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年輕有為
王秀花下午剛剛被撞見那事,現在哪有臉面坐下來,她目光躲閃,不敢去看李初九,啞着嗓子,磕磕巴巴的道:“沒,沒事,菜已經做好了,我端上來就去歇息。”
“秀花你身體不好,就讓我去吧,正好我聽說咱們城裏來的李村醫年輕有為,醫術高超,順手幫你看看。”付建國一把按下媳婦,自己站起來,去廚房端菜。
“媽,我去幫忙……”付曉珊羞怯的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轉身快步跑了出去。
“珊珊回來!”王秀花話音未落,人已經跑了出去。
屋子頓時剩下她和李初九二人,目光不小心觸及他時,又立即觸電般彈了回去,她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喘……
氣氛尷尬至極,沉默了半晌。
李初九終於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沒話找話道:“嫂子,曉珊是您女兒吧,長得和您真像。”
“呵呵,我女兒長得的確和我很像。”王秀花乾笑了一聲,前言不搭后語的附和道。
話說完兩個人都愣住了,李初九暗罵了自己一聲蠢貨,目光不自覺瞟向了王秀花,這女人身材臃腫,偏偏穿着風騷,碎花打底的弔帶長裙,外面套了見大粉披肩,走起路來屁股亂晃,上面的肉一顫一顫。
想到那不堪的畫面,李初九忍不住壞笑了兩聲,盯着王秀花通紅的臉頰,開口道:“下午我看見那事……”
一聽見下午二字,王秀花整個人都提起精神來,手心沁出一層細汗,心虛的辯解道:“你大哥平時喜歡刺激,總愛變着花樣折磨我。”
指的竟是付建國?
李初九心中冷笑一聲,這不要臉的貨,還想忽悠我?面上繼續裝傻充愣道:“咦,是嗎?我怎麼瞧着那人比村長瘦了好多……”
“一定是你看錯了……我……”王秀花支支吾吾還想解釋,珠簾外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嚇得她頓時站起身。
“你要幹嘛去?”付建國把飯菜放在擺好的桌子上,關切道。
“難受,回屋裏躺會……”王秀花怨憤的偷偷瞪了眼身後,白胖的腿藏在碎花裙子下快步走了出去。
“剛才還好好的……”村長困擾的抓了抓腦袋,扭頭客氣的招呼人來吃飯。
鬧了這麼一齣戲,李初九哪還有心思吃法,敷衍的陪着村長喝酒寒暄,腦子裏王秀花和其它男人苟合的事情在不斷盤旋。
一想到那麼臃腫肥膩的女人,跟了個瘦吧拉幾的骨架子搞破鞋,頓時胃口全無。
他抬眼看了看身旁的中年男人,正端着酒杯,笑的意氣風發。
哎!
李初九嘆了口氣,要是村長知道自己的頭頂已經綠油油了,還會不會笑的這麼瀟洒……
“李大哥,吃肉。”
正想着,他碗裏又多了塊肉,抬眼看見付曉珊站起來給他添菜。
桌子是四方的,這姑娘坐在他旁邊,對面是村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付曉珊站起來俯身時,飽滿的胸部一顫一顫的,緊挨着他的臉頰,帶着一股奇異的香氣,那種淡淡的處子清香令人浮想聯翩,李初九總覺得她是在故意勾引自己。
這樣一來,他更沒心思吃飯了,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村長聊天,目光忍不住朝着旁邊小姑娘身上撇。
吃完飯,李初九離開村長家,沒走幾百米,就聽見有人從後面喊他。
扭頭望去,追出來的原來是付曉珊。
“還有什麼事嗎?”他頓住腳步,困惑的望着眼前女孩,女孩氣喘吁吁,長睫微顫,烏沉的眸子在黑夜中閃着一縷光亮。
“你剛來村子裏,對路不熟悉,路上又暗,我送送你。”付曉珊說話時俏臉染紅,微微低下頭,乖乖挨着他身邊走路。
“回去吧,你一個姑娘家不安全。”
李初九一個大男人,哪好意思讓個姑娘家送,他止住腳步靜靜望着她,似乎在等她回去。
“那,那李大哥,你把這個披上吧,夜裏涼。”付曉珊被他的眼神迷住,雙頰緋紅,靦腆的將手裏拿着的外套遞過去。
夜涼如洗,風吹的冷。
李初九這才注意到她手裏原來一直拿了件外套,黑色的運動款式。
“這,這是我爸的,你先披上,別嫌棄。”
她不敢抬頭看他,聲音低低軟軟,說話時像一隻小綿羊般,乖巧憐人。
“好,謝了。”李初九也不客氣,直接接過了外套。
六月,還沒完全進入夏季,白天日頭火辣辣的烤,到了晚上風裏好像藏了一把刀,處處透着寒意。
眼看着女孩羞答答的跑回院子去,他這才裹緊了外套準備離開。
外套上殘留着女孩身上的香氣,淡淡的,風一吹若有似無,清冽馥郁,像極了午後盛開的白薔薇……
聞着處子的幽香,李初九的魂已經飛到九霄雲外,滿腦子竟都是付曉珊低頭青澀的模樣。
他安奈了一天的躁動又被勾起,如泄閘的洪水般,再一次席捲而來……
“SHIT!”
李初九忍不住罵了一聲,伸手捂住額頭,只想快點回家洗澡,想像這一天的遭遇,忍不住吐槽道:“老子真是醉了!”
大概是白天傷損了精氣,夜裏睡覺也不踏實。
李初九渾渾噩噩做了一夜胡亂的夢,夢裏他摟着小雪在河邊堤壩上擁抱,正要親吻時,懷裏的女人抬起頭,那張臉突然變成了曉珊。
曉珊眼淚朦朧的看着他,哭唧唧的說:“李大哥,小雪是誰?”
他嚇了一跳,回頭就跑,跑來跑去,發現自己繞不出一間屋子,一張床,一套桌椅。耳邊是嘩啦啦的水聲,屋內霧氣繚繞,霧氣里一個水蛇般的女人在沏茶,她身姿裊娜,來回不停的扭動。
隨着霧氣散去,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白藕般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呼呼的熱氣噴洒,一張嘴吐出一條猩紅的蛇信子!
“啊!”
李初九滿頭虛汗,驚叫一聲從夢中醒來。他氣喘吁吁一會,才發現渾身被汗水濕透,下面有某種黏滑不可描述的東西流出來……
“什麼鬼夢!”
他懊惱的撓了撓頭,怏怏的拿毛巾去沖涼水澡。
大清早的,李初九遠遠就看見診所門口有個女人等在那裏。
這女人身材臃腫,打扮風騷土氣,花短袖配綠長裙,眉梢下點着一顆黑痣,眼睛大而有神,不是別人,就是昨天那個王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