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花樣碰瓷
饒是定力過人,古藺嵐被風詠這麼一刺激,也是當場就氣得俏臉發紫。
這個廢物竟敢譏諷自己是髒東西?
鳳熙煥心疼美人,一邊替她擦拭,一邊給侍衛遞去凌厲的眼色。
然而,沒等侍衛靠近,玄清瀾就揮起衣袖,一陣霸道無比的罡風颳得耳目生疼,瞬間就將這些剽悍的侍衛卷飛出去。
風詠驚訝地望着一條條拋物線,那麼精壯的侍衛全部變成了天邊的黑點。
“走吧。”玄清瀾似是毫不在意,朝風詠微微頷首。
觀眾席上一陣啞然,從廢物到華麗轉身,從皇太子的羞辱到不甘示弱的反擊。
他們似乎從這個草包風大小姐身上隱隱看到一種強者的氣勢。
風詠走到斗獸場出口,守衛更是滿臉的驚駭與好奇。
之前將風詠當犯人押解進來的時候,她還是個哭哭啼啼的慫包。可一眨眼,她的脊背挺得筆直,雙眸中流轉着堅毅不屈的光彩,簡直就是脫胎換骨。
風詠一手指天,朗聲喊道:“莫欺少年窮!從明兒個起,本小姐不再是廢柴!”
等風詠嬌小柔弱的身影消失在門后,觀眾們忍不住面面相覷。
鳳熙煥顯然也聽到了,遂譏笑道:“不自量力。就憑這點微末功夫,她也配!”
古藺嵐卻輕輕拂開皇太子的手,眉間凝着一抹沉思:“熙煥哥。她變了。”
如果是以前的風大小姐,絕對沒有膽量說出這種狂妄的話。
因為升龍台上每年一次的靈根測試,早就判定了風詠的廢物資質。不可否認,她後來的墮落與無能全是由廢靈根而起。
鳳熙煥卻從古藺嵐看似平靜高雅的神情中猜出一絲端倪,師妹一定是在擔心風詠從哪裏獲得了傳承,畢竟東辰大陸上到處都有強者留下的秘術和寶藏。
尤其是風詠的生母長公主,那可是曾經的帝國第一武士。
鳳熙煥眼中倏地閃過一抹貪婪的暗光。
他握住古藺嵐的凝脂玉手,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師妹放心!我會趁早將她清理,明年大婚,不會有任何人插足在我們之間。”
縱使風詠可能有了一點奇遇,也絕對不是他堂堂萬法宗首席天才的對手。
如果風詠還在,聽到這番話,定然會樂得甩給他一巴掌。
太不要臉了!
夜幕四合,京城的集市上依舊非常熱鬧,行人接踵摩肩,商鋪琳琅滿目。
風詠走在街邊,不一會兒就走得氣喘吁吁。
畢竟這具身體受過重傷,她穿過來之後,拼盡全力調息運氣,這才維繫住性命。
根據原主記憶,原主表哥橫死在家中,她被京城衙門當成兇犯抓去。按照白虹國世家貴族的規矩,像她這種女犯人,可以自由申請一次去斗獸場活命的機會。
原主驚恐之下忙不迭地答應了,可惜一場酷刑之後,她熬不過去,香消玉殞。
所以白白便宜了風詠。
烏鴉撲棱着翅膀,問道:“主子,沒有家人來接你。說明原主混得很差勁!”
風詠贊同地嘆了口氣。
玄清瀾跟在她身邊,神色冷峻,氣息藏得近乎透明。
風詠眼珠子一轉,突然腳底一個趔趄,不偏不倚地撞在玄清瀾身上:“哎喲!你撞死我了!快些扶我回去!”
說著,她掰開玄清瀾的手,將自己舒舒服服地窩在他懷裏。
好無賴,好強勢!
烏鴉眉間皺起三根黑線:“主人你碰瓷!”
風詠狡猾地眨眨眼,然後兀自闔起雙眸,死裏逃生的她實在是累極了。
前世她流落各地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會遇到這樣命懸一線的危機。
每次都是烏鴉陪着她。不過她並非迂腐懦弱之人,只賴着一隻烏鴉過活。
現在美男有求於己,作為交易,為何不能將他當成免費勞工好好利用一把呢?
玄清瀾怔在原地,奇怪的是,雖然風詠襤褸不堪,可他還是敏銳地嗅到一股少女天然的體香,靜謐得就像一朵在暗夜裏盛開的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