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起誓
看完了捲軸上的內容,無歸的臉色當時就變得更加複雜了好幾分,一會兒看看手裏的捲軸,一會兒看看面色平靜的顧以沫,好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如何,現在我可有資格?”顧以沫問道。
其實根本就不用問,單看這無歸的神色她就知道這事兒肯定能談成,而且,對於自己拿出來的東西,顧以沫還是很有把握的。
“你為什麼會有這些?”無歸好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
這上面寫的東西不多,但是就這麼寥寥數筆,卻已經涉及了不少仙門的隱秘,其中有很多便是他們魔族都不知道,雖然說不至於能夠顛覆仙門,但是也能夠給他們添不少麻煩了。
這種東西真的是你一個被囚禁的禁臠能弄到手的嗎?
顧以沫把手裏面的最後一點冬瓜糖全部都喂進了嘴裏,慢悠悠的道:“這些東西大概也沒有誰會堤防像我這樣的人吧。”
她這種根本就出不去的人,就算是知道的再多,也傳不出去。
這話說的也對。無歸點點頭。
“而且我所知道的,也不僅僅是這捲軸上的點點,所以,你覺得怎麼樣?”顧以沫問。
無歸略微思索了一下,繼而很快就點了點頭,“可以。”
這種對他們魔族有利的事兒,他不做不就是傻子了嗎?
“那麼,你能給我什麼保證?我看你級別在魔族應該也不低吧。”顧以沫又問。
“我?嗯...魔族三門門主之一。”無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魔族三門門主之一,嗯,果然來頭不小,級別不低,在魔族大概也就在魔尊盛相濡和堂主天淵之下,可謂是兩魔之下,萬萬魔之上。
“看來我今日的運氣不錯。”顧以沫笑笑。
無歸嘿嘿一笑。
“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立誓吧。”顧以沫道。
“啊?”無歸不解。
“立誓啊,這樣你我都放心。”顧以沫解釋。
這些年的種種都在告訴她一個道理,那就是除了自己之外,別的所有人都不能夠相信,比起所謂的人心和保證,她更加相信這大陸上的誓言。
畢竟是由天道制定的規則。
“行吧,起誓就起誓,你說,我跟着你發。”無歸對此倒是沒有多在意,擺擺手,示意顧以沫先來打個樣兒。
顧以沫見無歸這麼爽快,神色也更加好看了一些,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逼出了一滴血,神色肅然的舉起了三根手指,“吾顧以沫,現以吾之血,向天道起誓,若有違背與無歸聯手之事,墮入地獄,嘗盡百苦!”
誓畢,一道雪白類似於閃電般的東西瞬間就沒入了顧以沫的身體內。
顧以沫看着無歸,示意該他了。
無歸倒也不含糊,劃破手指,也立下了誓言。
在誓言形成之後,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顧無言了好半晌。
“那今兒就先這麼著,這個給你,有事可以用這個聯絡我。”無歸從懷裏套了張符咒出來,遞給顧以沫。
“傳音符?”顧以沫接過,仔細的看了看,奇道。
這倒不是什麼特別珍稀的東西,但是對於顧以沫這種十年沒有踏出這宮殿一步的人來說,就顯得特別的稀奇了。
“嗯,你會用嗎?”無歸有些擔心。
這傳音符不需要用靈力,只需要在使用的時候滴一滴血上去就行了,所以即便是顧以沫這樣沒有絲毫靈力的普通人也能夠輕易的使用。
“會。”顧以沫把傳音符貼身收好,“以前還在千燈閣的時候學過。”
“那就好。”無歸放心的點點頭,“那你自己照料好自己,我可不想才找到的合作對象就沒了。”
“你放心,我知道。”顧以沫點點頭。
“好吧,那我走了,再見。”無歸朝着顧以沫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在轉身的那一瞬間,無歸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顧以沫。
卻見那貌美的少女早就已經又坐回到了池邊,拿着冬瓜糖又開始啃了起來。
也是個可憐人。無歸收回了目光,在心裏微微嘆息了一聲。
等到無歸走了之後,顧以沫才慢慢的放下了手裏的冬瓜糖,看着某個地方露出了一抹危險的笑,“齊柳宗......仙門三派......我顧以沫的復仇,開始了。”
手中的冬瓜糖無聲的被捏成了碎塊。
無歸出了齊柳宗禁地之後,也沒有再在外面閑逛,徑直就回了魔族的地界。
“尊主在嗎?”無歸晃悠到了魔尊的宮殿,小聲問守在門口的魔侍。
魔尊的大殿很宏偉,很壯闊,整座大殿是以黑色為基調,只是在那大殿的最高處有着一點別樣的顏色。
那是一株金色的蓮花,也是魔族最崇高的圖騰。
魔侍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尊主在裏面。”
“那你幫我通報一下。”無歸在這個時候表現的格外恭順有禮,一舉一動都不敢有滴滴點的逾矩。
“是。”魔侍應了一聲,然後將手放在了一處放於邊上的石台上,石台上面放了一個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黑色圓球。
“啟稟尊主,無歸門主求見。”魔侍的聲音變得恭敬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沒有任何的動靜,殿外的幾人也不着急,依然恭敬肅穆的站在那裏等着。
好半天之後,宮殿原本緊閉着的大門伴隨着‘咔噠’一聲,從裏面打開了。
“多謝尊主。”無歸先是對着打開的宮殿門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後才緩緩地走了進去。
等到他進去之後,宮殿的大門又‘咔噠’的一聲,關了起來。
殿內的裝飾和大殿的外觀很是不同,裝扮的格外的溫馨,主打的色調是暖色調,宮殿的四處都擺放着盛開的蓮花,倒是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魔尊的宮殿,反而更像是哪家大家閨秀的閨閣小樓。
不過看無歸那駕輕就熟的模樣就可以知道,他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
魔尊喜蓮,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大殿內的高座上鋪着厚厚的柔軟的妖獸皮,寶座裏面輕倚着一個撐着下巴,用手指百無聊賴的撥弄着一旁養着一朵碩大蓮花水缸里的水的黑袍男人。
男人的容貌絕美,偏陰柔,殷紅的嘴唇,眼角有一個硃紅色的淚痣,一雙桃花眼微微斂下,看不清眼裏的神色,這也是一個美的驚心動魄的美人兒。
今兒怎麼老是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