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金玉滿堂》後傳
酒樓開在尖沙咀附近,去阿美家順路。
於倫帶着阮梅上了陳浩南的車。
“這惠生酒樓這麼大面子?洪興還要派人去觀禮。”
握着方向盤,陳浩南頭也不回:“這酒樓是洪興與別人一起合夥開的。我們出錢,對方出廚藝。”
“哦,算是自家酒樓。能被洪興看上眼的,那人的廚藝肯定相當了得。”
“廖傑,廖師傅。聽過吧?廚神大賽的大熱門。”
這名字。
於倫肯定聽過。
電影《金玉滿堂》裏掃地僧的存在。整部電影的廚藝天花板。
“如此牛人,居然和你們合作?”
“那倒不是。廖師傅不是沉靜過幾年,然後出山做滿漢全席,又收了兩個徒弟。趙港生和歐嘉惠。這對夫妻才是我們洪興的合作對象。”
電影的男女主。
於倫還是有印象的。
看來在這個宇宙里。這兩人已經結婚,還發展出自己的事業。
不過廖師父的徒弟。
廚藝肯定了得。
“小梅,不如我們先去惠生酒樓那邊……..”
阮梅兩眼放光:“嗯!我早就想見識廖師傅的廚藝了。雖然見不到他本人,見識下他徒弟的廚藝也不錯!”
妹子喜歡廚藝真好。
以後的日子裏,於倫有口福了。
在尖沙咀新區附近,都是些剛修好的樓。
朝氣蓬勃。
惠生酒樓佔了一棟大廈的二,三層。
能同時坐五十多桌人。
街邊入口處,豪車雲集。大多賓客穿着光鮮,談吐有禮。
於倫可以肯定。這些都不是洪興的客人。
“趙港生面子挺大啊。能請來這麼多人。”
“那是。”山雞得意洋洋,“咱們港生哥以前是本地幫會的老大。雖然不如我們洪興,但勢力不小。社會上的人能不給港生哥面子么?”
應該不是山雞講的那樣。
酒樓外的人怎麼看都像是生意人和搞政治的。
陳浩南與於倫的想法一致。
“山雞,別瞎說。港生哥在拜入廖師父門下時就收手了。我認得外面一些人。是餐飲協會的工作人員和區議員。
應該是港生哥在餐飲界發展時認識的。”
“嘁!”山雞嗤之以鼻,“港生哥也是。放着好好的老大不當,非要來做廚子!”
“正當生意也沒什麼不好的。”陳浩南話語中全是嚮往之意,“掙的也不少,還不用提心弔膽。”
車內冷了些。
雖然不清晰。
但於倫能看到陳浩南與山雞之間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痕。
“呀!”阮梅莫名其妙叫了聲,“早應該換身衣服來的。”
今天阮梅的穿着與去木材市場的時候一樣。
都市靚麗。但過於休閑。
的確不太適合這種正式場合。
“怕什麼?”於倫指着自己身上的夾克,“有我陪你。大不了就說我們是搞音樂的。
搞藝術的嘛,都比較隨性。”
三人都被逗笑。
氣氛沒之前那麼尷尬。
找了個地方停車。
到酒樓后,陳浩南向趙港生夫婦引薦於倫和阮梅。
三十多歲的趙港生穩重大氣,他夫人歐嘉惠也一副貴婦人模樣。
對於這兩人。
於倫只記得電影裏,趙港生衝動,洒脫。歐嘉惠一頭火紅色的頭髮,叛逆不羈。
短短几年。
兩人變化也太大了。
簡單寒暄后,趙港生就帶着自己太太招呼其他人去了。
在陳浩南的介紹里。
於倫和阮梅只是他的朋友,別的沒提。
別人自然不會花太多時間在他們倆身上。
但總歸拿到兩個開業宴會的名額。
洪興社作為酒樓的合伙人。陳浩南也要與趙港生一道招呼客人。
山雞最煩的就是應酬。
與於倫呆在一起,他更自在些。
阮梅最開心:“太棒了。總算可以一嘗廖師父的傳承。”
“你這廚藝迷。”於倫輕刮阮梅鼻樑。
兩人打鬧間,來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咦?!於倫,阮梅!?”
女聲,耳熟。
於倫轉頭:“阿美!?你怎麼在這?”
“我還想問你們呢?咦,這位是?”
阿美和山雞還不認識。
作為中間人,於倫介紹說:“山雞。洪興社的人。我朋友。這位氣質美女叫阿美。就是那位,陳家駒警官的女朋友。”
雖然山雞沒了變成殭屍的記憶。
後來與陳浩南和巢皮等人聊天,知道了於倫和陳家駒那恐怖的戰鬥力。
自然不敢怠慢阿美。
“嫂子!你好!”
反而阿美受寵若驚:“額…..你好。”
挺尷尬的。
於倫轉移話題:“話說,阿美。你來這酒樓開業典禮做什麼?”
“之前我不是說過找了個很厲害的廚藝師父嗎?就是那位。”
順着阿美的手,於倫看到了歐嘉惠。
“我勒個去,真巧。”
隨後,他將之前的事細說了一遍。
阿美“哦”一聲:“這事,說好辦也好辦。歐老師開了間廚藝教室,專收女學員。
說難辦也難辦。為了追求教學品質。歐老師只收五個人。多了的話她忙不過來。但現在,教室里已經有五個人了。
除非,有人退學…….”
山雞莫名其妙湊過來:“倫哥,要不要找到那些學員,給嫂子騰個位置?”
他還用手刀做了個“切”的手勢。
這小子不得了啊。
能動手就絕不瞎BB。
於倫趕緊勸解:“你小子別亂來啊。冷靜點。怎麼老是喊打喊殺的?”
“啊!”
循着叫聲看過去。
趙港生一身的雪糕。而他面前站着一個手拿蛋筒雪糕的孩童。
“對不起,對不起….”
母親正牽着孩童的手,不斷哭着道歉。
與孩子一樣,她穿着寒酸,甚至還打有補丁。
趙港生那一身西服,怎麼說都得兩三千。
怪不得那母親如此緊張。
她怎麼賠得起?
趙港生依舊滿面春風:“這位女士,不用擔心。是我剛剛不小心撞到這孩子。不是孩子的錯。”
他叫來一服務員:“快去廚房。賠給這孩子一卷雪糕。”
小孩子臉上全是油白雪糕。
歐嘉惠抽出手帕,蹲下給他擦乾淨。臉上始終笑盈盈。
“謝謝!謝謝,”母親不住鞠躬,“小寶。快謝謝叔叔阿姨。”
被自家母親按着頭,小孩子也木訥附和着道謝。
當然,白得一客惠生酒樓的雪糕。
還是很賺。
那可要比路邊攤的雪糕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