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如來做小妾
“不知道的,還以為楚藏鋒的師傅是她呢。”蕭北棠神色不明地點了一句。
衛鞅一派大腿:“對呀!王妃那個箱子裏藏的工具,還得一件件教楚藏鋒怎麼用。就連治療方案,也都是王妃說了算。”
蕭北棠沉吟了一下,問道:“那個箱子為何之前沒有檢查過?”
沈南意的行李,在送入宸王府之後,都是被一一搜查過的。
當時安排在沈南意身邊的那些丫鬟僕婦,得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搜查她行李中的可疑物品。
今日沈南意掏出來的東西,幾乎每一樣都奇怪又讓人摸不着頭腦,是妥妥的可疑物,但在此之前,蕭北棠竟什麼消息都沒收到。
衛鞅想了想,道:“那個箱子也曾報過的。當時王妃直說那是她很私人的物品,不許其餘人動。青柳也試過暗中開箱,竟沒能打開。後來諸位嬤嬤確定了王妃的人品,您也未再要求,便未再驗。”
“青柳確實有疏忽,還請王爺看在她深得王妃心意的份上,輕輕發落。”
蕭北棠見他一臉忐忑,淡淡:“你不提醒,本王倒還忘了她在此事上的疏忽。回頭小罰一下,再告訴她,是你提醒的本王。”
“王爺……”衛鞅腦袋上的汗登時就下來了,“請王爺饒了屬下吧。”
蕭北棠對此不置可否,只是道:“既然她將那些東西秘着,那今日耳房之事,便不能泄露出去半點。若沈翊青問起,就說是楚藏鋒救的人。”
衛鞅點點頭:“是,若沈三公子有什麼妨礙,也是楚藏鋒醫術不精。”
蕭北棠面無表情,但嘴角微妙地沒有下掛,衛鞅判斷,主子是滿意的。
沈南意直到過了子時,才滿頭大汗地從那耳房裏出來,肩上傷口無可避免地滲了血。
“你的愈肌膏呢?怎麼這傷拖了這麼久還沒好?”楚藏鋒因為能出來放風,精神頭不錯,這會兒只皺着眉盯着她肩膀。
“用完了。”沈南意靠在櫞廊上,一臉疲憊,“這是新傷。”
“傷口大嗎?我看羊腸線也還有,要不給你縫兩針?”楚藏鋒雖然是問,但手已經伸向了她的衣服,顯然是打算直接辦了。
“不用不用,麻煩死了。”沈南意嘴上說著,卻也沒推拒。
他倆幾乎一起長大,有什麼磕磕碰碰都是相互處理,這等行為倒也不算親密。
但楚藏鋒才勾開沈南意的領口,一枚利箭已經破空而來。
沈南意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了楚藏鋒,箭鋒幾乎擦着她脖子扎入了她身後的廊柱上。
她纖長潔白的頸項上,頓時多了一絲血線。
她心有餘悸地摸了下傷口,確認沒大礙后,又看了看那扎入柱子的短箭,分明是蕭北棠慣用的那種小型弩箭。
她猛地朝着箭來的方向就發飆:“蕭北棠,你瘋了嗎?我師兄用了化功散,剛剛那一箭他躲不過怎麼辦?”
“要傷小神醫可不容易,不是還有你捨命相救么?”
蕭北棠的輪椅從拐角處轉了出來,卻並非是那短箭來的方向。
沈南意一愣,竟不是他?
這時候,衛鞅將一個人從暗中踢出來,冷聲訓斥:“派你守着王妃,是讓你保護她,你看看你幹了什麼?暗殺嗎?”
被踢出來的護衛年紀很小,秀氣的眉眼上染着一層不服氣的薄怒:“她若不動,根本一絲一毫也傷不着。可她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這是在丟宸王殿下的臉面!”
暗衛竟是個女的,而且聽語氣,似乎還挺為蕭北棠不平。
沈南意綉眉一挑,看向蕭北棠,似笑非笑地問:“為免沈三死在王府,被有心之人做文章,我熬夜救人,導致肩上傷口崩裂了,師兄看不下去,要為我處理傷勢,此事讓宸王殿下失了臉面嗎?”
楚藏鋒靠在櫞廊上,懶洋洋地嗤笑:“連個女人都護不好,讓她一次次生死一線,他有個屁的臉面。”
衛鞅面色不善地瞪向楚藏鋒,腰間佩劍也抽出半截。
蕭北棠對楚藏鋒的挑釁充耳不聞,冷沉沉的視線越過衛鞅,落在那個女暗衛的身上。
“你父臨終前托本王照看你一二,如今想來,應是不希望你涉險的。可見暗衛於你並非一份好差事。”
“王爺,芊羽能做好的。我以後定不再這般魯莽了,求您不要趕我走……”
她凄凄婉婉地哭起來,梨花帶雨的模樣竟比方才都好看了很多。
可蕭北棠已經不看她了,視線落在沈南意身上:“過來。”
沈南意看了那哭的越發凄慘的芊羽一眼,動也不動,只笑得眉眼彎彎:“宸王殿下,別人臨終託孤,要你照看他女兒一二,你倒好,讓人女兒做死士暗衛,又把人弄哭。她父親欠你錢了嗎?”
“沒有。”蕭北棠言簡意賅,“是她自己堅持的。說是畢生心愿。”
“既是畢生心愿,那您現在又要開了人家,她肯定要傷心死了。”
“與本王無關。機會給了,留不住是她自己的事。”蕭北棠聽她冷淡又疏遠的語氣,莫名有點煩躁,“楠楠,過來!”
沈南意彷彿沒有聽見他句末的命令。
“那可怎麼辦呢?臨終託孤,總歸還是頗有分量的吧?您讓人家夢想破碎了,可怎麼補償?”
蕭北棠略一思索,便對衛鞅道:“把人送出京城……”
“王爺不要!求您不要這麼對芊羽,嗚嗚……雖然父親捨命救您,但芊羽不求報答的。今日我得罪了王妃,您自逐我出府便是,我自小長在京中,便是露宿街頭,也絕不離故土。”
“嘖嘖嘖,多可憐啊。”沈南意一臉憐憫地搖頭,然後語氣輕快道,“還是恩人的女兒呢,露宿街頭不顯得王爺太涼薄了么?好姑娘,這勞什子暗衛也沒什麼好做的,不如來做王爺的小妾吧?”
姚芊羽眼底一時光芒大盛,她真想開口直接應了。
王爺何等風姿,便是如今不良於行,還戴着面具,在她眼裏在她心裏,也是令她醉心痴迷的春閨夢裏人呀。
“嗤……”楚藏鋒看不下去了,“你這婚成的有什麼意思?北有顧松月,南有秦問玉,他們都不瘸不毀容,且都只喜歡你一個。你隨便選一個嫁過去,後院清凈,總強過在此虛與委蛇。”
蕭北棠原先只是沉着臉,此時臉已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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