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給自己找的完美理由
龍赫霆臉色鐵青,像只發怒的獅子,咬牙切齒朝外走。
火急火燎趕來的趙凱急忙叫着保鏢跟上,卻見龍少腳步漸漸慢下,終在走到邁巴赫前停下,一拳砸在車頂上。
他已經這樣努力,她卻明明確確拒絕他,直白的說不想再見到他,他到底還要去做什麼?
龍赫霆,不要再去丟人現眼了好不好?
希寧只有走,無論內心如何迷戀那個男人,從小姥姥對她自尊自愛的教育,讓她真的無法邁過那道坎,心安理得做別人情婦,在預備小三的路上越走越遠。
回到小屋,開始簡單重複的生活,很踏實,可也有了一點不同。
她想那個男人,真的很想,控制不住的想。
知道她離去,看到那張紙條,龍少該有多生氣,他現在是什麼表情?他為她付出那麼多,換來她如此相對,她能心安理得嗎?
不,她不能!
只能在心裏一遍一遍說“龍少對不起”,捂着被子一直哭,直到哭得昏昏沉沉睡過去。
第二天清早對着鏡子梳洗,希寧發現她臉上的傷痕竟然沒了,一定是那枚玉鐲的神效。
她沒有因此而高興,反而更傷心的哭了一場。
那玉鐲是龍少專門為她準備的啊,她卻辜負了他,一再辜負他。
早點她沒有買從前常吃的包子,而是莫名買了一籠蒸餃,獃獃看着,腦中閃過無數畫面,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小姑娘,你怎麼哭了?”
賣蒸包餃子的大嬸奇怪問,“要不要大嬸幫忙?”
“沒有沒有,”
希寧忙提着食物離開,坐上公交車去上學了。
某處,某個坐在一張黑色低調車上的男人,頭髮蓬亂,衣冠不整,神情頹廢,目送那輛公交車離開,煩燥的點上一根煙。
當然,他絕對不是有意識要看那輛公交車的,也不是有意識要這麼早來這破小區的。
他是來視查城市改造線路的,以後還會經常來。
這是龍赫霆喝了一夜酒後,給自己找的完美理由。
該死的小犟驢,是你自己要離開,已經離開了,那就給我高高興興的,再敢這樣像被霜打到一樣,我不介意抓你回去,調教你高興起來。
希寧到了學校,緊張的學習,讓她心情漸漸平復了些。
大課間休息時,袁青青神神秘秘把希寧拉到僻靜處,附耳問:“喂,那個張正海這段時間都沒來找你吧?”
“沒有,你怎麼會這樣問?”
希寧一下緊張起來,心也亂了。
張正海以前天天來學校門口等她,袁青青是知道的,但希寧去酒店被張正海非禮,還有她被張大嬸毆打的事,袁青青並不知情。
希寧猛然想起,那天她被張大嬸打,張的同夥在錄相,要是她們把它傳上網,編些可怕的解說,如“高中學被包養,還腳踩兩條船”什麼的,她要怎麼辦?
“給你看段視頻。”
袁青青左右看看沒人,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赫然是一個男人在大街上毒打一個女人。
這個男人竟是張正海,被打的女人就是那天突然出現,告訴希寧她是為張正海剛打胎的女人。
“張正海你不是人,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女人被打得披頭散髮,鼻青臉腫,坐在地上拍着地大哭,“我咒你張家斷子絕孫!”
“賤人,滾!”
視頻中的張正海也不知是因為被打臉變形,還是因為生氣,總之他現在面目猙獰,極其兇惡,一腳就踢在女人心窩上,女人眼一閉,直挺挺砸倒在地。
“狗東西住手!“報警,快報警!一定要把這瘋狗關起來!”
圍觀人紛紛指責大罵張正海,有幾個男人衝上前,和張正海扭打起來,一起將他按倒在地,
“希寧你看這女人被打得慘不慘,這男人怎能狠毒到這種地步?”
袁青青呲着牙,滿臉鄙夷,“我看他來找你,一臉老實相,還以為是個好人,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王八蛋,你以後可千萬不能再理他!”
“快關了。”
希寧簡直不忍再看下去。
她也無法相信,老實的張正海在酒店那次是因為喝了酒,清醒時怎能下這樣的毒手打女人?真是看走眼了。
“唉。”
袁青青把視頻關了,嘆息道,“你沒看下面的報道,被打的女人說,張正海追她時,對她可好了,半夜聽說她要吃螺絲粉,跑了大半個城給她買來。”
“她住十七樓,一次生病電梯不能用,張正海硬把她背下樓,所以她才放棄家裏介紹的男朋友,偏和張正海好上,結果到手新鮮勁一過,張正海就各種嫌棄她。”
“但她已經陷進來,四年了,和家人鬧翻,沒工作,名聲壞,打了四次胎身體也壞了,可對方說分手就要分手!”
“她追着張正海來到帝都,不是要纏着他,只是想要一筆治病費,養好身體才能找份工作養活自己。”
“這麼卑微的要求,她才和張正海提頭,就被一嘴巴打得頭暈腦漲跌倒在地。”
“唉!”
袁青青說得連連嘆氣,拍着巴掌感慨道,“所以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追你時的甜言蜜語都不能信!信了就是豬,到時被宰了吃都是活該!”
希寧默默無語,有張正海和那女人的現身說法,她終於覺得自己那天從療養別墅出來,是個正確的決定了。
不要再想那個男人了,更別妄想再見到他。
放學,希寧要先去醫院看姥姥,仍要穿過那條寂靜的小巷,去坐公交車。
希寧心事重重走着,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叫她:
“小寧,我終於等到你了!”
希寧轉頭一看,直接嚇得跳起來,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叫她的人是張正海的媽,張大嬸。
“撲通!”
見希寧要跑,張大嬸撲上前,直接給她跪了!
女人頭髮散亂,眼淚撲簌簌朝下掉,朝希寧伸出一隻手做祈求狀,聲音發啞道,“小寧對不起,請你不要走,不要走,就聽我說兩句話。”
“張大嬸你快起來。”
不要說她還給姥姥付過醫藥費,就說一個長輩給自己下跪,希寧如何過意得去?
心中懼意消了大半,希寧忙扶起張大嬸,才這發現對方蒼老憔悴了很多,還像神經病一樣不停晃動着頭,忙道,“你有什麼慢慢說,我聽着。”
張大嬸抹了一把眼淚,緊緊抓着希寧一隻手,嘴角顫抖着哀求:“小寧,你能不能請那個男人放手,不要再來逼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