馮靖琦表情痛苦的推開唐初墨的手。
唐初墨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力度大了，他立馬向馮靖琦道歉，“對不起。”
馮靖琦扶着程之語，“沒事。我剛剛在裏面被兩個女的壓在牆邊，你都不知道那倆女的有多重。
我起不來！剛剛跑出來一個我才有機會起來，我立馬就幫她報仇了。我狠狠的砸了那個女的頭，那個女的哭着求饒。”
程之語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頭痛的快炸裂了，她靠在唐初墨的胸膛里。最後能聽到的，也就是他倆在叫着她的名字，再然後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