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殷屍素
(12)殷屍素
司伊提着劍一步一步走到那空曠的場地之中,她看着佔據了殷野燼身體的川佩斯,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溫度:“看來川佩斯先生會躲開,想必還是不適應這具身體,就算你佔據了這具身體這具身體並不是天使的軀體,我如果攻擊這具身體川佩斯先生依舊會受傷,會死去。”
對面的這個小姑娘川佩斯只覺得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個地方見過這個姑娘,或者說見過這張臉了。不過他並不在乎:“小姑娘,你知道自己現在面對的是誰嗎?我即將成為神。”
“呵。”司伊冷笑一聲,握緊了手裏的劍柄,她原本身上華麗的禮服已經脫了下來露出了禮服下面輕薄但是堅固的鎧甲,她說道:“不管成為什麼偷來的永遠都是偷來的,這樣的神我們不屑承認。”
“是嗎?”川佩斯閉上眼睛低聲念叨了另一串咒語,一陣瘋狂的怒吼從女王的寢宮之中傳過來,聽見這個聲音的精靈女王像是全身僵硬了一般,她太熟悉這個聲音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她最疼愛的兒子,殷屍素!
他像是提線木偶一般任人擺佈,他像是一隻沒有感情的野獸,發了瘋一般朝着在場的精靈或者是人類啃噬撕咬,他身上不斷地流出帶有腐蝕性的灰色液體,司伊控制着體內的契凝結出道道的冰牆抵擋住這令人噁心的液體,同時她還要拿着武器來回擊殷屍素的進攻。
川佩斯的這步棋走得是真的出人意料,他成功地讓原本就混亂不堪的場面變得更加混亂。斯塔里抽不開身,這裏還有很多的天使士兵朝着他襲來,他無法儘快解決他們走向司伊與她並肩站在一起,而且他還發現了另一件不好的事情,他的金屬箭矢即將用完了,他也嘗試過用冰代替箭矢擊殺天使,但是效果遠遠沒有使用他特定的金屬箭矢來得好,也沒有了當初殺死咒海惡魔的明顯的效果了。難道是因為血統的原因嗎?因為那些金屬的箭矢同樣是溫蒂為他打造的!
司伊本身身體裏的契並不是很充裕,她能夠調動着體內的契發揮到極致已經是極限了,像這麼瘋狂的人她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有理智也完全不會自己思考,他就像一隻發瘋的野狼拼勁全身的一切也要將自己面前的敵人吞噬殆盡。
隨着時間的推移,司伊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她的身上也漸漸多出來大大小小的傷口,但是殷屍素的速度似乎更加敏捷了,幾乎令人找不到他的身影。
斯塔里這邊的打鬥依舊激烈,他分神看向司伊的那一瞬間瞳孔驟縮,他只覺得自己的呼吸就要停止了,殷屍素的手作出爪形折斷了司伊手裏的佩劍,下一刻,他的手即將擊穿司伊的胸口。
“司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司伊的身後突然迸發出更加強烈的契的波動,一隻手搭在了司伊的肩膀上,那抹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司伊的身後,殷屍素的身體瞬間被彈了出去。
這場波動可以令人感受到契的主人自身實力的雄厚,在場的天使們身體像是被定格了一般,那人的手裏握着一把古樸的弓,剛剛那股契是那人把契傳入弓里再透過這把弓傳出來的。像是來自遠古的哀鳴,血脈的壓制,令在場的天使們動彈不得。
川佩斯早就張開翅膀飛向天空了,他認識那把弓,那是早早就隕落的大天使拉結爾的本命武器!
那抹紅色的身影映入所有人的眼中,斯塔里已經看呆了,他顧不得了,他丟下手中的武器朝着那道身影一步一步艱難地走過去,他張開嘴朝着那道身影喊出了他一直掛在嘴邊的稱呼:“將軍!”
“你是誰?”司伊沒有回頭,她清晰地感覺到身後的那個人,那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人。
“我是洛爾·溫蒂,你又是誰?”身後的那個人說。
“我是……洛爾溫蒂。你從哪裏來?”
“特蘭斯大陸。”
“我不是你,我是司伊·波拉特。”
“你好司伊,”溫蒂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那紅色的雪花印記在她的左眼眼角格外顯眼,“這應該是我們第二次見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要死了。我是你,我是你的執念,我一直在等待着這一天的到來,你回來了,你獲得了新生,我也該回到我原先的地方去了。”說完溫蒂拿下了耳邊的髮飾,露出了右眼,一隻只有眼白的右眼。
她一隻手解開司伊臉頰上的布條,露出了司伊臉上只有眼白的左眼。
“母親!是你嗎母親?”遠方傳來孩子的聲音,溫蒂回首望去,是咬鯨。
“謝謝你咬鯨,”溫蒂看着躺在地面上即將恢復剛才模樣的殷屍素拉開手中的弓,那張弓自動形成了一支箭,那支箭的箭尖對準了緩步走來的斯塔里,這個時候溫蒂對咬鯨喊道,“你和凱歌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抱歉咬鯨,母親也要離開了。母親愛上了一個天使,他的名字叫做拉結爾。”
話音落下,她手裏的箭朝着斯塔里筆直地射出去,斯塔里沒有閃躲,他眼睜睜地看着那支箭沒入自己的胸膛,在閉上眼睛的一剎那間他似乎看見了司伊眼角的淚水……
司伊……
最終,他陷入了黑暗之中。
看着斯塔里在自己的面前倒下的模樣,司伊的眼睛瞬間漲紅,她顧不得一切朝着斯塔里飛奔過去,溫蒂一隻手裏緊握着銀弓另一隻手裏幻化出一支冰凌朝着重新站起來的殷屍素的胸膛狠狠地刺去。
“不!”那是咬鯨撕心裂肺的喊聲。
沒有抵抗,殷屍素生生地受了,他的嘴角不斷地溢出鮮血,同時那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讓那張毫無生氣的臉上有了一絲人情味。
看着她的臉,殷屍素輕輕地伸出手想要擁抱面前的人,可是雙手停留在半空中還是無力地垂下了,他扯了扯嘴角,笑了,他說:“我想聽一聽……你在……你在之後的日子裏的……的經歷,你可以……你可以講給我……聽嗎?”
“等待執念匯攏,溫蒂就自由了,”溫蒂捧着殷屍素的臉說道,“你想聽什麼我都講給你聽。”
“好……”說完最後一個字,殷屍素滿足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