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別看蘇娜霞平時顯得十分強勢,在牛小蛙面前也是一派大姐作風,但是他現在對於牛小蛙來說,無異於就是一條砧板上的魚,只能任憑牛小蛙處置與宰割,根本就是動彈不得。因為她一個女人家,力氣遠遠比不上牛小蛙。
所以說來,蘇娜霞除了用嘴巴來勸阻牛小蛙之外,還真是再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自救辦法了。她總不能奮力去掙扎以求脫離牛小蛙的束縛吧?事實是她現在根本就使不出一丁點的力氣來,那還怎麼去掙扎,怎麼去反抗呢?
平日裏牛小蛙不敢把蘇娜霞怎麼樣,那都是心有所忌,才讓着她,也從來都不曾侵襲過她,甚至連刁難她的時候也不曾有過。今天不同了,牛小蛙已經打算豁出去,也就不管不顧,只想着自己要是真的能夠跟心裏面的女神辦成好事,那麼他就死而無憾了。
牛小蛙的這種思想顯然是很危險,要不得的。蘇娜霞不停地勸阻和提醒他,不僅僅是在進行自我救贖,同時也是在想挽救牛小蛙,不想看到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走下去。然而,牛小蛙已經走火入魔一樣,根本聽不進蘇娜霞的好意提醒和嚴厲警告。他還以為蘇娜霞在騙自己,覺得自己要是放開蘇娜霞的話,蘇娜霞就會趁機跑出去叫人來抓他了。
另外,牛小蛙一直在對蘇娜霞想入非非,現在蘇娜霞已經被壓在身下,那麼他就更加不願意收手放棄了。蘇娜霞從來都沒有見過牛小蛙如此衝動和憤怒的樣子,知道他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自己的勸告,只好另外想辦法來阻止牛小蛙。
她一看到牛小蛙在自己面前露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心裏面就突然想到了一個對付牛小蛙的辦法。由於她的雙手和雙腳現在都被牛小蛙牢牢地控制着,只能躺在床上,幾乎動彈不得。她唯一可以利用的武器就是自己嘴巴里的牙齒。
蘇娜霞知道牛小蛙在侵犯自己的時候,一定會忍不住把臉湊過來親吻自己,那麼她只要抓住機會,就可以向牛小蛙發起反擊,用牙齒來把牛小蛙咬傷,沒準到時候就能夠逼迫牛小蛙收手了。
不得不說,蘇娜霞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還能夠如此冷靜地想着挽救自己避免遭受牛小蛙侵犯的辦法,實在難得。這或許跟她作為一個醫生的職業習慣有關。畢竟醫生就是需要時刻保持着一顆清醒而又冷靜的頭腦,無論遇到多麼危急的情況,也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能夠慌亂,否則就無法履行自己救死扶傷的崇高職責了。
事實證明蘇娜霞的分析和判斷都非常準確。牛小蛙一看到她那張白皙的臉龐近在咫尺,便馬上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親吻她。此時的蘇娜霞並沒有慌張,也沒有像普通女人那樣搖晃着腦袋來躲避歹徒的侵犯。她強忍着難受的噁心感覺,故意讓牛小蛙可以順利地親在她的臉龐上。這樣就能夠起到麻痹牛小蛙的作用。
等到牛小蛙親過蘇娜霞的臉頰,又得寸進尺地想親她的嘴巴時,她終於找到可以反擊的時機,突然張開嘴巴,用力地在牛小蛙的嘴唇上咬,立刻將牛小蛙的上下嘴唇一起咬破,血流不止。
牛小蛙只覺得一陣難忍的疼痛,不僅忍不住叫出聲來,而且就連眼淚都一起流了出來,可見他痛成什麼樣了。在這種情況下,牛小蛙已經顧不上去捉住蘇娜霞的雙手,使得蘇娜霞奮力一推,就可以將牛小蛙從床上推了下去。
牛小蛙痛得甚至連爬都爬不起來,只好用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唇,企圖止住嘴唇上的流血。沒有蘇娜霞的幫忙,牛小蛙僅僅用雙手是絕對無法止血的。只見鮮血依舊不停地從傷口流出來,透過他的指縫,很快就把他的雙手都染成鮮紅的顏色了。
嘴唇上的傷口在讓牛小蛙感到無比疼痛的同時,也讓他的頭腦變得清醒過來,不再像剛才衝動得失去了理智。他知道自己剛才對蘇娜霞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哪怕最後沒有真正得逞,也已經對蘇娜霞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在牛小蛙的預料之中,蘇娜霞既然已經反抗成功,徹底擺脫了他的控制,那麼接下來蘇娜霞就肯定會跑到房間外面去叫別的職員進來抓住自己,然後等歐陽健明回來再對自己嚴加懲治。
到那時歐陽健明肯定不會饒過他,沒準會直接處死他,不會再放他一條生路了。因為他知道蘇娜霞是歐陽健明的女朋友,現在他冒犯了蘇娜霞,就是死罪。但事實的發展並不像牛小蛙所猜測的那樣。只見蘇娜霞下床之後,並沒有馬上跑出房間去叫人來抓牛小蛙。
蘇娜霞的臉上既沒有驚慌的神情,也沒有任何憤怒的跡象,居然顯得格外平靜。這才是讓牛小蛙感到不可思議的地方。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相信世界上還會有像蘇娜霞這樣鎮定和冷靜的女人。如果是普通女人遭遇蘇娜霞剛才面臨的差一點被侵犯的事情,就絕對無法繼續保持冷靜,沒準早就徹底崩潰掉了。
牛小蛙突然想起自己曾經聽說過一句話,如果說醫生不是正常人的話,那麼女醫生就更加不正常了。當然,這句話有調侃的意思,卻也說明像蘇娜霞這種女醫生確實非常人所能比。
蘇娜霞站了起來,冷冷地看着牛小蛙,暫時沒有開口說話,使得牛小蛙不知道她究竟在心裏面想着什麼。他不像蘇娜霞那樣專門研究過心理學,蘇娜霞可以很容易看出他的心理活動,他卻不能看出蘇娜霞的真實心思。
由於嘴上的傷太痛了,牛小蛙被蘇娜霞踢得從床上翻滾下來之後,只能勉強蹲在地上,卻再也無力像蘇娜霞那樣直身站起。因為他還需要用更多的力氣去應付傷口的疼痛。蘇娜霞似乎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跟牛小蛙說話,牛小蛙也沒有辦法開口來回答她,便特意等了一會兒,等到牛小蛙傷口最疼痛的階段過去之後,她才嚴肅地問道:“牛小蛙,如果我現在馬上去叫人來抓你,你知道自己將會是什麼下場么?”
“我知道!”牛小蛙聽到蘇娜霞在問自己話,不敢不回答,只好強忍着嘴上的痛苦,點頭答道:“要是我被抓起來,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雖然牛小蛙由於嘴唇受傷而不能像平常那樣把話說得很清楚,但是蘇娜霞總算能夠勉強聽懂了,所以兩人之間的交流並不存在任何障礙。蘇娜霞立即接着問牛小蛙道:“既然你明知會死,為什麼還不向本小姐求饒?難道你已經做好面對死亡的準備了么?”
“我剛才做的事情跟一隻禽獸無異,你還會原諒我么?”牛小蛙聽到蘇娜霞話里似乎還有轉機,便抬起頭來看着她,眼裏已經透露出渴盼她饒自己一命的目光。
“如果你真心悔過的話,我可以念在你剛才只是一時衝動,本質並不算惡劣,還有平時對我還不錯的份上,對你網開一面,既往不咎。”蘇娜霞十分明確地回答牛小蛙。
牛小蛙一聽,彷彿一個即將死亡的人突然看到生的希望那樣無比激動,彷彿已經忘記嘴巴上傷口的疼痛,兩眼放光,臉上還露出一抹驚喜的神色。但是牛小蛙深知自己剛才對蘇娜霞所犯下的錯誤到底有多嚴重。他甚至已經親到了蘇娜霞的臉上和嘴上,實在難以相信在這種情況下,蘇娜霞還肯原諒他,放他一馬。
所以牛小蛙在驚喜之餘,又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他當即帶着疑惑去問蘇娜霞:“你真的願意原諒我么?”
“要是你死不認罪,不打算悔過,那就是假的。”蘇娜霞似乎有點不耐煩地回答牛小蛙,話裏面還帶着對他的警告之意。
牛小蛙這下終於相信蘇娜霞有心放過自己,便不失時機地向她表態,非常誠懇地道歉和認錯道:“蘇娜霞小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當然認罪,願意接受你的處罰,一定改過自新。”
“你這樣蹲着向本小姐道歉,態度還不夠誠懇喔。”蘇娜霞提醒牛小蛙道:“我要你跪着來求我原諒,就看你肯不肯了。”
剛才牛小蛙對蘇娜霞確實已經做出了很過分的舉動,冒犯到她作為一個女人的尊嚴,那麼她現在逼迫牛小蛙下跪道歉,自己才會完全原諒對方,倒也合情合理。牛小蛙清楚地知道蘇娜霞是否原諒自己,可是關乎自己能否活命的前提條件。為了真正求得蘇娜霞原諒,那他唯有接受蘇娜霞的任何條件。
他一聽到蘇娜霞要求自己跪下,便不敢有任何抗拒,連忙在蘇娜霞面前跪了下去,說道:“蘇娜霞,我現在改為跪着求你了,請你原諒我吧。”
“好吧,我原諒你了。你可以起來了。”蘇娜霞畢竟還有着女人天生的柔軟心腸,一見牛小蛙肯給自己下跪,便答應原諒他了。
牛小蛙獲得蘇娜霞的諒解,心裏大喜,連忙對茱莉表示感謝,然後才站了起來。蘇娜霞見牛小蛙嘴唇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便取出一些止血藥來給他敷上,並且細心地叮囑他道:“你說話和吃飯的時候都要小心一點,不要把嘴巴張得太大,傷口才能夠好得快一些。”
“恩,我知道了。”牛小蛙點了點頭,輕聲答應蘇娜霞,然後又忍不住感嘆道:“你剛才真的太兇殘了,竟然咬得我這麼痛。”
“哼!要是我不咬痛你,你會停止那種禽獸行為么?”蘇娜霞冷哼着質問牛小蛙,還舉起拳頭來輕輕地擂一下他的胸膛。
“不會!”牛小蛙非常誠實地回答蘇娜霞,說出自己當時的衝動念頭道:“當時我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佔有你的身體,既沒有想過停止,也沒有想過後果。”
“這就對了。本小姐及時地把你咬得清醒過來,避免你成為一隻不可饒恕的禽獸,相當於救了你一命,你真應該感謝我才對。”蘇娜霞有點得意地對牛小蛙說道。
“好吧,蘇娜霞,那我謝謝你的不殺之恩,還有救命之恩。”牛小蛙馬上感謝蘇娜霞道。
雖然牛小蛙剛才已經對蘇娜霞表達謝意,但是蘇娜霞現在又提到他應該感謝自己的話,那他就很痛快地向蘇娜霞再次表示感謝了。牛小蛙想到歐陽健明要是知道這件事之後,肯定不會像蘇娜霞這樣寬容大度地饒過自己,便懇求她道:“蘇娜霞,你也不能告訴歐陽總裁呀。要讓他知道了,我照樣活不成。”
“恩,我既然原諒了你,就不會再去向歐陽健明告狀,也不會告訴他,你放心好了。”蘇娜霞點頭答應牛小蛙。
蘇娜霞比牛小蛙更加了解歐陽健明的脾氣,知道歐陽健明絕對不會容許牛小蛙剛才所做過的禽獸行為,就早在她打算原諒牛小蛙時,暗暗決定瞞着歐陽健明了。即使牛小蛙不提醒她,她也知道不能告訴歐陽健明。
時間已經來到第二天的凌晨時分,經過這大半夜的折騰,嘴上受傷的牛小蛙可謂又痛又累,他馬上向蘇娜霞告辭,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去休息。蘇娜霞剛剛送牛小蛙走到房間門口,突然看到原本安靜的營地變得嘈雜起來,各種腳步聲和說話聲此起彼伏,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傳得很遠。
蘇娜霞很快看到有許多職員陸續回到營地。她認出這些都是跟隨歐陽健明和李雪蓮一起去參加刺殺奧烈魯行動的職員。既然職員回來了,那麼歐陽健明也應該回來了。蘇娜霞之所以等到現在還不能安心睡覺,除了剛才她跟牛小蛙之間發生的波折之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一直在等歐陽健明歸來。
現在她一旦意識到歐陽健明已經回來,便禁不住滿心高興地對還站在她房間門口,並沒有來得及走開的牛小蛙說道:”健明回來了,我要去看看他。”說罷,蘇娜霞便迫不及待地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