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承受不起
楚楚的聲音雖然溫婉，但是也有一中剛毅包含在裏面。
花魅悄悄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楚楚，這一眼竟然看呆了，連畢肆青拉自己起身都不知道。楚楚明眸皓齒，長眉連娟。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人吧。傾倒三界眾生這句話實在不是吹牛。
楚楚看了嵇褚由一眼，嵇褚由重新撥動琴弦彈了另一首曲子。楚楚伴隨着嵇褚由的曲子緩緩起舞。衣袂隨風飄揚，楚楚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金色的鳳凰在城樓上盤旋。聚靈國的所有臣民不管是人，妖還是神都目不轉睛的看向城樓，合著手掌默默祈福，給予他們公主最真誠的祝福。
楚楚一曲舞畢，駕着仙鶴便離開了。嵇褚由在城樓上高聲呼道：“今日是長公主的壽辰，國王宣佈舉國同慶，不管是我聚靈子民還是外來賓客，都可以入宮享宴，為公主慶壽。”
嵇褚由說完，底下的臣民們都歡呼雀躍。城樓的門緩緩的打開，花魅和畢肆青隨着其他的人進入城中。
花魅拽着畢肆青的衣袖悄悄的說：“這個聚靈國王真的疼愛女兒，居然讓所有的臣民都一起祝壽。”
“這也說明了這個公主在聚靈國的威望。”畢肆青悄聲說道。
“你看見公主的臉了沒有，公主長的真的太美了。”花魅一臉花痴的樣子。
“我沒看到。”畢肆青說道。
“唉，你這個人真的是沒眼福。”花魅看着畢肆青搖搖頭。畢肆青卻沒有再吭聲。
隨着繼續往前走，畢肆青和花魅進入了招待子民的宴席。聚靈國不分嫡庶貴賤，所有人都聚坐在一起。花魅很喜歡這種氛圍，拉着畢肆青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就開始大吃起來。
花魅只顧着埋頭大吃，畢肆青卻時不時的和周圍的坐着的或仙或妖攀談起來。其中一個馬首虎身的神獸和畢肆青打成一片。兩個人談論着，畢肆青知道他叫鹿蜀。
鹿蜀知道他是外來人，便向他簡單介紹了聚靈國目前的情況。聚靈國國王公孫赤龍，是聚靈國的第三十七世王，其子民都成為赤王。由於聚靈國人妖仙三族混雜，還有不少靈獸生活在這裏，王室就稱子民為天靈，一層含義是天地萬物的生命都是上天的靈氣孕育，另一層含義則表達了王室對子民的敬意。
鹿蜀說了好多，畢肆青也大致了解了了聚靈國的情況。二人繼續交談着，花魅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鹿蜀看着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也湊了過來，於是便隱騎獸形化作了了一個清逸俊秀的男子，雖然沒有畢肆青好看，但是容貌氣度也遠遠在一般人之上。
花魅驚奇的“哇”了一聲，好奇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鹿蜀笑着回答說：“見笑了，我的母親是鹿蜀神獸，我的父親卻是一位仙君，我繼承了父親和母親兩個人的血脈，所以可以隨意變換身形。”
“原來如此。”畢肆青笑着說道。
花魅好奇又大膽的戳了一下鹿蜀的臉，真的是有血有肉和自己的一樣，畢肆青打了一下花魅的手，花魅立即縮回手，畢肆青呵斥道：“管好你的爪子，怎麼這麼沒規沒矩。”
畢肆青又向鹿蜀賠笑道：“鹿蜀兄不要介意，小孩子不知禮數。”畢肆青說完又瞪了花魅一眼。花魅揚揚下巴，不理畢肆青。
鹿蜀隨和的笑着說：“沒關係，好奇很正常的，我看着這個小姑娘蠻可愛的。”
畢肆青點頭笑笑，下意識的把花魅擋在身後，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和鹿蜀交談。
鹿蜀端着琉璃杯問畢肆青道：“畢兄此次是專程來聚靈國的，還是要去什麼地方？”
畢肆青答道：“我們要去扶搖宗，只不過是途經聚靈國在此稍作停留。”
鹿蜀道：“聚靈國也未嘗不是一個好地方。敢問畢兄是去扶搖宗修行的么？”
畢肆青道：“不錯。修行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目的，我去扶搖宗還是要完成以為前輩的遺願。”
鹿蜀放下酒杯，認真的說道：“扶搖宗的確是修行的好地方，扶搖宗掌門元治曾經差一點位列上仙，不過受到瑤光夫人的阻止，渡劫失敗，受了重傷。如今閉關修行已有十年，不知何時才能出關。”
“嗯，”畢肆青點點頭，“這麼說來，這個瑤光夫人倒是個厲害的主。”
“招搖山的山神的嫡女，能不厲害么！”鹿蜀輕笑一聲說道。
畢肆青還想說什麼，還沒等說出口，花魅輕輕地拽了拽畢肆青的衣服說道：“阿月，我想去上廁所。”
畢肆青一下子紅了臉，輕聲說道：“去吧，快些回來。”
花魅輕輕的溜出席位，畢肆青則繼續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鹿蜀攀談着。
花魅自己左逛右逛都沒有找到一個可以方便的地方。花魅沿着鵝卵石小路往前走，不知不覺走進了一片竹林，竹林里一個宮人打扮的女孩子在挖竹筍，花魅走向前去輕聲問道：“這位姐姐，請問廁所怎麼走啊？”
女孩子一抬起頭來，一張驚艷四座的臉出現在花魅的眼前。
“公…公…公主？”花魅吃驚的說道。
楚楚笑了一下，花魅覺得她的心裏都開滿樂花，“廁所就在竹林後面，你去吧。”楚楚的聲音溫婉柔和，花魅聽了之後覺得自己渾身的血脈都通暢了。
花魅機械的點點頭，朝着竹林後頭走去，到了廁所門口，花魅居然都忘了自己是來干什的。肚子又一陣急痛，花魅才恢復意識鑽進廁所。
花魅良久才出來，兩條腿都有一點發麻，一個腳步不穩摔在了一株灌木上。花魅扶着旁邊的一塊大石頭起身，“嗤啦”一聲，花魅的衣服被灌木的枝颳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藕臂。
花魅嘆了一口氣自認倒霉，把衣袖往上拉了拉就往前走。
走到竹林，看見楚楚還在那裏挖筍，花魅上前行禮，叫了一聲公主。
楚楚回過頭來看着花魅，輕聲說道：“不必拘禮。”說罷又蹲下去繼續挖筍。
“公主，今天不是你的壽辰么？為什麼還要在這裏挖筍。”花魅看着楚楚隨和可親，大膽的上前問道。
楚楚笑着回答：“我每年都會來這裏挖筍。因為父王喜歡吃這裏的竹筍。雖然是我的壽辰，但是只要天靈們高興，那我怎麼過壽辰都是無所謂。”
“公主，你真善良，真是一個好公主。”花魅說道。
楚楚微微一笑，說道：“謝謝你，看你也一定很善良。”
花魅不好意思的紅着臉低下頭，“謝謝公主誇獎。公主我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花魅說著就要走。
“你回來。”楚楚叫住花魅，“我看你的衣服都破了，你跟我去換件衣服吧。”
“不用不用。”花魅連忙擺手說道。
“沒關係，跟我來吧。”楚楚笑着起身拉着花魅往外走，沿着竹林里的小路左拐右拐到了一座不是很華麗但是卻精緻無比的宮室。
楚楚一進來，四周的宮女都向楚楚行禮。
“哎呀，我不是說了不讓你們行禮了么，都快起來吧。”楚楚說道。
“公主回來了。”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迎了上來。
“彤管，這是我挖的筍，一會兒找人弄好了送去給父王。還有，帶這個小妹妹去換個衣服。”楚楚吩咐到。
“好的，公主。小姑娘你跟我來吧。”彤管接過了楚楚手裏的裝竹筍的籃子，向花魅招招手示意她跟上。
彤管把籃子交給了一個小宮女，柔聲吩咐了幾句，就拉着花魅到了一間內室。
“小姑娘，你叫什麼啊？”彤管笑着問道。
“我叫花魅。”花魅也笑着回答。
“花魅，你選穿我以前的衣裙好不好？我現在的衣服你穿應該都會打了。”彤管說著，拿出了一件湖綠色的衣服。
“彤管姐姐，這件衣服真的要給我么？”花魅看着彤管手裏的衣服簡直不敢相信。
“是啊，當然給你的。這是我前幾年的衣服，當時我還和你一樣瘦小，現在我長高了穿不上了。”彤管笑着說。
“不行不行，這麼好的衣服我承受不起。”花魅紅着臉說道。
“有什麼承受不起的，公主讓我給你換一件衣服，我還怕我這件舊衣服委屈了你公主怪我呢！跟我來吧。”彤管沒有等花魅回答，就拉着花魅去換衣服。
“大小剛剛好，花魅你這麼好看，穿什麼也好看。”彤管笑着說道。
花魅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少女身姿曼妙，娉婷有禮。花魅微微的笑了一下，居然都被自己驚艷到了。自己脫下一身破衣麻布，居然是這個樣子。但是看看自己亂糟糟的雞窩頭，紅着臉揉了揉頭髮。
“真好看，彤管姐姐，謝謝你。”花魅看着彤管驚喜的說道。
“來，跟我到這邊來。”彤管又拉着花魅到梳妝枱坐下。
彤管解開花魅束髮的髮帶，花魅的一頭頭髮瞬間傾瀉而下。彤管拿着象牙梳子一點點的給花魅梳開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