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快穿之始
“滴滴——”
冰冷的手術台旁邊,一台機械儀器響了兩聲。
手術台上,一個身形單薄,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白色及膝長裙的女孩,緩緩睜開了漆黑的眸子。與常人不同的是,女孩漆黑一片的眸子中,深不見底毫無亮光,像是對這個世界沒有了希望一般,毫無生氣。
女孩右耳後,一塊小小的泛着淡藍色微光的晶片,緊緊地貼在皮膚上,極為突兀。
左手的手背上有着一些奇怪的紋路閃耀,仔細看會發覺,與耳後晶片的樣子一般無二。
旁邊站了三個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男人,為首的一個皺起眉頭,滿滿的懊惱與不解:“怎麼又失敗了,014號應該是最可能成功的一個啊!”
“要不,咱們放棄吧。”另一個男人伸手,摘下自己的口罩,脫下手上的白色手套,眉目間滿是疲憊。
“不行!”為首的男人看向他,眸中閃着堅毅的光芒,近乎執拗道:“我們已經研究了十五年!就快要成功了,絕對不能放棄。”
而後惱火地一把將手中已經摘掉的手套扔在手術台上:“等成功了之後,我們的名字,就會被載入史冊,名垂千古,還不能放棄!”
重重地再強調一遍:“還不能放棄!”好像也是為了催眠自己一般,接着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走到實驗室門口的時候,站在手術台旁又一個白色大褂男人出聲,指着女孩道:“那,014號,怎麼辦?”
男人轉頭看向手術台上躺着的姑娘,眼睛裏滿是嫌棄與厭惡,冷哼一聲:“不爭氣的東西留着幹什麼,廢物一樣,扔掉!”
“是。”
再次邁開步子,離開手術室。
穿着單薄的她,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面無表情。
014號,廢物,這些,說的是她嗎?
接着,旁邊伸來一隻手,直截了當的把她從手術台上扯了下去。
“嘶...”
女孩皺眉,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手上、頭上的疼痛都可以忽視,可唯獨身體裏面那種鑽心的疼痛,無法忽略。
白色大褂的男人才不管她如何,強硬的扯着她的手腕就邁開步子往外走。
被拖拽了一些距離后,乾脆自己強忍着疼痛站起,邁開步子跟着那個白色大褂男人走。單薄的長裙只到膝蓋處,從手術台上被扯落後拖拽的那幾米,就已經讓裸露在外的小腿,和光着的雙腳上,被蹭紅了一大片。
她已經,習慣了用沉默來面對這樣的疼痛,反正也從來沒有人在意自己的感受,只是一味的強加在她身上這些奇怪的、會給她帶來疼痛的東西。
打開一個房間的門后,也不管裏面是如何光景,便伸手把她推了進去。
“......”下意識的伸手環抱住自己,靠在牆上,緩緩滑落坐在地上。
自己,被扔掉了嗎?
這個地方,味道一點也不好聞,而且又冷又黑。
——
約莫兩三個小時后,被凍的昏迷的她,聽到腦海中“叮——”地一聲。
“恭喜宿主成功綁定快穿系統。”
從有記憶起,就住在這個實驗所的一個陰暗的小房間裏,除了每日三餐有人會來送食物給自己外,見過最多次數的人,就是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她沒有什麼時間概念,只知道,自己從小小一團到這麼大,除了他們,沒見過別人,就好像是被囚禁了一般。
也沒有人和她說話,交流。
聽過最多的,就是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稱呼她為:014號。
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不能理解,也不清楚是為什麼。
甚至是連實驗所外面,都不知道是如何的一番光景。
夏末的陰霾漫天,像是種異常的嘲笑。
她只知道,自己好像,快要離開這個地方了,身體越來越輕,像是快要浮在空中了一樣。
“殘缺的人啊,你的命運不該如此,就讓我來,拯救你吧。”
一個少女的聲音緩緩響起,聲線平靜而冷漠,確切的說,應該是淡漠。
而後意識模糊的她,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
不清楚在混沌的黑暗之中沉寂了多久。
耳畔似乎又傳來那個聲音。
冷的透骨。
“醒一醒。”
“睜開你的眼睛。”
“......”
再一次費力的睜開眼睛,愣了愣,發現自己沒有在那個陰冷黑暗的房間后,她費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低下了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為什麼,自己變得這麼小?
藍白條紋的連衣裙穿在身上,樸素簡潔。
女孩子的短髮剛剛過耳,柔順乖巧的貼在小腦袋上,有幾縷卻頑皮的翹起。
還沒等她想通這一切是為什麼,一個帶着滿臉溫柔笑意的短髮女人走了進來,微微半蹲身子,極為自然的伸出手要把她從床上抱起來。
動作快過大腦的第一反應是,默默的往後挪了一挪,把自己的手藏在背後,不讓她拉。
是的,本能的,討厭人類。
那些白色大褂的人,留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差。
幾乎是每一次看見到他們后,自己的身上、腦袋、甚至心臟都會疼,疼痛自然不是她所樂意的,在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直接把那些人,和疼痛畫上了等號。
陰影深刻,直到現在,她都會認為人類,只會傷害她。
不想疼痛的本能,驅使着她不斷後退,不去接觸這個女人。
“薇薇?”短髮女人一愣,有些驚訝和不解。
平日裏很是近親自己的孩子,怎麼今天不斷的退避,似乎,是害怕自己?
小小一隻的她,緊抿着小嘴,斂着的清澈眸子裏閃閃爍爍,充斥着恐懼與厭惡,以及深深地痛苦。
“......”
短髮女人倒也不惱,慢慢的坐在她的小床邊上,也沒有再進一步的意思,面上笑容只增不減,聲音越發輕緩柔和:“薇薇?做噩夢了?”
“......”
她能夠聽得到她的話,可是,她聽不懂,那麼多年裏,她唯一聽得明白的只有一個代號——014號。
她不能夠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像是一個新生兒般,對這個世界一片空白。
“不認識陳阿姨了嗎?”
自稱陳阿姨的短髮女人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