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日恩仇
山中薄霧渺渺，林間鳥雀輕鳴，寧靜而又祥和。
“哇，又是一株，爽！”
一陣興奮的聲音打破了山林的寧靜，接着只見一個衣服上沾滿泥土草葉的傢伙，一臉激動的撅着屁股，將雜草叢中的一株靈草採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入自己手中的儲物袋中。
而他的肩頭，一隻有些像猴子的長毛怪，兩隻后爪抓住他的肩膀，一隻前爪抓着他散亂的髮髻，一隻前爪抓着一株靈植，正緩緩的往嘴裏塞着，臉上一臉滿足的神色。
長毛怪感受着肚子中脹鼓鼓的感覺，眼角含着淚花：多少年了，這種飽腹的感覺，真的是久違了！
“迅捷斥候，下一株！”
聽到姜伢兒的話語，迅捷斥候停止心中的感嘆，閉上眼睛使勁嗅了嗅，然後道：“右！”
姜伢兒抬腿就向著右邊急沖沖的奔跑而去。
此時他的儲物袋中，已經不下上千株聚靈草了。
看了看已經漸漸西斜的太陽，姜伢兒想着，這次考試自己是不是可以提前交卷了。
不過以防萬一，還是盡量多採集一些吧，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萬一也有人有自己這樣的好運呢？
……
“林奇，等下考核快結束的時候，咱們兩個的聚靈草集中起來，先讓我交上去。你放心，要是我入了內門，我不會虧待你的。”
林舒一邊走，一邊很隨意的說著。
林奇一愣，接着眼珠轉了轉，有些不甘心的道：“大哥這話說的，我們兄弟十幾年的感情，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給你，盡量幫你進入內門的。”
“不錯，等我入了內門，一定會照顧你！”
林舒說著，又搖搖頭道：“可惜了，他們幾個沒有通過引氣考核，不然我們幾個人的力量聚在一起，入內門的希望又會大上許多。”
“誰說不是呢。”
林奇深以為然的點頭道：“沒想到那個小馬夫居然通過了考核。”
“哼，憑他一個人，就算通過考核也只是個外門弟子，等我入了內門，有他好受的！”
“對，大哥福緣深厚，我們兩個人加起來已經有兩百多株了，剛才一路遇到的人，據說都才幾十株呢。”
林奇連忙拍了一個不輕不重的馬屁。
林舒坦然受之，卻道：“別人說的不一定是真的，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多找一些。”
“好，大哥說的對！”
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搜索前進。
實際上林舒福緣確實不錯，他們二人一路走來，基本上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一株，論數量，兩百多株已經可以排進前五了。
“林奇，你看那是不是聚靈草？”
林舒一眼掃過一棵大樹下，赫然看到一片三角形的葉子。
“大哥，好像真的是！”
林奇也有些激動，這一路林舒很輕易就能發現聚靈草，他隱隱有感覺，憑林舒的福緣，入內門沒什麼問題。
“林奇，你去…”
林舒正要叫林奇去採集，話沒說完，就聽到身後一陣呼喝傳來：“滴滴滴，請注意，聚靈草收割機來了！”
話音落下，只見一道人影閃過，接着就見一個人衝到了剛才林舒發現聚靈草的樹下。
“到！”
另一個聲音響起，就見那人影戛然而止，停在樹下后，撅着屁股就把那一株聚靈草採集了。
林舒一見對方直接把聚靈草採集後放入自己儲物袋，頓時急了，喊道：“喂，你幹什麼？這一株聚靈草是我們先發現的！”
姜伢兒剛把聚靈草放進儲物袋，聽到身後聲音一愣，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他轉過身來，果然，不是林舒兩兄弟還能有誰？
“姜伢兒？”
林舒與林奇也看清了來人，只見他依然是養馬的時候那一身寒酸粗麻衣，而且在山林中穿行已經破破爛爛，還沾滿泥土和樹葉。
更奇葩的是，這傢伙肩膀上還頂着一隻猴子。
“喲，這不是城主府的公子嗎？”
“姜伢兒，把剛才的聚靈草還我，是我們先發現的！”
“還你？”
姜伢兒不屑的撇撇嘴道：“誰拿到歸誰，憑什麼還你？這裏可不是無距城，也不是城主府！”
說著，姜伢兒冷笑一聲不經意繼續道：“何況就算在無距城，我也沒怕過你們啊，難道這些年你們挨我的揍還少嗎？”
“挨揍？”
林舒林奇二臉懵逼，接着忽然想起什麼一般異口同聲道：“那個黑衣人就是你？”
“可不就是我嗎？”
姜伢兒毫不在意的一仰頭，說道：“六歲開始你們就針對我，九歲就把我丟回了馬廄，所以我在八歲的時候，就讓老薑幫我找了個護衛，開始跟着那個護衛練武。”
“十二歲我武藝已經不錯，起碼教我武藝的護衛已經打不過我了，那時候開始，只要你們找機會打我一次，我就趁你們出門，扮做黑衣人揍回來。”
“你們滿城搜索，殊不知我就躲在城主府的馬廄，怎麼樣，沒想到吧？要不是因為老薑，你們以為我還會留在城主府看你們臉色？”
林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憤怒到了極點。
林奇更是一步踏出，指着姜伢兒道：“那年出門打獵…”
“沒錯，也是我。”
姜伢兒直接打斷，說道：“十五歲那年，你們騎馬打獵，非要我一同前行，說是隨行照顧馬匹，但卻讓我陪你們步行上百里，你們看着我狼狽的跟在馬屁股後面，一定很爽吧？”
“所以我等你們進了山林的時候，就跟在你們身後，用你們放在營地的備用弓箭，射傷了你們！”
林奇與林舒看着姜伢兒冷冷的面容，突然覺得有些恐懼。
他們憤怒，憤怒的是這個養馬的僕人敢在背後動手打他們，但這個他們幾乎從小一起長大的僕人，他在府中永遠逆來順受，低聲下氣。
不管他們打他罵他，他都沒有表露出哪怕一個怨恨的眼神。
可就是這個傢伙，不但冒充一個黑衣人打了他們無數次，更是在那次打獵的時候，將他們射傷。
那一次，他們印象極為深刻。
因為林舒被一箭射中胸口，而林奇被射中大腿。
林舒差點喪命，林奇卻是差點丟了子孫根。
這樣一個當面人畜無害，背後卻能擇人而噬的人，令他們有些不寒而慄。
若不是今日他主動說出口，林舒二人一直都以為是城主的仇家在針對他們。
比如暮遲國和中山國。
甚至林舒差點喪命那一次，無距城還跟中山國開戰，兩個勢力大打出手，最後是聚仙門出面調停，方才停戰。
……
“迅捷斥候，來，給你吃。”
姜伢兒小眼睛盯着林舒二人，笑眯眯的伸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株聚靈草，遞給了肩膀上的“猴子”。
那“猴子”抬爪抓住聚靈草，在林舒二人一臉錯愕中，塞進嘴裏，吧唧吧唧的吃掉了。
“唉，這一天下來，一千多株聚靈草，真的是，這麼多聚靈草拿着都費勁，還是拿出來一些喂我家的猴子吧。”
說著，一伸手，抓出一把聚靈草，起碼不下十幾株，抬手就遞給了迅捷斥候道：“來，吃！”
姜伢兒說完，臉上笑容變為冷笑，轉身在迅捷斥候吭哧吭哧的咀嚼聲中，消失在了林舒二人眼前。
“臭養馬的，你這個臭馬夫，不過是馬夫從外面撿回來的野種，安敢如此欺我？”
林舒又氣又急，衝著周圍雜草便是一陣佛山無影腳，直踢得周圍雜草粉身碎骨，也沒有解氣，瞪着雙眼惡狠狠的道：“總有一天！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
林奇心裏也氣，但是林舒在旁邊發泄，他只能看着他發泄，不然還跟林舒搶着虐待雜草么？
等林舒停了下來，林奇才上前獻計道：“大哥，亮有一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