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回歸 修
這個世界上漂浮着四塊大陸,分別叫咒海、派若戴斯、靈域和特蘭斯。
至少在十四多萬年前的一場意外之後變成了這副模樣。
特蘭斯大陸和派若戴斯大陸相連,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特蘭斯仍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大陸,這塊大陸大部分土地沒有冬天,僅有一小部分和北境相連,但是相連的部分不會有季節以及氣候的過渡,北境是一片真正的冰雪世界。
普卡·瓊斯和麥昆·邁爾維亞是特蘭斯大陸上北境之外的兩大組織,這兩個家族原本也是從小部落慢慢壯大之後吞併各個小部落發展而來,瓊斯家族和邁爾維斯家族有着世仇,因為這兩個家族的野心都是想要統一整個特蘭斯,兩萬多年以來特蘭斯大陸上的戰火就沒有停息過。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特殊的名為“契”的東西。這種東西一旦在人類身上展現出來這個人類就會獲得崇高的地位,它會讓人類擁有正常人類無法擁有的控制液體製造冰雪的能力,也會延長人類的壽命,這種人類被稱作“契約者”。契約者的十年壽命相當於普通人類的一年,即使契約者和普通人擁有相同的年齡,但是兩個人在外貌上卻是天差地別。
每個人都擁有開啟體內“契”的能力,但是並不是都能夠所有人都會擁有,它的開啟需要契機,這個契機或許是親代和子代的遺傳,或許是受到刺激,也或許是別的方法,因此契約者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多見。
溫蒂活了二十四年也沒有見過多少擁有這種能力的人,普卡和麥昆倒是另說。
溫蒂和阿緹麗雅趕回到邁爾維亞家族領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這一路上她們極力掩藏自己的行蹤,奇怪的是無論她們躲藏到什麼地方這三名契約者都能夠很準確地找到她們的行蹤。他們的攻擊令溫蒂和阿緹麗雅防不勝防,甚至有時候不得不正面迎接他們的進攻。幾番折騰之下重傷的溫蒂傷勢並沒有得到好轉但是也沒有繼續惡化,倒是阿緹麗雅,這可憐的姑娘幾次徘徊在生死關頭,最致命的一次是被三根細長的冰凌刺穿了腹部,溫蒂帶着阿緹麗雅拼盡全力衝出了兩名契約者的聯合絞殺並成功地擊殺了其中一名。當刺客的面紗被挑落的時候失血過多的阿緹麗雅在看清楚刺客的臉之後當場昏了過去,那不是別人,那是他哥哥曾經最好的朋友。
溫蒂背着阿緹麗雅尋找醫生,萬幸的是阿緹麗雅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但是她卻被告知,因為腹部的傷口非常嚴重她也失去了今後做母親的資格。
阿緹麗雅醒來的那天晚上她抱着溫蒂哭了整整一夜,溫蒂無法安慰她,她只能夠望着遠方的天空靜靜地出神,等阿緹麗雅哭夠了、哭累了再帶着她離開。她朋友們的生命,普卡的背叛,精心安排的刺殺,阿緹麗雅滿身的傷痕等等,她發誓這筆賬她一定會向邁爾維亞家族一筆一筆討回來。
溫蒂扶着阿緹麗雅騎着馬回到邁爾維亞主城烏塔城的時候正好是一個午後,守城的士兵們打了個呵欠之後重新打起精神一旦發現情況就會向著上級彙報,這是他們的職責。
溫蒂伸出手朝着城樓上吹了一聲口哨,士兵們的目光紛紛落在了溫蒂身上。
“是洛爾將軍!洛爾將軍和阿緹麗雅小姐回來了!”興奮的士兵們開始奔走並且相互轉告,早就有士兵跑到啟動裝置前為她們打開城門了。溫蒂朝着城樓上的士兵們揮了揮手接着握緊韁繩,雙腿一夾馬腹策馬進入烏塔城。
溫蒂策馬跑回了自己的家裏,她將阿緹麗雅抱下馬踹開木屋的大門。她的突然行動驚嚇到了家中服侍的老婦,愣了好一會兒那老婦才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鴿子食匆匆走上前去迎接溫蒂。
“蒲沙太太,你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問,”溫蒂橫抱着虛弱的阿緹麗雅快速地上樓,她急切地朝着追上來的老婦說,“你快找人去軍營里請軍醫過來一下,要快,阿緹麗雅的傷勢惡化了,她的情況刻不容緩!消息傳出去之後你去準備一些乾淨的白布和剪刀上來再去廚房裏準備一些溫熱的流質食物。”
溫蒂回到自己的房間掀開被子將阿緹麗雅放在床上,就在她抽回手準備離開的時候阿緹麗雅抓住了溫蒂的手腕,溫蒂腳步一頓不得不停下來回頭看她。
床上的阿緹麗雅面色蒼白地可怕,這些天她消瘦了不少,額頭上不停地滲出冷汗。那雙黝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裏面滿是堅定。
阿緹麗雅吞了吞口水才才開口說話,她的嗓子裏像是灌滿了沙子,嗓音也不再像原先那般悅耳。
“溫蒂,告訴我,我應該做些什麼?”
“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任務,”溫蒂握着她的手腕順勢坐在了床上,她扶着阿緹麗雅的身子令她躺下來,“這件事情只有你能夠完成,讓傷口恢復。阿緹麗雅,這才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你現在要去哪裏?”
看着她眼中的期盼,溫蒂嘆了口氣,她撫摸着阿緹麗雅的長發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輕輕地說:“我哪也不去,我就在這裏,這裏是普卡的眼皮子底下,在這裏他不敢明目張胆地對我們做些什麼的。軍醫馬上就來了,你先睡會兒好不好?”
得到她的保證阿緹麗雅默默地鬆開了溫蒂的手腕閉上眼睛。
溫蒂眼看着阿緹麗雅的呼吸漸漸平穩之後才站起來,她打開衣櫃開始更換衣服,她解開包裹傷口的布條,那道猙獰的傷口上早就裂開了,溫蒂皺了皺眉頭。她用乾淨的毛巾蘸了蘸洗臉架旁邊水桶里的水做了一下簡單的清洗,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衣櫃裏那一隻手掌大的銀質瓶子,她疑惑地將它撿起來,她拔開塞子將臉湊近聞了聞裏面的味道,猶豫了一會兒她將裏面的白色粉末倒在了傷口上,重新包裹傷口之後還是放下了手中乾淨的新衣。她撿起被丟棄在地上的衣袍重新披在身上走出房間。
床上的阿緹麗雅翻了個身睜開眼睛,她的目光落在房門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很久她才重新閉上眼睛,這一個多月以來她真的累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