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恩愛甚篤
那些刺客根本沒把銀針當一回事,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那些銀針以非常刁鑽的角度刺中他們。
然後刺客就沒有了知覺。
她動作優雅,神態坦然,暗衛和衛鞅進來檢查過幾個刺客后,就用一種十分崇敬的眼神看着她。
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抓到活的刺客。
沈南意被看得耳尖泛紅,面上卻裝的一派神氣:“現在知道我厲害了吧?以後對我都恭敬一點哦。”
衛鞅等人在接收到蕭北棠的眼神后,紛紛單膝跪地齊聲道:“謹遵王妃吩咐!”
沈南意背對着蕭北棠,未料他們有此反應,耳尖的紅開始蔓延。
可自己裝的大尾巴狼,也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遂端起架子來,讓他們把這一地的屍首都收拾了。
衛鞅領人收拾屍首的功夫,沈南意就推着蕭北棠去了另一個廂房,餵了他一盅早就備好的參茶。
“你都這個樣子了,怎麼還有這麼多人要殺你。之前到底是有多招人恨啊。”她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大抵是聽說我娶了楚神醫的徒弟,有人怕我真的被治好,所以着急冒進了些吧。”蕭北棠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因由你起,可見剛剛那一救,是還不了以前情分的。王妃仍需努力。”
沈南意:……
算了算了,看在對方這張帥氣逼人的臉份上,她就不計較了。她暗暗捏拳,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然後道:“那你腿好之前,便搬來與我同住吧,免得遭了刺客,我失去功過相抵的機會,越欠越多。左右你解蠱前不可近色,與我住也不損失什麼。”
“你希望與我同住?”蕭北棠挑眉看她。
“你別誤會。”沈南意清了清喉嚨道:“你今日忍痛治了腿傷,蠱毒發作是必然會提前的。但那葯浴又不可提前泡,唯有與我同住,才能剋制蠱蟲。”
蕭北棠:“若不與你同住呢?”
“今晚就發作,泡澡折壽,不泡澡蠱蟲會啃斷你全身經脈。”沈南意道。
蕭北棠頷首:“唔,確有些駭人。那便叨擾王妃了。”
沈南意:……
怎麼總有一種遂了他心意的感覺?
沈南意的感覺是正確的。
蕭北棠入住雅苑,一應物品搬過來后,就住地比她這個主人還坦蕩自在,甚至一貫冷肅的臉上都有了笑意。
這本也沒什麼,房子是他的,他合該住的自在坦蕩。況且,沈南意本就是盼着他好,願着他高興,就是晚上就寢時……
沈南意有點糾結:“王爺,您就不能讓人再設一榻么?”
蕭北棠:“都同房了,也不差同床。反正我大好之前都算是你的病人,醫德不允許你對我做什麼的,我很放心。”
沈南意:……
這是當初她色令智昏時,說給他的原話。
可此一時,彼一時,她近來越發覺得他是只不可掌控的老狐狸,說不準什麼時候自己就會吃虧,所以她就不想與他同床共枕了。
她捻了捻藏在袖中的銀針,心中則不停回想着:老頭到底教沒教過一針扎得人失憶的法門?
他掀開身邊的被子,在褥子上“啪啪”拍了拍,“王妃,夜深露重,寢吧。”
他眉眼含笑地看着她,未遮面具的那半張臉完美無瑕,在燭光下如琢如磨,帶着勾魂攝魄的致命引力。
沈南意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床沿上,就……
很氣!
“我不和你一個被窩!”沈南意氣呼呼地拉過了自己的被子伸開,躺了進去。
蕭北棠也不惱,只說:“但若隔着被子,我聞不到你身上的味道,待夜闌人靜時,蠱蟲就會作祟,近來總弄得我睡不好。如此,我住在此處也意義不大呀。”
相處這幾日之後,他已經弄明白,真正能壓制他身上蠱蟲的,其實是她身上那股極淡的葯香味。平日裏沒有,唯有夜裏沐浴過後,才會一點點沁出來,那似乎是她髮膚血肉中透出來的味道,帶着暖意。
沈南意是真想一巴掌呼在他臉上,然後叫他滾。可看看他眼底確實有些青黑,又忍下了。
她先自己卷了條薄毯,然後鑽進了他的被子,並警告他不許圈上來。
兩人夜夜宿在一起,白日無事的時候,蕭北棠也總是在雅苑流連。
青柳等人自是對此喜不自勝,沒幾日,宸王夫婦恩愛甚篤的消息就傳遍了府邸又飛向了府外。
定遠侯府的人,當然也聽說了。
照理說,這侯府里的女兒嫁出去后與丈夫琴瑟和鳴,這是好事,可府中卻沒幾個為此高興的。
沈夫人洛瑛則是其中最不高興的人。
這日,她聽說沈翊青已經從老太太那請安出來,就半道兒把人攔了。
“侯爺,您都聽說了吧?那狐媚子把宸王死死拴在了身邊,如今咱瀾兒連見王爺一面都難。侯爺,您可要想想辦法呀,這麼下去,咱瀾兒可怎麼活!”
沈翊青一腦門兒官司。“你自己聽聽你這話,還像不像個侯府的當家主母說出口的。什麼狐媚子?那那是你的嫡女沈南意!”
“我只生過悅兒和瀾兒,悅兒沒了,我就只盼着瀾兒能好好的!”洛瑛哭起來,“她好端端一個嫡女竟做了妾,面子沒了,裡子總要有,可竟遇上那麼個不賢良的,霸着王爺半刻不松。”
沈翊青見她越說越難聽,周圍的家僕也伸頭探腦地的看過來,就沉着臉把人拉進了一邊的小廂房。
“你還有臉說,若非你出么蛾子弄什麼替嫁,雲瀾此時已是名正言順的宸王妃!要說誰害她,那還不是你!”沈翊青壓低了聲音,卻說的幾近咬牙切齒。
“我還不是為了瀾兒好。她一個名滿京城的才女,我怎麼捨得她就那麼嫁給一個殘廢。”洛瑛掩面哭泣。
沈翊青冷笑着嘲諷:“既嫌他是殘廢,那你還操的哪門子心?”
洛瑛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她嫁都嫁了,總不能教她守活寡,受欺辱!我不管,瀾兒是你抬出去送人的,今日你就必須給我想出個章程來。”
見沈翊青臉色鐵青,她又補了句:“瀾兒是定遠侯府正兒八經的嫡女,卻做了個侍妾,說出去何止你我臉上無光,便是我父兄那也一併被人嘲弄,你若不管,我就去找父兄管!”
洛氏娘家顯赫,其父是在京榮養的前太師,其兄則是九門提督,這哪一個都不好相與。
沈翊青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你待怎樣?”
“我瀾兒不能為妾,要做妾也是那賤皮子做!我瀾兒既去了就必須是宸王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