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權月塵
“首先,需要解決一下我的自由問題。”
白月塵思量到。
“從小被當做‘道門兵人’培養,沒有任何朋友,基本沒怎麼和外人說過話,在家族裏接觸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就連自己的母親也因為難產,從小沒有見過一面。”白月塵仔細回憶着王權富貴的情況。
“有了!”忽然他眼睛一亮,目前年僅7歲的稚嫩面容流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儘管這個笑容在這張正太臉上怎麼看怎麼彆扭。
白月塵摘下牆上的王權劍握在手中,拔劍出鞘,感受着其中蘊含的強大靈氣。
“這把劍倒是真的不錯,砍起來絕對很帶勁。”
看着明亮的劍鋒上反射出的自己的樣子,白月塵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算以他大乘修士的眼光,也不由得為這把劍點一波贊,靈氣充盈,銳氣內斂,王權劍不愧作為‘天地一劍,王權世家’的最強之劍。
‘唰’的一聲,收劍入鞘,白月塵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還是先去搞定自己那個便宜老爹吧。”
白月塵如是道。
……
而白月塵口中的便宜老爹,王權世家當代家主王權正德,目前正在自己的書房中練字。
突然,聽到有人腳步聲走進了書房,正在蘸墨的他眉頭一皺,但是手中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來人穿着一身青色衣衫,留着一把白色的長鬍須,正是為自己管理家族內務已經幾十年的老管家。
“家主。”
老管家行禮道。
“什麼事?”
王權正德口中淡淡問道,手中紫毫筆卻已經蘸好了墨,正準備在紙上落筆。
“少爺想見您。”
王權正德握筆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轉過頭來看着老管家福伯。
“你說貴兒想見我?”
似乎是在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是的,少爺此刻就在門外。”
老管家態度恭敬。
王權正德眼看手中紫毫筆尖一滴濃墨即將落下,手中力道一使,行雲流水的用這滴濃墨在紙上寫了兩個字。
這過程中老管家都只是恭敬的低頭不語。
把手中筆放回筆架,王權正德對老管家說道:“叫他進來吧。”
“是。”
老管家拱手告退。
白月塵手拿王權劍安安靜靜地站在書房門口,依然是那副明黃道袍和太極道冠的打扮。
管家從書房門口走了出來,對白月塵說道:“少爺,家主叫你進去。”
白月塵點了點頭,抬腳準備走進去。
只聽管家在身後又叫住了他:“少爺。”
白月塵停了下來,不過沒有轉身。
“少爺和家主畢竟是父子,血濃於水,萬事請少爺三思。”管家勸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了,福伯。”說完走進了書房。
而在門外的福伯,卻被他這一句謝謝,震驚地呆在了原地。‘老頭子沒聽錯吧,從小基本沒怎麼說過話的少爺,居然對我說了聲謝謝?’
平時大小事宜全都能處理得鎮定自若的福伯,只感覺眼眶裏突然有了一點濕潤。擦拭掉眼角的晶瑩,福伯對着遠方高高矗立的王權劍塔行了一禮,口中高呼:“天佑我王權。”
走進書房的白月塵可沒想到自己那麼一句話有那麼大的殺傷力,他現在正忙着應付眼前的便宜老爹。
“父親。”
白月塵躬身行禮。
“修鍊方面有什麼問題么?”
王權正德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中端着一杯香茗,杯蓋慢慢起落調試着茶水的溫度,靜靜看着這個連自己都不了解的兒子。從他能說話開始,四年來,只主動來找過自己8次,而且都是因為修鍊的原因,所以王權正德以為,這次也是因為這個。
“並不是修鍊的問題。”白月塵回答道。
“那是何事?”王權正德將已經抬到唇邊的茶杯再次放下,眉頭微皺,微微詫異地看着眼前的兒子。
“孩兒此次來找父親,主要是有兩件事。”白月塵說道。
王權正德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第一件就是,孩兒想改名。”白月塵說出了此行的第一個目的。
王權正德眼中訝色更濃,口中卻說道:“你想改成什麼?”他並沒有問要改名字的原因。
白月塵認真回答道:“月塵,皎皎之月,不染微塵。”
王權正德聽見這個名字,眼神之中複雜之色一閃而過,口中卻說道:“另一件事呢?”
這算是默認答應了?白月塵心頭微定,再次說道:“這第二件事就是,孩兒想將月初表弟,安全護送前往塗山。”
如果說剛才第一件事,王權正德是驚訝的話,這第二件事,就是有點出乎他的預料了。
“你在哪知道的這件事?”王權正德皺了皺眉,問道。
“孩兒在家族的宗卷里得知月初表弟的存在,從下人們的口中,得知了道盟其他勢力正在追殺他。”白月塵撒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他當然知道下人們基本不會在自己面前話多,但是系統給的信息中,王權世家家族宗卷確實有記載東方月初的資料。
“你還知道些什麼?”王權正德現在對這個兒子今天的表現,可謂是顛覆了7年以來對他的認知。
“孩兒還在母親曾經留下的手札中,知道了當年王權家族對母親的妹妹,東方秦蘭的一個承諾。”白月塵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王權正德臉色有些難看,眼中出現一抹淡淡的愧疚。當年作為東方淮竹嫁入王權世家的條件之一,就是要提供對東方秦蘭的保護。但是現在東方秦蘭已死,她唯一的兒子卻在被追殺,這無疑對聲譽極好的王權世家來說,是一種恥辱。
“你準備怎麼做?”王權正德眼中終於開始正視自己這個兒子,語氣中也不復那種對小孩子的敷衍。
“孩兒知道,父親這邊承受着來自道盟其他勢力很大的壓力,無法親自插手此事,所以孩兒決定自己親自前往,保證月初表弟成功到達塗山。”白月塵自信說道。
“你知道參與追殺的人都有哪些嗎?”王權正德看着眼前看起來成竹在胸的白月塵,對他的實力抱有很大的懷疑。雖然從小就展現了無與倫比的修鍊天賦,但是他的修鍊時間只有短短的三年,一個七歲的孩子,能夠對付那些亂七八糟的修士么。
“孩兒不知道,但是孩兒知道,他們全都沒有孩兒強。”白月塵眼中言語中展現了自己強大的自信。
話音剛落,一股無雙劍意從白月塵手中王權劍散發而出,瞬間爆發的氣勢讓王權正德都感到了一絲壓迫感。
這下王權正德可是真的震驚了,之前的表現如果可以說是白月塵思想早熟,那麼現在這股實實在在的劍意,讓他明白了白月塵的自信並非空穴來風。
‘他可是才七歲。’王權正德眼中出現了一絲狂熱的味道。
“好,我答應你,今天我會讓福伯修改宗卷,並且昭告家族上下你改名字的消息。至於東方月初,你要記住,我並沒有要你去做任何事,是你自己無意間發現道盟敗類正在追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子,出手相助而已。”王權正德不愧作為一家之主,瞬間就將事情關節之處指出。
“好了,估計東方月初現在已經快過了東部的荒野了,你明天出發的話,應該能在到達塗山之前找到他。”王權正德告訴了白月塵具體情報。
“孩兒謝過父親。”白月塵低頭行禮,嘴角勾起一個莫名的微笑。
“好了,你下去吧。”王權正德揮揮手,今天的事實在是對他衝擊有點大,讓他感覺心神都有了意思疲憊。
“孩兒告退。”白月塵慢慢退出書房。
書房裏又恢復了安靜,王權正德默默站立着。
過了一會,只聽他口中輕輕念道:“淮水有竹,其志凌雲。皎皎之月,不染微塵。”
然後長嘆了一口氣,看向自己剛才在紙上寫的兩個字:淮竹。
“淮竹啊,他可真是像你啊,年僅七歲,不僅眉眼像,就連這骨子裏的傲氣,也和你如出一轍。”
眼前彷彿再次浮現自己和她初次見面的場景。
“你姓什麼?”自己大聲問他。
“我姓東方,記住了,日出東方的那個東方。”那個馭使着翠靈竹笛的綠衣女子留下一句話,破空瀟洒離去,美麗的夕陽和她的背影融在了一起,但是她比夕陽更美。
想起白月塵要去幫東方月初的事,王權正德再次感慨。
“東方月初嗎?是秦蘭的親兒子啊。他才七歲,就想要去保護自己的親人,就和當時的你一樣啊。”
王權正德眼中出現一絲追憶之色,隨後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淮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