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王者碰面
“先進去。”寧陸拉起隆竹月,躲進船艙內。
外頭的閘門被他用力推上。外頭的水終於不倒灌進來了。
寧陸檢查隆竹月的瞳孔,發現瞳孔內還有點擴散,別的倒還好。不再瞳孔內看到有別的異物存在。
他說:“你先回房間。這時候別在外頭。”
“……那你呢?”隆竹月神情還有些恍惚,她試圖搭上寧陸的肩膀,勸說他。
“我還得四處看看。別擔心。有事隨時叫我。”寧陸說。然後給她塞了一個小玩偶。
看似是個肚子大大的可愛玩偶,實則為保命道具。
寧陸什麼能力沒有,經歷這麼多個世界,倒是要了一堆保命道具。
雖然都是跟別人換的吧。
他把隆竹月推進房間門后,走到走廊邊上,四處看了看,往上又走了一層。
忽然在二層的窗戶邊看到一張臉。
那張臉是一個扭曲的,船員的臉。不知為何緊緊貼在窗戶上面,嘴角裂開,眼神猙獰的看着他。
但看上去很痛苦。更像是在求救。
寧陸兩步衝上去,看到那人的時候又頓住。瞳孔完全擴散,眼眸中甚至還有乾涸的痕迹。
完全是個死人。
那個被完全判定為死人的臉,卻還在猙獰的沖他長大了嘴,那張嘴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砰——”一聲震天響。外頭的鋼化玻璃被衝破,那張大臉幾乎頃刻臉貼臉——
寧陸反應的很快,一腳把那大臉踢飛出去,但是更多的,後面的雨簾中,密密麻麻的人臉居然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大多都是一種很奇怪的姿勢:人臉和頭不斷前傾,而身後跟着的身子卻距離脖子遠遠的,就好像臉在逐步脫離身體一樣。
順着這面破碎的玻璃,外頭的人臉一個接一個的,爭前恐后爬進來。
寧陸從旁邊的鐵皮箱拆下一塊鐵皮,直接堵在窗戶的裂口處。雖然知道堵不久,但也比赤手空拳上要有用。
厚厚的鐵皮果然起來一些作用。那些東西一時半刻咬不碎。寧陸半邊靠着鐵門,一邊看着外頭聳動的人臉。
驚奇的是,他居然從裏頭看到了幾張熟悉的臉!
僅僅只是眼熟而已。寧陸還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這就是今天和他們一起在泳池邊玩樂的人!
那麼,是他們後來變成了這副模樣,還是說……今天和他們一起在泳池邊上的,就不是人了?
當寧陸苦苦支撐的時候,樓上忽然有一個腳步聲停了。
就停在他的背後那道樓梯。
寧陸回頭,看到一個身高很高的青年,那人頭戴一頂禮帽,禮帽邊緣螺紋的摺痕還十分明顯。
雖然很久沒有見過鈕士了。但是寧陸還是能從過去隻字片語的描述中,想起這位是誰。
“……”那人也不開口。好像準備了很久,也不知道第一面見面要說點什麼。
對於對方,兩者的感覺都非常、非常的複雜。
寧陸背後的玻璃已經撐不住了。
打不破鐵門,還能從旁邊的玻璃進來。寧陸發現隔壁玻璃破碎的一瞬間,從地面上滾出去,避開一大串從窗口飛躍而入的人!
然後,他想也不想的朝二樓奔去。
路經伏墓戈的時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起那人,一塊兒跑。
伏墓戈被他拉扯着,兩人進了一間房間,關上大門。
寧陸的喘息聲在空氣中分外明晰。
關上了門,似乎外頭的那些“東西”就不會主動進來。伏墓戈默默退開一步,看着寧陸喘過一口氣。
他想過,第一次見這個人要問些什麼。
聽說你是個無能力者?為什麼經歷了那麼多個世界,只有你一樣能力都沒有?
能憑藉一個無能力者走到現在,其實你比很多人都厲害得多。
或者是……
鈕士很想你。你當初怎麼照顧他的?
我是他的同伴。沒什麼想說的嗎?
但是這一切,當親眼見到這個人的時候,都開不了口。伏墓戈承認,自己還是頭一次在見一個人的時候,有種非常慎重的感覺。
無論面對什麼危險,都眼睛不眨的他,當時站在走廊的空間,竟然開不了口。
寧陸扶着牆,呼吸平復下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鈕士在哪兒?”
伏墓戈回答:“……在他的房間裏。”
“他是這場宴會的主辦方?”寧陸轉過頭,眼神直直對上伏墓戈的:“你讓他做的?”
伏墓戈想說,你還當他是三年前那個只會往你懷裏跑的小可憐嗎?但他無從辯駁,還是說:“……是。”
“隆竹月也是你傷的?”
“……是。”
“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寧陸靠在門上,眼神逐漸鋒銳。
伏墓戈張了張口,換了個詞句:“先不討論這個。”
“這場宴會不是為你們舉辦的。是為了找出所有人中的能力者。”
“我知道。”寧陸猶豫都沒有的接話:“我們就是為的這個而來的。”
兩人的視線對上,在空氣中擦出火花。劍拔弩張。
“三年來,你們吸取了很多人的能力。如今僅存的能力者已經不多了。”寧陸頭也不抬,似乎根本不想再看伏墓戈這人一眼:“你們為的什麼?”
伏墓戈這時候可以說話了:“為了讓這個遊戲儘早結束。”
“什麼意思?”寧陸猛然抬頭,說。
“我們在三年前,已經發現了或許能讓‘規則’消失的方法。只要所有人的能力都集結在一個人身上,那個人會成為……”
“‘神。’”伏墓戈說。
寧陸的眼神有點好笑,又有點不可置信:“誰跟你們說的?你們信這種事情?”
“不是說的。是我們親眼看到的。”伏墓戈回憶起三年前那個“規則”崩潰的日子:“是我,在鈕士的眼裏,親眼看到了世界的終結。”
“和神明,的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