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消失一會

第六章  消失一會

“你若不懂我的沉默,又怎會懂我的難過,我不哭,不笑。累了,我便消失一會。”尾勺淺語讀過這樣一句話,跟她此刻的心情十分吻合.

她,是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的女性,怎可能當妾!尾勺淺語忍住想罵人的衝動,抬步走進晚來雪。

晚來雪,是從前尾勺淺語張羅的,因這家店,門頭是尾勺淺語畫的一個冒着煙的茶杯,沒有店名,不知哪位文人雅客經過吟了一句:晚來天欲雪,可飲一杯無?

晚來雪便因此得名。

雪春看着一打扮得溫柔婉約的女子走了進來,被寵若驚,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尾勺淺語,懷疑這不是她們家主子,雪春不確定的諾諾喊了一句:“主子?”

“嗯。”尾勺淺語心下憋屈,不做二話,提步向樓上走去。

晚來雪有三層,頂層是尾勺淺語的小閣樓

雪春亦步亦趨跟在尾勺淺語身後上樓,尾勺淺語在最末一級樓梯停步,轉身道:“不用伺候,不用晚膳,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尾勺淺語想靜一靜。

戰王府,風瑾夜原鬆開的拳再次握緊,眉頭緊皺,“哐”的一聲,茶几上的茶杯,應聲而碎

不是她!

風瑾夜不曾抬眼看,便知不是尾勺淺語!

“初九!”風瑾夜一掌將案台拍碎,怒喝問:“可有暗衛跟着?”

下人們嚇得快丟了魂,只有初九戰戰兢兢,低聲應道:“有。”

“在哪?”風瑾夜煩躁不已,他容不得尾勺淺語走,她身上有很多疑點,他不能讓她離開

“王爺,還沒有暗衛回來稟報。”初九自小跟在風瑾夜身邊,他只有過幾年好日子,他家主子從來就是陰晴不定的!

風瑾夜怒氣未消,初九硬着頭皮,剛做好隨時承受他們家主子怒火的準備,眼角就掃到夜十一回來了,初九馬上把位置讓了出來:“爺,十一來了!”

“說!”風瑾夜只一字,氣場嚇人。

“夜九和夜十三被晴夏引開,王妃不見了!”夜十一如實稟告,低頭不敢看怒氣沖沖的王爺,心道:他不該來躺這趟禍的!

很安靜,誰說話準是誰倒霉,夜十一想靜悄悄地退下,可他不敢動。

陸嫣然臉色發白,她從未見過風瑾夜生氣發怒,竟這般可怕!她使計嫁入戰王府是對的嗎?

陸嫣然身子微微發抖,風瑾夜一個冰冷的眼神掃了過去,凌冽道:“帶去清蘭院,鎖起來!”

陸嫣然“嘭”的一聲跪了下去,哭嚎着大叫:“王爺,你被騙了,那個醜婦容貌早就毀了,她就是一個醜八怪,她配不上戰王妃之位!”

陸嫣然此刻提到尾勺淺語,無疑是火上澆油,果然,風瑾夜再次開口,冷冰冰三字:“堵住嘴!”

她容貌毀了,所以她才帶面紗,所以昨夜,她不願把面紗摘下?

風瑾夜煩亂至極,想到尾勺淺語的臉毀容,心裏有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恨意,但風瑾夜不知道他恨什麼,怒極反笑喝道:“初九,三年前,本王在宮宴求娶尾勺淺語,說過什麼?”

“尾勺淺語”這個名字讓初九一震,這是越都的禁忌,無人敢提起.

初九臉色鐵青,猶豫不決,到底該不該說,抬眸一看風瑾夜的臉色,估計今日不說就會命喪之語樓,方才顫抖着說道:“爺說,此生只娶一妃,不納側妃不納妾。”

晚來雪,尾勺淺語上了閣樓,尾勺淺語推開了窗戶,映入眼帘是對面的茗客居,尾勺淺語吐了一口濁氣,她不該打開窗戶的,茗客居是她同風瑾夜初遇的地方。

五年前的夏季,剛穿到籬越國的尾勺淺語,對於古代的大街小巷,古色古香街道的繁華熱鬧充滿興趣。

第一次上街,一路上,晴夏對她家小姐的奇怪行為很是疑惑:“小姐,你為何同第一次上街一般?”

尾勺淺語隨意一個理由搪塞過去,晴夏沒有懷疑:“挺好,如今小姐比從前快活了許多!”

逛到一處賣糖葫蘆的,尾勺淺語覺得糖葫蘆跟古代的街道很搭,接地氣地就過去買糖葫蘆

“兩串糖葫蘆”尾勺淺語讓晴夏給錢,低頭見一小孩童,對着小販奶聲奶氣道:“糖葫蘆!”

尾勺淺語第一次見古裝的小男孩,覺得甚是可愛,拿一串糖葫蘆遞給了過去,忍不住伸手去捏小孩的臉.

小男孩睜大眼睛看着伸向他的魔爪,生生後退一步,遲疑了一下,接過糖葫蘆立刻往對面的茗客居跑去

此時一輛馬車過來,馬車速度極快,小男孩突然衝出去,尾勺淺語預估馬車是來不及停下的.

尾勺淺語心下着急,疾步跑過去欲將孩童拉回來

茗客居二樓一俊美男子,先尾勺淺語一步,破窗而出,瞬間從二樓衣決飄飄而下,毫不客氣地將小孩拎了起來,轉瞬飛開

救人的男子,五官輪廓分明,冷峻不凡,那便是風瑾夜,尾勺淺語覺得時間過去的越久,當時風瑾夜的模樣,在她腦海里越清晰,這大概就是上神所說的執念吧。

尾勺淺語初次見識到輕功,就是風瑾夜從茗客居二樓衣袂飄飄而下,還救了一孩童,頗有出塵之感,但那是尾勺淺語瞬間的錯覺

風瑾夜的衣衫是玄色,哪來的出塵之感,風瑾夜更是輕蔑的看着尾勺淺語,笑了一聲,尾勺淺語看得出來,他是嘲笑她自不量力

尾勺淺語第一眼是喜歡風瑾夜的,只因尾勺淺語喜歡一切美的東西,而當時的風瑾夜在尾勺淺語眼裏堪稱風華絕代。

可風瑾夜那一聲輕蔑的笑聲毀了尾勺淺語的幻想。

但後來,不知為何風瑾夜卻纏着她不放.

戰王府,之語樓,風瑾夜還未離開,他在整理思緒

七年前他與皇甫晨、允銘遇到暗殺,他中了毒箭,一直昏迷不醒.

直至一年前,他在西琰國墨都醒過來,被紅衣女子刺殺,而後再次昏迷

風瑾夜再次醒來,皇甫晨同風輕萱陪在他身邊

是皇甫晨與他說,是他和風輕萱,將他帶到西琰國國都解毒,為瞞住戰王爺昏迷不醒的消息,對外中了毒箭昏迷的是皇甫晨

這些年,風瑾夜與皇甫晨交換身份,風瑾夜成為皇甫晨昏迷不醒,皇甫晨用他戰王的身份,震懾敵國,與西琰國交戰,收覆西琰國城池,帶着風輕萱為他們的父母親抱仇雪恨

最後皇甫晨交代他,不能回越都,兩國統一,皇帝要皇甫晨帶着兵符回京復命,若風瑾夜留下軍隊,回越都,三十五萬軍士隨時,會成為他人囊中之物

風瑾夜在墨都留守半年,而後皇帝下旨,令風瑾夜回京成婚.

西琰國原十七座城池,一座城池需留兩萬軍力鎮守,風瑾夜帶着僅剩的一萬軍士回越都,兵權卻不在風瑾夜手裏。

而風瑾夜回越都后,發現他妹妹風輕萱和皇甫晨失蹤了

在大婚前,風瑾夜從未聽過尾勺淺語這個人,她嫁入戰王府,風瑾夜覺得不簡單,甚至懷疑是陸國公府有所謀划

但今日他聽到,戰王爺求娶過尾勺淺語,風瑾夜深覺說不通,就算皇甫晨代替他求娶尾勺淺語,但也絕不會說“此生只娶一妃,不立側妃不納妾”這般誓言。

或是,是皇甫晨想娶尾勺淺語?這一想法讓風瑾夜忍不住挑起冷峻的眉峰。

“可有皇甫晨和輕萱消息?”風瑾夜找了皇甫晨和輕萱半年,沒有半點消息,這一問,風瑾夜並不抱多少希望

“爺,沒有。”果然如風瑾夜所料,初九還是這一句回復:“王爺,暗衛們跟着你去墨都,兩年不在越都,初九想着或許到冬月樓發消息找找?”

冬月樓,是一所暗裏收集越都所有信息的場所,無人知在什麼地方,就像是殺手組織一般的存在,只販賣信息,不干涉其他。

第二日,冬暖匆匆趕到晚來雪,她聽說,她們家主子離家出走,她不得不趕過來看一看。

冬暖是尾勺淺語的侍女之一,負責查探收集消息,掌管冬月樓。

尾勺淺語昨夜睡到不好,正午才起,一醒來冬暖就坐在她床前,紅着眼眶,快哭了的模樣,喃喃喊道:“小姐。”

尾勺淺語睡眼惺忪,只當看不見冬暖愛裝:“你,幹嘛?”

冬暖轉哭為笑,笑起來眼睛都眯成了一線,回答道:“小姐不哭,冬暖替你哭一哭!”

尾勺淺語細眉微挑,就知道是這樣。冬暖和半秋是暗衛出身,生死於她們而言,都不是大事,怎可能半年不見,一見到她就哭?

“你竟還跑過來,你主子我,受寵若驚呢!”尾勺淺語起身穿衣,換了一副男子裝扮,在晚來雪上下樓會方便許多

“有事稟,冬月樓有人找萱郡主和皇甫晨。”冬月樓,是冬暖所管理的信息閣:“是戰王府在找!”

“也對,在戰王府也未見到輕萱和皇甫。”尾勺淺語單手揉着太陽穴,冬暖見了,走了過來,幫尾勺淺語揉着

尾勺淺語閉上眼,心下思索着皇甫晨和風輕萱為何會失蹤,問冬暖道:“可有消息?”

“還沒有,只知一年前,回越都的路上失蹤的,半秋去查探了!”冬暖多少懷疑皇甫晨和風輕萱被害,細細觀察着尾勺淺語,不知她會否擔憂

尾勺淺語並不擔心,她相信皇甫晨不會死得那麼快,且有風輕萱在,皇甫晨不可能讓風輕萱同他一起死。

尾勺淺語很是信任皇甫晨,皇甫晨是尾勺淺語不多的朋友之一,允銘是之二,他們兩個都與風瑾夜過命的交情。

尾勺淺語懷疑,皇甫晨和風輕萱失蹤,會牽連到戰王府,若是有人對皇甫晨和風輕萱下手,那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風瑾夜?

一年前,皇甫晨帶着風瑾夜的兵符回越都,對方是為了兵符?是當今聖上或太后?兩國一統,皇帝和太后是最想收回兵權的,但皇帝就算不下手,皇甫晨也會將兵權帶回去,但君心難測,一切說不定!

尾勺淺語心裏嘆氣,看來還是得回戰王府!但回去當妾絕!不!可!能!

冬暖看出了尾勺淺語所想,狀似無意笑道:“戰王府有消息,陸嫣然被關進清蘭院,清蘭院鎖上了!”

冬暖心道:就知道她們家王爺不會這般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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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嬌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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