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那個少年 第六章 巧合的是真巧合

第一卷 那個少年 第六章 巧合的是真巧合

初步接觸到感應靈氣的法門,齊安知道那個感應靈氣的過程有多難,更別說成為修士。

再也許這個過程只要有資質並不算難,但從目前表現出來的情況就是他齊安並沒有這個資質,所以他才對少女的話頗感意外。

聊到這個話題,陸莜嘉也不自覺關心起齊安來:“李先生不是給過你感應靈氣的方法嗎?你感應到了嗎?”。

見少女問起,齊安卻是老臉一紅,彷彿終於卸下了厚如城牆的臉皮,接着又聽他憨憨一笑道:“慚愧慚愧……沒有!可能我沒有這份資質吧!”。

他是吹牛皮吹習慣了,可那往往都是他極其擅長的領域上,所以即便有誇大那也算貨真價實,眼前這個卻是實在吹不起來。

見他忽然變得靦腆,少女一時間還以為認錯了人,但頓了頓后她又接着道:“這說不上也不是你的問題。”。

“此話怎講?”

“有些人天生體質特殊,也只有特殊的法門才適合他。而李先生修為雖高,但當初所練的《洞玄經初始篇》卻並不是什麼高明的法門。”

齊安一時還有些不解,待到少女說明后,他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雖說有關修行這方面他看的已經很淡了,但想想能活的跟王八一樣長未必不是件好事。

想到這裏,他厚顏無恥對着少女一笑道:“那我肯定是那萬中無一的體質!”。

“話說……你真的不冷?要不要我給你取取暖?我外號無敵小火爐,你只要往我懷裏一靠,寒冷什麼的,就都沒有了!要不要試試?”

“不用了……說到冷,我看過的一本醫學書上對着陰寒之症有着多種解釋……”

又聊了一會兒,齊安覺得實在無趣,只能蜷縮着身子背靠帳篷一角睡覺了,他倒是想和少女好好聊一聊。

可奈何少女實在太過一本正經了,他有心講個笑話逗她一笑,她都笑不起來,更別說有什麼曖昧了。

不過少女倒也並不是他想像中的腐朽如老秀才的模樣,他快要闔上眼的時候,她道:“其實一開始的時候,要不是李先生的緣故,我真的看不上你,還有!那些葷段子挺有意思的,像那些十八……摸什麼的……有空多講講。”。

這個時候他其實很想回上一句:既然看的上我,那我做你相公算了!

但奈何睡意來了,便什麼都擋不住。

待他再醒來時,也不知過了多久,至少外面的雪停了下來。但可以肯定的是,過去的時間並不算長,因為太陽依舊高高掛在天空的最高處。

二人沒有多語,繼續上馬走上了官道。

一直行走了大概兩個多月左右的時間,他們才走出西北大漠的範圍,走到這裏的景象才歸置到正常季節該有的天氣。

這裏四野望去都是一片荒蕪,偶有幾簇發黃的灌木叢和枯黃的樹木,但十月份深秋的季節就該是這樣的景象。

這已遠遠好於八月就飄雪的楊柳城。

也其實早上半個月齊安和陸莜嘉就能到達這裏,只是原本的路段發生了塌方,他們才不得不繞了旁邊崎嶇的丘陵過來。當時他們大可以扔下馬匹,從那段塌方路段爬過去,但後面的路,沒有馬勢必就會難走,而且去往永安所花的時間勢必會成倍增多。

可如今回想起來,那方路段卻又塌方的有些蹊蹺,齊安用手抓過那段路上的土感受過,那是極其適合用來燒制瓷磚的土質,土質粘合在一起除非遇到巨大外力打擊,一般是不會輕易塌陷的。

並且他還發現,那方塌方的路段,一些地方還有被人用器具鑿過的痕迹。

不過只是這一段路有些異常,他並不會多想寫什麼,只是自那以後,他卻總都有種被人盯着的感覺。

一直到眼前這處荒漠,這種被人盯着的感覺才終於消失。

因為這些盯着他們的人也陸陸續續隱現了出來,放眼望去,也有數幾十人之多。

這些人渾身上下包的嚴實,只露一雙眼睛在外,並且服飾顏色與荒漠的景象非常貼合,所以十分不易被發現。

齊安見着他們首先表現出的卻不是什麼英雄氣概之色,而是嬉皮笑臉對着這幾十位人道:“哪位大哥是說的上話的?咋們有話好說,價錢好商量!”。

常年與蠻子或是與匪徒打交道,齊安與他們作戰,首要想到的則是保命,其次才是如何制服他們。換言之,就是先以軟骨頭姿態麻痹他們,然後再以強硬手段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這是齊安的習慣,差不多也成了他的本能,無論敵人弱或強他都會如此。

當然,這些高大尚的言論自然都是齊安一本正經不要臉的瞎扯。

這番話一出,對面那些人自然都是頗感意外的。先前他們得到消息,郡主會在李修的安排下三天後悄悄走出西北之地,他們自然是早早到了前面的路段設下埋伏,等候郡主的到來。

結果按照郡主所乘騎汗血馬的時間計算,本該到來的郡主沒等來,一場風雪確實忽地席捲而來,他們不得不就地挖開一段路,遁入其中躲避這場風雪。

原以為郡主來遲,他們計劃敗露,是被李修或是被郡主身邊的少年算到了,如今看來就只是個巧合,她身邊那個少年也只是個油嘴滑舌、乞求苟活的泛泛之輩。

事實上這就是個巧合,因為齊安的睡過頭,他們白白遭了一場風雪難。

所以其中有人想起這段遭遇對着齊安罵罵咧咧道:“我還以為上頭給咋們的命令被人給知道了,卻不想就只是一場巧合!白白讓勞資們受了一場凍!”。

聽聞這人這麼說,齊安算是明白了那段路“塌方”的原因。

只是要知道如此,他就該再在都護府中多睡上幾個時辰,但只怕李修真會讓他光着腚在雪地里跑。

“郡主殿下……我素聞王爺身邊的謀士李修智計無雙。難道他給郡主殿下安排的就是這等貨色?”一眾人中,一個身形遠高於常人的一個大行站了出來。

看樣子,他是這一眾人中的領頭人。但也很顯然,他沒有一點看上齊安的意思,而是直接略過他,同陸莜嘉說起話。

“馬克忠?”陸莜嘉似乎也認得他,略微蹙眉思索了一陣后,便說出了他的名字。

馬克忠是鎮北直系鐵騎軍中的一員,論其官職只是一個小小的百夫長,但因為曾經陸莜嘉偶爾去過軍營幾次見過他,所以才認識他。

“我一介匹夫,能讓郡主殿下記住名字,倒真是榮幸了!”那人沒有再做掩飾,而是直接扯下了蒙在臉上的布。

這是一張極其普通且木訥的臉,但偏偏那雙黯淡無神、飽經風霜的眼睛中隱隱透着殺氣,他接着又道:“我接到命令,還請郡主與我們回去。”。

“若是不呢?”陸莜嘉向他回到,更似乎有意無意她那雙眼中藐視人的意味變得比平時更足了一些。

“那就帶一具屍體回去。”馬克忠淡淡說到。

“這麼做是為什麼?”

“升官發財!”

少女又問一句,他回答的很簡潔。

這是很直白的回答,但也差不多是在場與他一起所有人的心聲。

他們皆是普通行伍出身,按照大周軍功制度,他們要想加官進爵就得靠戰場搏殺掙軍功。

可如今的大周和平已有九年之久,他們哪有那麼多軍功去掙?況且那要路還需他們拿命去搏。

而眼前只需要殺死一個人就能加官進爵,這樣的捷徑他們怎會不走?

“我很清楚郡主也算是修習過一些修士的法門到位,所以我這次總共帶了七十二個人過來。”他很直諱說出了他們總共的人數。

可能這樣的人數顯得很恬不知恥,可對於他這種經歷過瞬息萬變戰場的人來說,能贏的手段就是好手段!

同樣這些話還是將齊安再次略過,彷彿他和威脅根本掛不上鉤。

陸莜嘉的話語雖然不多,但馬克忠從她的眼神中已經看到了答案,他不再多言,抬起手示意身後眾人準備動手。

可也就在此時,異變突起,天上突然開始灑落下金燦燦的東西,眾人定睛一看這竟然都是金子。

於是乎,這一支剛剛還井然有序的兵卒小隊變得混亂起來,沒人再去注意馬克忠講了些什麼又或是做了什麼動作,他們只顧着互相爭搶着掉在地上的金子。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馬克忠鎮定的心神慌了起來,先不論這些金子是如何出現的,但亂了軍心的隊伍一定是打不贏一場仗的,弄不好連殺死一個人都困難……

嗖!嗖!嗖!

隨着三聲熟悉的破空聲響起,身為軍旅之人的馬克忠聽的出來這是屬於箭羽在空中飛行的聲音。

並且這三支被拉出的箭,力道似乎還不小,直劈的空氣嘶啞作響。

再然後就是三聲慘叫聲響起,接連有三人倒在了血泊中。

馬克忠回頭一看,那拉弓搭箭之人正是被他所輕視的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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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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