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網到一條大魚
昨天兩章和前天第2章進行了大幅度的修改。無它，羅里吧嗦的老毛病又犯了，太像把首戰首殺解釋清楚了，陷入解釋設定的下乘寫法。經讀者指出，作者君意識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
——————
作為荒誕夢境中的元素怪物，不受規則束縛，不受夢境主人操控，實力是幾倍的飆升，只比漲幅不比絕對實力，甚至大於楊思的本體。
只可惜六親不認，而且形象上沒法統一成克蘇魯風格。要不怎麼叫做荒誕夢境呢？
只見魚妖一舉托天叉，天空中當時就是一陣血雨灑下，緊接着籠罩天際的紫紅色筋膜似乎破了個洞，一萬噸粘稠的血水從高空中“嘩”的傾泄而落！
正在這時，景樹南從自己的角度駭然看到大怪獸背後的土地再次裂開，又衝出一隻超巨型的蠕蟲！
這隻蠕蟲比大怪獸正宗的多，沒有翅膀，身體白裏透紅，足有幾十米長，比體積並不輸給大怪獸，爬在地上蠕行，但速度不慢。
它的口器像大漩渦一樣猙獰，所過之處地面上的肉瘤紛紛吞噬一空。
這時從天而降的血水也剛好澆下來，巨蟲一挺頭，巨口頓時撐開，血水一滴不漏全部被它長鯨吸水一樣吸進肚子裏。
緊接着“砰”的一聲，巨蟲轟然炸開，炸成漫天血沫，幾隻體型稍小的蠍子從中飛了出來！
這群飛蠍一個個長着狹長的肉翼，血紅色的外殼上佈滿了尖銳的倒刺，紛紛發出沉悶的鳴叫，然後揮舞着鋒利的尾鉤撲向景樹南、大怪獸和魚怪。
景樹南甚至分不清這些飛蠍到底是巨大的蠕蟲進化而來還是蠕蟲被血水幹掉了，魚怪才是飛蠍的主人。
但大怪獸的諸多眼珠同時發藍，六隻觸手“欻”的伸展開，轉眼變成六條十幾米的長鞭。
只聽“劈里啪啦”一陣抽打，無論飛蠍還是魚怪全都被它抽成肉沫，漫天下起一陣肉雨。
魚妖的三股托天叉打着旋飛落，插在景樹南的跟前。
景樹南終於一屁股坐到地下，雙腿劇烈的顫抖。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褲襠濕了……
飛蠍撲來就已經處於等死的狀態的他，沒想到反而被大怪獸所庇護。
這麼一想，大怪獸似乎也不是那麼可怕？
“謝，謝謝！”景樹南奓着膽子問：“這是我的夢境？”
“只是我的夢境，暫時還不是你的夢境。”
“那，是你召喚我來的？”
“暫時”這個關鍵詞讓景樹南不明覺厲，但一股撞上奇遇的興奮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充滿期待。
只聽大怪獸說：“不，是我命令你來！你實在是太弱了！雖然我就是你，但你還不是我，你這麼弱，讓我十分難堪。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太弱了嗎？竟然要和那些垃圾們為伍！你不嫌丟人嗎？我應該是翱翔在天空中的龍，就是因為你，才變得如此羸弱！”
“你究竟是誰？”景樹南在這番轟隆隆的質問中竟然格外的受用，感到發自內心的認同和被尊重！
“我是你的內在。”楊思按照自己寫好的劇本表演。
這個答案理所當然的再次震撼景樹南的三觀：“我？我的內在……怎麼可能這麼丑！”
“哈哈哈哈哈——”大怪獸轟然大笑，兩排眼睛凶光亂射：
“正視自己的內心從來都是艱難的，但我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你的內在從來都是如此醜陋。”
“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是個寧可把世界變成這樣也在所不惜的人嗎？”
“我們嫉妒那些比我們優秀的人，嫉妒那些比我們家世更好的人，嫉妒那些掌握權勢的人！”
“正是這份嫉妒讓我們的內心變強大，讓你今後可以成為我，成為比他們更優秀更有權勢的人！把他們毀掉！”
說話間大怪獸六條觸手迎風飛舞，景樹南面目扭曲而猙獰，思維陷入清醒的混亂。汗水在流淌，嘴角不自然的咧開，終於，他也“哈哈哈哈”的獰笑起來，“不錯！你說的對，我這麼努力，憑什麼比別人差！”
在楊思的感知中，景樹南的自我開始膨脹。
脹大了一圈的體型，讓景樹南面對大怪獸的壓迫感變輕了許多，而關鍵是，他分明感受到自己渾身上下充滿力量。
“謝，謝謝你！”
他感到自己開悟了，像醍醐灌頂一樣明了自己的內在，讓他念頭通達，“原來，這樣才能變強大！哈哈哈哈我以前在幹什麼！”
“你以為這樣就足夠強大了嗎？”
“難道，還不夠？”景樹南驚喜的叫道。
“當然遠遠不止！”大怪獸轟然說道：“看到這片無比廣袤的夢境了嗎？在精神的世界中，廣度代表着實力！它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當你徹底征服它的時候，你會變得像我一樣強大。到了那個時候，我的夢，就是你的夢，它將完全屬於你。”
“好啊！但是，我應該怎麼征服？”
其實這是個核心問題，涉及到楊思構建這片夢境的邏輯，是他之所以願意投入自己的精神力的原因。
同時，也是本我殺法之所以高效的所在，是扮演超我進行暗殺不可比擬之處。
夢境殺人永遠無法繞開目標突然醒來的問題，除非把目標忽悠瘸。
只聽大怪獸轟然說道：“就像遊戲一樣，打怪升級，得到裝備，學習技能，不斷變強！遵從你的內心，去獲取屬於你的榮耀。”
楊思說著指了指怪魚掉落的三股叉，然後一揮手，景樹南立刻看到眼前的世界突變，一瞬間，光禿禿的血肉大地上升起濃濃的血霧。
霧氣中，彷彿大樹一樣的存在紛紛破土而出，地上河流縱橫，有些流淌着血水，有些流淌着岩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烤肉味道。
景樹南立刻抄起三股叉，勇敢的走入森林。
所謂的樹，在不斷扭曲着，變化着姿態，樹杈上長着許多眼球，樹榦上長着許多瘤體，還有像觸手一樣的樹枝，以及人體器官一樣的樹葉長在枝頭。
面對這樣的森林，需要的不止是勇氣，還有一點點運氣。
可惜運氣這種東西楊思就不允許景樹南擁有，他的視野籠罩全場，固然在荒誕夢境中他自己的念頭形成的怪獸也不受控制，但視野本身就是一種控制。
看着景樹南一步步趨近樹林，楊思瞅准位置運起精神波動一震。只見景樹南一步踩下去，腳下“吱”的一聲裂開。
飛濺的血水碰到景樹南的身軀立刻發出“嗤嗤”的腐蝕聲。
“疼疼疼——”
景樹南打着趔趄躲避，但血水中突然伸出一條長長的舌頭，掛着倒刺“刷”的一卷。
出乎楊思意料，景樹南到了這一刻仍然在奮力的用三股叉去戳刺，很難說是不是自己給他的信心太多了？
只聽景樹南怒吼着：“這是個遊戲，是遊戲啊啊啊——我不怕！給我死！”
但巨舌之後是一張大大張開的血盆大口，上下兩排細密的鋸齒，每一根鋸齒都像浮雕一樣浮現着一張痛苦的人臉，痛苦的表情各不相同。
景樹南：“啊啊啊啊啊——”
這是他本次死亡前看到的最後一副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