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最忠誠的顏控黨 6
但主持人都已經說出來了,筆落和染墨略一思索,就確定了這次要畫的黃狗。
筆落在畫布上隨意勾勒了幾筆,一隻鼾睡的黃狗就出現其上。
而染墨畫的則是一隻彷彿在看着什麼的小黃狗。
主持人看了看就笑了,接著說道:
“梅花樁。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個梅花樁,練武用的梅花樁。”
主持人以為筆落和染墨會頭疼一陣,卻不想,筆落直接將梅花樁添了進去,整個畫面立即成了一隻黃狗在梅花樁中鼾睡。
而染墨則將梅花樁畫的遠遠的,小黃狗似乎正眼巴巴的望着梅花樁上的什麼。
主持人只能拜服。
果然,低估一名繪畫大師是錯誤的,更錯的是他同時低估了兩位。
這時候,大屏幕上已經變成了安然和另一位參加節目人的畫面。
兩張已經出現輪廓的畫面清晰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兩幅畫的輪廓很相似。
都是從中間分開,上面是一幅畫,下面也是一幅,這兩幅對立存在,乍一看像是同一個人畫出來的。
“看來兩位大師帶來的新人都選擇了同一種作畫方式。”
主持人笑道。
大屏幕上的畫面很快便轉移到筆落和染墨的畫布上來,安然和另一位選手的畫則在兩個角落裏,正不斷的增添着。
時間走的很快。
沒多久,筆落和染墨的繪畫就完全結束了。
筆落的最終圖案是一個少年依着梅花樁睡覺,他旁邊是一條同樣鼾睡的黃狗,而不遠處是一處稀疏的林子,整個畫面看起來恬然卻又透着幾分深遠,佈局巧妙極有韻味。
而染墨的畫的則是一名少年正極力在梅花樁上保持平衡,一隻小黃狗在樹林的邊上目不轉睛的盯着少年,彷彿在說:主人你小心。
一時間,連主持人都不知道誰高誰低了。
又亮出十張場外觀眾的作畫,和這兩張一起放在大屏幕上打分。
這裏面最惹眼的不是一幅幅很有意境的畫,而是一張極其粗製濫造的畫。
這畫明顯是不會繪畫的外行人畫出來的,黑筆勾勒出一隻不像狗的黃狗,幾根不怎麼規則的圓柱上畫著一個頂着0大字,樹則是在畫上瀟洒的彎曲了幾筆,加上了彎曲的枝丫。
這幅畫的名字赫然是:請為我的勇氣投票。
真是讓人捧腹不已。
筆落和染墨也有投票權,而且只能投給自己以外的人,一票頂十票,染墨看着勇氣兄的畫哈哈大笑,然後將票投給了勇氣兄。
“有勇氣發佈,的確是勇氣可嘉。”筆落見狀也投了勇氣兄一票。
筆落和染墨的舉動也讓觀看的人注意到勇氣兄的昵稱,歡笑之餘,勇氣兄愣是來到了首位。
主持人也樂了,這麼一幅畫卻成了第一,簡直打臉了兩位大師啊。
輸給這樣的畫,兩位大師真的不會生氣嗎?
答案是:不會。
在主廳進行到這裏的時候,安然那裏也終於畫完了。
拿着自己的作品,安然來到了主廳,安然這幅畫的用色極為大膽。
純白的房間裏一切都是白的不染一絲別的顏色,穿着古怪白袍面無表情的少女站在窗檯前靜靜的看着遠方,窗檯下是一望無際的玫瑰花海,一大片的殷紅和純白的房間和白衣的少女形成鮮明對比。
花海將純白的房間包裹着,漸漸從紅色變為綠色,又漸漸變成一片夜空,一名衣着華麗的少年拿着金質的高腳杯當玩具耍弄着。
躺在純白色骨架上的他身上華麗的衣服沾染着點點血跡,一隻倒霉的巨獸凄慘的倒在少年的腳邊,讓整幅畫面頓時有些血腥,而一角已經漏出猙獰模樣的又一隻巨獸躲在黑夜的雲里已經對着少年漏出了血盆大口。
這讓人感覺這幅畫一半是天堂,而一半是地獄。
可是,若說夜空下的少年深處地獄,而少年的笑容那麼明媚,怎麼像魔鬼。
若說少女身處天堂,為什麼她的目光那麼空洞,彷彿像個人偶。
而這畫面的色彩過渡乾淨明了,看起來詭異中又帶着莫名其妙的和諧。
另一邊很快也走進了一個拿着作品的少女,這少女容貌精緻,長得很漂亮,精心打扮后越發的可愛漂亮。
少女穿着潔白的泡泡袖公主裙,她就像她畫中的少女一樣,看起來純真無邪。
安然只看了眼少女的作品就皺起了眉頭。
目光落在少女的臉上,安然的眉頭皺的越發厲害。
“余瑤!”
不是她看不清余瑤,余瑤手中的作品分明是她今天上午的初稿。
她就是因為將房子連在一起畫出來的鏡面效果達不到她的預期,她才更改了佈局。
而余瑤的畫,明顯就是她的。
“余安。”余瑤同樣驚愕,看了眼安然,余瑤指着雖然的畫瞠目結舌的說道:
“你怎麼能?”
“我怎麼能什麼?”安然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將初稿錄入的習慣,我所畫的每一幅畫我都會拍到手機中,余瑤,請給我一個解釋。”
余瑤頓時慌了,安然的手段余瑤已經見識過一次了,安然不達到目的是決不罷休的,余瑤想着靈光一現,笑道:
“我回去就打算和你說的,我當時正思考最近要畫什麼,突然見到了你的初稿,我忍不住想起我心中最深處的真情實感,因為你的初稿,我才能想到這麼一幅完美的畫。”
余瑤說著將畫展現在所有人的眼中。
這幅畫上部分是住在城堡中的少女,少女穿着精緻的公主裙伏在欄杆上,戴在皇冠看着遠方,中間隔着一層湖面,湖面下是一個倒立的大樹,一個少年站在樹的不遠處,正看着樹梢。
安然見狀臉色越發冷了下來,除了衣服從白袍變成了公主裙,這畫和她的初稿真的有區別嗎?
安然想着手機拿了出來,翻到初稿,主持人過來看了一眼,好奇的表情就瞬間龜裂了。
好一句自己的真情實感,同樣的位置的房子,同樣姿勢的少女,同樣的鏡面畫作。
主持人目光古怪的看了余瑤兩眼,最終示意安然收起手機。
安然冷笑着看向余瑤,果斷的將畫面亮向攝影師,安然同時冷聲道:
“不好意思余瑤,你的人品我信不過。”
想息事寧人的主持人:“……”
余瑤瞬間癲狂了起來,朝安然撲去,余瑤只想掐斷安然的喉嚨,余瑤怒視着安然,歇斯底里的喊道:
“毀掉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余安,做人留一線懂不懂!”
“不懂。”安然聲音漠然。
如果是別人,她真的不介意留一線,可面對余瑤,她不想做了好人,最後卻被余瑤一腳踩到了泥里。
安然想着輕易的將余瑤制住,冷聲道:
“我們認識很多年了,這些年我一直看着你誣陷藍馨妍,藍馨妍原諒你多少次,你道歉過多少次我早就記不清了,余瑤,在我這裏,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你,信譽早就已經破產了,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污衊藍馨妍,我什麼時候污衊她了,余安,潑髒水也要有個限度。”
余瑤歇斯底里的喊道。
而安然只是順勢推了余瑤一把,就站在一旁極其冷漠的說道: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早上你是怎麼污衊我的,不好意思,我信奉的是以德報德,以怨報怨。”
筆落的臉早就僵了,倒是染墨忍不住勸道:
“小安,吃虧是福,你就饒了她吧。”
“哦,我祝你福如東海。”安然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說道。
染墨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吃虧是福,福如東海,以後誰在跟他說吃虧是福,他就拿福如東海噎死誰。
嗯,就這樣定了。
余瑤已經崩潰了,哭着跑了出去,而節目已經完全做不下去了。
主持人站在中間表情逐漸扭曲,這破節目!
“啊。”主持人啊了一聲,卻發現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
主持人想着將話語權遞給了安然,強撐出微笑,說道:
“你知道你這樣做了之後,她將來要面臨什麼嗎?”
“你知道我不這樣做之後,我將來要面臨什麼嗎?”安然毫不客氣的反問道。
“你和她是一面之緣,我卻已經在看着她的翻臉無情看了幾年,你想做善人,不好意思,我不想,我不想我這個原創在日後被打成抄襲她的人,被她黑的體無完膚。”
安然說完決然欲去,染墨連忙拉住安然,道:“錄完再走。”
“我現在完全沒有來參加節目的心情,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來的,可我沒想到,今天早上才污衊我的人下午就成了我的對手,還抄襲了我的作品,說真的,我被噁心透了。”
安然說罷就要離開,卻被染墨再次拉住了,染墨黑着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還想不想看我的名畫了,想的話就別走。”
安然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漏出了璀璨的笑容,在染墨準備笑的時候,安然冷冷的說道:“不想。”
染墨的臉再次僵了。
“你不是喜歡好看的人或物嗎?你說好的想看呢?你怎麼能臨時反悔。”
染墨在心中咆哮。
而安然神色依舊漠然。
“我喜歡好看美麗的事物,小時候不懂事,看見好看的就想得到,可現在不會了,喜歡是喜歡,但再喜歡,我也不會強求,畫是你的,你願意讓我看我便看,不願意就不願意,我不臨摹就是了。”
安然說罷在染墨驚呆了的表情中徑直離去。
節目就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緩緩結束。
這個節目幾乎是立即就上了熱搜,安然的漠然,余瑤的崩潰,主持人的僵硬臉,以及筆落和染墨的想哭的表情一起登上了熱搜榜。
讓全世界的人知道有一個倒霉的主持人碰上了兩個把節目徹底弄垮的新人。
余瑤的歇斯底里招來了不少人的可憐,也招來了狗仔的刨根問底。
余瑤的黑歷史被全挖了出來,安然的所作所為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的視野。
安然因為太絕情冷漠的黑料因此漂白了不少,卻依舊讓很多人受不了。
不少人都在說:“這余安太過分了吧,用不着趕盡殺絕吧,她這樣做和毀了余瑤有什麼區別。”
“真可怕啊,一個小女孩,怎麼能這麼冷酷,愣是把另一個小女孩往死里逼。”
“借鑒一下就這樣逼一個女孩子,真是噁心。”
當然也有人站在安然這邊,說道:“說余安過分的人閉嘴吧,余安過分還是余瑤過分,換你們,你們敢饒了余瑤嗎?”
“明知道饒了余瑤自己就要被余瑤黑,余安自保有錯?真不知道說余安過分的人是什麼心態,余瑤自己作死的,余安只是在捍衛她自己。”
“那張草圖你們沒看見嗎?余瑤那哪裏是借鑒,那就是赤果果的抄襲,是女孩子又怎麼了?余安就不是女孩子?”
兩邊人吵的熱火朝天,也有人為自家愛豆叫屈,說筆落和染墨太倒霉,帶的新人一個比一個坑。
兩邊的說法各異,不過筆落和染墨的粉絲都認為自家愛豆倒霉。
主持人的表情和尬言尬語直接被當成各種表情包,這個被上司臭罵了一頓后直接轉成喜劇類節目主持人,而他的既無奈又尷尬的尬表情更是讓他成了半個諧星。
等安然回到學校,安然頓時收到諸多同學古怪的眼神,而余瑤休學了。
下半年余瑤直接轉校了。
依舊有人覺得安然過分,但安然不覺得,余瑤的人品擺着,安然可不想前腳做了好人,後腳就被黑的體無完膚。
而安然根本不在乎同學們的眼神,安然一如既往的學習或者畫畫,回到家就開始刺繡。
有過了一段時間,安然穿上自己綉出來的錦緞旗袍來到了學校。
這旗袍是最適合安然的青藍色,旗袍上沒有綉什麼過多的紋路,只在領口上綉了幾朵忘憂草。
旗袍一直長到腳踝,開衩開到膝蓋,規規矩矩的版型讓藍馨妍眼前一亮。
“這個版型不錯,少女穿旗袍,要長至腳踝,開衩不能過膝,已婚才能到大腿中,領子要規整妥帖。”藍馨妍說著難得漏出眼熱的神態。
“這花紋雖然只綉了一點點,卻足見花紋的精細了,余安,你這是從哪裏賣來的旗袍啊,能介紹一下嗎?我高價收購。”
“我自己做的。”安然淡淡道,這可是她這兩個月來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