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鳴驚人可還行
高考成績很快就出來了,驚掉所有人下巴的事發生了。
根據媒體公佈的信息,本市高考的理科狀元不是別人,正是一高最具神秘色彩的地下王者孫世元。
無數此前對此勢在必得的人大呼不可能、不可信,一定是他作弊了!
當然,他們都是在私下裏喊的,沒有人敢於當著孫世元的面說這種話,因為知道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那個人可是喜怒難測的,翻臉跟翻書一樣快。
於是有無數舉報電話打給了各路媒體,說孫世元的高考成績有作弊的嫌疑,因為他以前都只是中游水平,從來沒考過全校前一百名,更別提全市的排名了。
媒體雖然不敢報道的事有很多,但像這種無關大局的爆料,還是很能抓人眼球的,可以放心報道。
於是很多媒體派出記者想要採訪孫世元這個當事人,幾番忙碌后卻愕然發現,沒有人知道他究竟住在哪裏,上高中以後他就搬出福利院了。
既然找不着正主,那就採訪其他人先湊合交差吧,所以接下來一高的很多老師和與孫世元同班的同學都紛紛被騷擾了。
不得不說,在一高教育下出來的同學們還是很驕傲的,一個願意張口的都沒有,都只想當個吃瓜群眾,指望着別人來爆料。
林芳芳當然也遭到了記者圍堵,只不過她還一直記着自己發過的誓,絕對不要跟那姓孫的扯上任何關係,所以完全閉口不談。
可是以她這樣校花級的顏值,就算沒事記者們也願意多看兩眼,多撩幾句,更何況還有些神通廣大的記者居然能把兩個月前那起車禍事件給挖出來,證明兩人之間是接觸過的,一定要她為仗義執言者說幾句,不要寒了見義勇為人士的心,那樣不利於社會道德的重建。
這頂大帽子一扣下來,林芳芳就不能不張口了,身為學霸的她畢竟還是要臉面的。
於是記者們就從她嘴裏聽到了這樣幾句話:“孫同學的具體情況我確實不太了解,畢竟我們不是一個班的,我跟他的接觸也只限於那場事故,當時他替我出頭說話了,幫我解圍而已,這一點我當然很感謝他,只是那時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其它的就再沒什麼了,因為後來就一直在準備高考,時間很緊張,壓力也很大,我跟他基本上沒有碰過面。對了,我還想說一句公道話,請不要看不起平時默默無聞的人,也許人家只是不想出風頭而已,可能關鍵時刻展現出來的才是人家真正的實力。”
林芳芳說出這番話,一開始還是有些違心的,但為了自身形象考慮,肯定要做到盡量客觀,不能帶上自己的主觀想法。
不過話趕話說了出來之後,她才發覺自己前段時間賭氣發誓,確實是只把兩人的關係當成了普通的同學關係,而忽略了那個鐵一般的事實,孫世元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還是她事後自己分析出來的,不是他主動邀功,怎麼就能忘了呢。
記者們挖不出有關高考的料了,因為畢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孫世元作弊,全都只是爆料人嘴上說的,沒有實錘,而且又有人神通廣大調出了現場監控,發現孫世元居然是考場裏第一個交卷的,每一場都是。
這就更驗證了他的實力,那些心裏陰暗的匿名爆料者也只能自己在家裏捶胸頓足,大罵世道不公了。
等到了擇校報名的階段,林芳芳有點傻眼了,她的分數還是相當不錯的,省里能排得上號,報清北都夠了,只是她這會兒才想到,以孫世元這次狀元的實力,肯定也是清北吧,那恐怕兩人以後就難免會有碰面的時候了。
可是要不報清北,以她的自尊心來說又受不了,不想委屈了自己,所以這些天在家裏煩躁得要命,連小姐妹約她逛街都拒絕了。
但光在家裏跺腳沒有任何意義,能不能想辦法打聽到孫世元報了哪個學校呢?答案自然是不能。
孫世元在校期間本來就不是個合群的人,一畢業更是如此,沒有人有他的聯繫方式,班級群他一個都沒加,所以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報名的。
自從不用去學校之後,再也沒有同學見過孫世元,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孫世元去哪裏了呢?
其實他仍然每天都去信緣市場畫畫,高中畢業后這段時間對於孫世元來說沒有什麼變化,只不過是學生們一心只為讀書,對其他事物根本不感興趣,與社會的接觸面太窄,所以一直沒有同學來過這個市場,也就不可能見到他了。
家長中雖然有來過這個市場的,甚至有人家裏就掛着從孫世元這裏買來的畫,但孫世元並不在畫上留名,只是會在一角空白處添上一個似字非字、似畫非畫的小圖案,以作為標識,因此買了畫的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更不會想到這孩子居然是自家孩子的同學。
不過這些天來,一貫我行我素的孫世元竟然也開始有煩惱了,有個女大學生正每天對他糾纏不休。
但別想歪了,並非是他對人家做了什麼始亂終棄的勾當,恰恰相反,是孫世元又不小心充當了一把救命恩人的角色而已。
這女孩名叫江洛櫻,是益州大學新聞系的學生,再開學就大四了。
為了在畢業論文中寫出自己的真實體會,她根據一些支離破碎的線索,竟然分析出聖陽市郊外的一座山有可能是一名通緝要犯藏身的地方。
趁着暑假,江洛櫻在五天前不遠千里來到聖陽,帶着遠程拍攝的必要設備上山蹲守。
想不到罪犯還沒拍到,卻跟一頭覓食的黑熊不期而遇,在荒不擇路之下,一不小心在山邊踏空,墜下數百米深的懸崖。
在空中下落的時候,她已經心膽俱寒,萬念俱灰,一邊不住後悔這次為什麼非得到這裏來不可,一邊在心裏乞求所有神明救命。
眼看馬上就要墜地,她已經不敢想像自己頭觸硬石后紅白相間的慘狀——身為新聞專業的學生,對這種畫面不算陌生。正要最後大喊一聲媽媽,卻突然感覺落下的速度慢了下來,呼呼的山風聲音更大了。
咚地一聲,卻是因為她的身體被吹得橫過來的時候,腦袋撞了一個硬物,緊接着她感覺到身子被兩條堅實的鐵鏈鎖住,然後整個人就停住了。
江洛櫻發覺還能聽到自己撲嗵嗵的心跳聲,腦袋嗡嗡地難受,但只是失重后的那種感覺,好像自己並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