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只是看客
沈南意嘴角抽搐了下：“很疼？”
“對啊，你看都腫起來了。”哈克指着眼睛。
“這人不當善客，你直接打回去不就行了？”沈南意吐槽的同時，從隨身帶着的醫藥箱裏拿出跌打損傷葯扔過去。
“我倒是想揍啊，可這兩人細胳膊細腿的，我稍微用點就能把他們捏斷了！我輩武者，有所為而有所不為！”
沈南意忍不住挑了下眉頭，眼底有了一些意外：“不錯。”
“唉？囊玉大夫，你怎麼又把葯拿回去了？”哈克茫然的瞪大眼睛。
沈南意又換了另外一瓶，丟過來：“這個效果更好點。”
哈克聞言，立刻笑了起來，抹葯，下一刻沒忍不住嗷了聲：“好疼！囊玉大夫！”
沈南意給了他一個白眼：“這個疼一點，可疼完后明天連點痕迹都不會留。”
哈克哦了聲，又嘿嘿傻笑：“囊玉大夫，你對我真好。”
沈南意沒有接這句，直接走到那兩個人跟前，此時這兩個人依然還是一臉猙獰的模樣，又因為嘴裏塞了東西，只能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
沈南意仔細打量了一番后輕車熟路從兩個人的頭頂上抓出來一團黑氣。
玉佩又崩出來，想要吞噬掉那那點氣息，卻又被沈南意給攔住了。
“囊玉大夫，這兩人怎麼了？”
沈南意目光帶着一絲飄渺：“被迷惑了。”
她忽的想到了什麼，扭頭看過來：“你剛剛有沒有想要殺人？”
“是有這麼一股衝動，不過我生氣的時候都是錘石頭的。”哈克指了指不遠處碎渣的石頭堆。
沈南意心底一陣煩躁，很快就有了決斷：“我們現在就回南楚王都。”
“怎麼又回去了？”哈克一臉茫然。
沈南意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無法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亂套。
“走。”飛上馬背上，沈南意一夾馬腹直接沖了過去。
“囊玉大夫，等等我。”哈克喊了聲后，也跟着跳上了車轅上，跟着追上。
離開得並不算太遠，一個白天就已經離王都只剩下二十多里了。
因為太晚了，沈南意也沒敢繼續趕路，而是一處官道口點了一團火，之後又麻煩哈克去國師府找溫寧。
夜色漸漸深了。
沈南意安靜的坐在火堆前，對着跳動的火焰發獃。
“小姑娘今晚怎麼沒有烤肉？”
沈南意一個激靈，直接站直了身體，果然就見到之前見到的那位老者，糖在小毛驢上。
“老先生。”沈南意忍不住鬆了口氣，有種終於找到辦法的感覺：“我這兩日遇到了一些詭異的事情，不知老先生能否給我一個回答？”
老者飄然下來，直接說道：“我餓了。”
沈南意趕緊拿起一旁餅子烤了起來。
片刻后，她將熱好的餅子遞過來：“還請前輩莫要嫌棄。”
老先生哈哈一笑：“無妨無妨，我這人很隨性的。”
沈南意聞言，那顆心跟着鬆了。
老先生三兩口將餅子吃完：“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我……”沈南意沒有任何猶豫，先是將那兩小孩說了出來，末了又提到了那兩個商人：“我在離開之前，還循着來路去了那對母女的村子，村子裏的人都說那對母女感情很好，那小女孩也是非常勤勞肯干之人。而那母親則是有點樂觀，決不會做出自戕之事的人。還有那兩個商人，已經從事這一行數十載，又怎麼可能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做出那麼荒唐的事情來？”
“他們是不是因為我拒絕了那個東西才如此的？”
沈南意在問完后，視線集中在了面前的人身上。
老者摸了摸鬍子：“小姑娘，你可以糊塗一點的。”
沈南意整顆心瞬間落入谷底，果然如此啊。
“小姑娘，你也莫要想太多，這是應該走的一遭。”老者笑眯眯的說道：“若你承接了那部分力量，那力量的散發自然是由你控制。可你拒絕，這力量自然就是無主之物！無主之物，只是憑着自己本能做事。”
“就不能毀掉嗎？”沈南意忽的問道。
幾乎是在她把話問出的瞬間，她感覺手心一熱，那玉佩直接化作流光跑了出去。
沈南意臉色都跟着黑了。
“不用理會，片刻它就會回來了。”看到沈南意意欲起身追東西，老者不緊不慢的來了一句。
果然，老者的話剛剛說完，那東西就再次以原先的速度竄回來，落到沈南意的跟前。
“小姑娘，善和惡是相互對立，卻也是相互依託。就像這黑白。有太陽的地方，必然會有影子。有白天，自然也會有黑夜。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可如果沒有了惡，那麼這世上豈不是會更加美好？”沈南意低聲呢喃道。
老者低笑一聲：“果然是個小姑娘！”
沈南意臉色黑了下，算上上輩子，她都快五十了。
好似知道她的想法，老者不緊不慢的說道：“自打這世界形成，我便有了意識。”
“好吧。”這位老者卻是比她大了數不清的歲月。
“小姑娘，你不是想知道，這世界只剩下善良后的結果么？我帶你去看看。”
說著，老者直接掐了一個手勢。
“等……”沈南意想說什麼，下一瞬間忍不住眼前一黑。
沈南意恍惚的睜開眼后，卻愕然的發現她居然站在了上陽城城門口。
“阿娘。”
“玉兒。”
她回過頭來看過去，就見蕭北棠和寧晗站在城門下，正帶着歡喜的笑容來。
“陛下，寧晗。”她快走了兩步，忽的想到了什麼，扭頭一看就發現她身後已經化作一層迷霧。
“小姑娘，莫怕，這裏是時間長河。”一個飄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那這兩個人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說話的功夫，老者已經凝聚成為真人：“時間長河推算將來，用你們那個世界人的話就是，這是一個有了設定條件的平行世界。”
“那等我們回去后，不會已經老了吧！”沈南意心底一個咯噔。
“放心吧，你我幾人都是看客。之所以把這兩個人拉過來，只是想讓你有更深刻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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