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耍陰追昔日醜小鴨

已經走進更衣室，本來是不想回應護士長，一聽她這說話，賊氣人，是她當眾羞辱人說的，怪她穆碧雪嘍。

穆碧雪又退出更衣室，很霸道怒懟護士長：“不為錢，我家裏去借錢供我上衛校，畢業后當護士，吃飽撐着呀——”“又不是我厚臉皮向你要，你護士長自己給的，我不要，這不是很不尊重你很看不起你嗎？居然連你的錢都敢不要，我吃了熊心豹膽。”

嘴巴活生生被穆碧雪塞進一團棉花，護士長啞了，心胸堵着氣，她終於領教了這個平時沉默寡言、被她看不起的農村妹。

——人怕出名，豬怕壯。

下午，穆碧雪的事在醫院爆火，大家對這個農村來的妞不敢再用鄙視眼光看她，倒是紛紛議論護士長這一年工資到底會不會耍賴不給穆碧雪，如果耍賴不給，她這一生誠信徹底破產。

才短短兩天光景，滿城傳說的全是穆碧雪，在內科住院的病人全指名要她掛瓶。好事變壞事，穆碧雪一夜間是內科護士當中最繁忙的一個，有時累的想喘口氣都沒空。

星期三中午，也是第五天，在醫院食堂吃了飯，剛走出醫院大門沒幾米，穆碧雪即聽到一個半熟悉聲音：“喲，大美女，這樣急沖沖的要去泡帥哥呀——”

抬頭一瞅，見是初中同學李茶作，穆碧雪瞪他一眼，厭惡地罵了一句：“泡你的頭。”

緊跟上幾步，李茶作一臉猥瑣：“碧雪，晚上我請你吃大餐，走吧，醫院食堂飯菜真的太難吃。”

霍地停下，穆碧雪怒目一瞪李茶作，挖苦他：“李大帥哥請我吃飯，我可不敢當。鄉下土妞一個，我只有吃醫院食堂飯菜的命，吃的順口，又不擔心被人在飯菜下迷情葯。”

“你這人真沒趣，仍改不了初中時的臭毛病。”討了個沒趣，李茶作只好搬出初中時的陳芝麻爛穀子說事。

——初中時，李茶作是鄉里一把手的獨生子，生活奢侈，出手大方，動不動拿穆碧雪穿着窮酸取笑她羞辱她。兩個人初中畢業，李茶作靠錢買上去久依縣一中讀高中，穆碧雪家境困難只能考衛校。

三年後，李茶作高考又落榜，靠父親關係當了一個城管，隨着父親落馬，他的城管也丟了，與人合夥開了家洗腳城。穆碧雪則衛校畢業，當了久依縣醫院一個護士。

女大十八變，穆碧雪不再是寒酸醜小鴨，搖身一變是久依縣醫院最耀眼的魔鬼身材美女護士，再加上這幾天名聲一傳開，李茶作心動了，突然想娶她這個老同學做老婆。

當了老闆，口袋有幾個錢，李茶作眼睛死咬住穆碧雪這曼妙的魔鬼身材，在她面前仍然和初中時一樣咄咄逼人，擺出財大氣粗老闆派頭和威勢，哪料遭到嚴重打擊。

痴痴地張望穆碧雪大步流星往前走，一種從未有過惆悵、失落洶湧李茶作心頭。

老天爺故意出穆碧雪的丑，晚上她在電信電話廳給姐夫打電話時，偏偏又被李茶作撞見。

鄙視、嘲弄地看了幾眼穆碧雪，李茶作揚長而去。

第三天下午半晌，穆碧雪正在配藥房配藥，突然聽護士站護士叫她，說是有個人找她。“哦，知道了，叫他稍等一下。”穆碧雪信口回應一句。

約莫十來分鐘光景，穆碧雪走了出去。

未等穆碧雪看清是誰，李茶作猴子一樣竄到她跟前，遞過一個盒子，沾沾自喜：“碧雪，給你買的手機。”

“給我買手機，你算哪根蔥，李茶作？”穆碧雪像是遭到奇恥大辱，氣不打一處來，立刻拉下臉，“李茶作，你算哪根蔥喲，要給我買手機的帥哥多了去了，你配嗎？警告你，別在上班時騷擾我。滾，哪裏涼快哪裏待去。”

“你……”當眾被穆碧雪活生生扒下臉皮，李茶作惱羞成怒，剛要發作，穆碧雪倩影已消失在配藥門口。氣的，李茶作舉起手機往地上摔，可是手舉到半空中，猶豫了，他捨不得。

也難怪穆碧雪不給李茶作面子，難道窮人就不是人，難道父親當官就高人一等，難道有錢就這般把人踩在腳底下？

想想三年初中，她穆碧雪被他李茶作取笑、羞辱的還不夠嗎？現在看她從醜小鴨初長成白天鵝，女神一個，有了固定工資拿，不再窮酸，就來追她，天下男人死絕了，她穆碧雪也不會被他李茶作這種人渣的小恩小惠打動芳心。

罵罵咧咧走出醫院，一到大門，李茶作破口大罵：“當了個狗屁護士，你拽什麼拽，我李茶作顏值高，要帥氣有帥氣，要錢有錢，還怕泡不到這麼一個鄉下窮女孩。等着瞧吧，碧雪。等俺把你搞到床上，你得像狗母一樣求我李茶作這個高富帥娶你。”

——醜事傳的快。

自詡長得帥，李茶作做夢也不會想到，才一個晚上，他是街頭巷尾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料，左鄰右舍、熟人一瞧見他，冷嘲熱諷取笑他，笑哈哈的滑稽來一句：“李茶作，你不是天天誇自己帥，泡妞一招得手嗎？買手機送白衣天使遭羞辱的滋味是不是特別有面子？”

幾天下來，李茶作鬱悶的發瘋，他憤恨穆碧雪，帥哥愛美女天經地義，給她買手機有錯嗎，她用的着當眾羞辱他嗎？換句話說，他們到底還是同窗三年的同學，穆碧雪怎麼可以這麼一點情誼都不講，還是一個人嗎？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覺得珍貴。

夜裏躺在床上，李茶作睜眼閉眼全是穆碧雪曼妙的魔鬼身材，那兩個熟透的大蜜柚，他做夢都流口水。一想到穆碧雪這樣當眾羞辱，李茶作又焦躁陣陣。

憋了半個月，李茶作憋不住了，他要改變遭到羞辱的謀略，開始行動，娶不到穆碧雪，也要把她弄到床上去好好玩玩。堂堂一個高富帥，豈能白白被一個鄉下窮女孩所拒絕所羞辱。

下午四點半，李茶作就去醫院大門口貓着等穆碧雪下班。

苦苦等了一個鐘頭，終於見到穆碧雪從住院大樓走了出來，李茶作又歡喜又激動，心嘭嘭嘭直跳很有頭一回睡女人的衝動和感覺，慌忙抓出煙，點着一根抽着平靜一下心。

哪料到，穆碧雪卻是走進食堂吃晚飯。李茶作這才想起來，穆碧雪是在醫院食堂吃飯。自己氣自己的一扔抽了幾口的煙，李茶作仇恨的一腳踩着碾個粉碎。

就在李茶作等着心煩慮躁、肚子餓的頭暈眼花時候，穆碧雪終於出現在他眼前。也不說話，李茶作保持一米距離，緊緊跟在穆碧雪屁股後頭，穆碧雪停下，他也慌裏慌張跟着停下。

走了大概五米，穆碧雪察覺身後有人跟蹤，霍地轉身一看，見是李茶作，氣得眼珠要滾出來。沒有理睬李茶氣，穆碧雪繼續往前走。走着走着，她進了電信電話廳去打電話。

暗暗叫苦的李茶作只得又在門口苦等。

突然警笛聲劃破天空，一輛110警車在電信電話廳門前停下。

這時，穆碧雪也從電話廳疾步走了出來，憤怒揚起手直戳指李茶作印堂，對警察說道：“就是這個流氓，一直在跟蹤我。”

可憐的李茶作，警察可沒穆碧雪的好脾氣，未容他緩過神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被押上了警車。

扭過頭，駭然、憤怒拿眼瞪幸災樂禍的穆碧雪，叫他李茶作作死了也不會明白，這麼一點小事，穆碧雪居然報警……

在派出所一審訊，連警察也傻眼了，原來面前的就是買手機送白衣天使遭到拒絕的李茶作，本來是可以當場釋放，結果被關了一個晚上才被釋放，還被狠狠訓斥一頓，特別叫他受不了的是一夜未吃東西餓得眼睛都睜不開。

新仇加舊恨。李茶作被惹怒了，一個農村窮酸女孩，他都搞不定，連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是個高富帥了。再吸引教訓，李茶作改明跟蹤為暗跟蹤，還狡猾的分幾個段路。

幾天來的跟蹤，李茶作終於弄清楚了穆碧雪住處。

謀劃了兩天，李茶作第三天中午帶上十萬塊錢和那部手機，派頭十足、得意洋洋直奔穆碧雪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