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嫁給這個混蛋,好不好?
他剛翻過牆角從那棵大樹跑過,漆黑的夜空“哐”地劈下來一道閃電,險些把他的命給劈得了斷在那裏。
即便那時候,他的形象糟糕透頂,西裝濕漉漉的還裹着泥,風塵僕僕卻無法阻斷求婚的念頭。
誰知道,剛進門就被陸西顧一個花盆給砸得破了相。
反正整個人晚上,他各種的衰。
陸西顧看着半跪在面前的男人,面色微沉,涼涼地問道:“剛才一聲不響的出去,是取戒指?”
“嗯啊!”顧律川立刻點了點頭,態度誠懇,表情端莊。
頓了頓,他忽然抬起頭,目光詫異的盯着陸西顧,帶着幾分的心疼,咋呼起來,“唉,你這幅不相信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陸西顧睨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諷刺道,“那是因為你的劣跡太多。”
顧律川一驚,語調提了提高,極力替自己辯解,“都說了,那些只是做戲騙你,我碰都沒有碰她們!”
他抬頭看着面前的女人,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臉上揚起了笑,“西顧,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陸西顧立刻板起了臉,瞪着他,怒氣洶洶的問他,“話題跑偏,這婚你到底還要不要求了?”
“求!”顧律川立刻端正態度,連連點頭,“求求求!”
“......”
陸西顧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揚了揚眉。
“那個......”
顧律川尷尬得不行,半跪在地上,在心裏組織好語言,頓了頓,深情款款的說道:“我求你嫁給我,很久很久以前就這樣想過。”
話匣子打開,他原本也不想要什麼面子,直接就豁出去了。
“那時候你還太小,我又比較犯渾。”
顧律川握緊了手裏的戒指,表情嚴肅,又透着幾分恨鐵不成鋼,磨牙嚯嚯的自我厭棄,“我以前就仗着你喜歡肆無忌憚的傷害你,看你走投無路、悲傷欲絕,眼睜睜的看着你受委屈哭鼻子流眼淚,我就是個混蛋。”
陸西顧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眶裏瞬間騰起絲脹痛,鼻子也酸酸的。
近日,她眼見着這個男人的改變。
從以前的孤傲清貴難接近,變成現在死皮賴臉的接地氣。
從前的他,太高不可攀,現在的他,卻莫名的給人一種親近感。
一種願望當中的親近。
陸西顧的眼眶擎着淚,瑩瑩的熱氣繚繚。
顧律川虔誠的看着她,整個人情緒也有些上涌,說話的聲音透着些許的哽咽與祈求,“可是現在這個混蛋求你,求你嫁給他,他不想再一分一秒的浪費彼此的時間。他同時也求你,求你嫁給他,往後的日子你大可仗着他喜歡你欺負回去,恃寵而驕、無法無天......”
還真是,沒有誰,會把那樣溫情的求婚畫面搞成這樣的。
感動無孔不入,滲透進陸西顧的身體,眼淚瞬間就淌了出來。
陸西顧抬手捂着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罵道:“你這個混蛋!”
“對,我就是個混蛋!”顧律川連連點頭,聲音哽咽難澀,祈求道:“可是小心肝,你嫁給這個混蛋,好不好?”
頭頂的水晶燈光線明亮,暴風雨過後的夜尤其的安靜,清涼的風灌進來,沁人心脾。
彼此如暫停的電影片段,短暫的沉默里陸西顧的眼淚順着眼角滑落,而顧律川卻在備受着擔驚受怕的凌遲。
因為害怕被拒絕,顧律川的喉結上下翻動,聲音更是哽咽嘶啞,“西顧......”
他仰着頭,目光如炬,下一秒,腦袋裏全是朵朵綻放開來的煙花。
只見陸西顧微微抬手,輕輕地置於他的面前,輕輕地應了一聲,“我願意!”
生怕她後悔,顧律川幾乎是下一秒直接上手,將那枚定製的鑽戒套上了她的無名指。
陸西顧被他蠢笨卻有直接的方式逗得忍不住笑,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瑩瑩白亮的光線里,顧律川的臉上全是狂笑的笑容。
他搬來這裏已經有許多時日,每天都被陸西顧攆去次卧睡覺,半點身都不肯讓他近。
他想過很多方式,半夜偷偷摸摸的闖進來,裝病裝柔弱,醉酒撒潑,各式各樣的賤招的結果,只是引得她更加生氣,將二樓劃為禁區。
他原本想,即便求婚成功,按照陸西顧的性子,自己估計還得獨守空房多日,卻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麼主動了。
顧律川忽然之間疼惜起西顧來,畢竟當時的他混蛋流氓還不可理喻。
重新接受這樣一個人,該是堵上餘生所有的籌碼了吧!
......
清晨,顧珩小朋友驚恐的看着顧律川從西顧的房裏出來,額頭上貼着紗布表情卻尤自神清氣爽,吹着口哨格外的得意。
小珩珩吃着三明治,疑惑的問道:“咦!我記得昨天鎖門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顧律川上前,寬厚的掌心揉了揉小珩珩的腦袋,豪氣嚯嚯的說道:“就那門,能鎖得住我?哼!”
小珩珩癟了癟嘴,“那你怎麼進來的?”
顧律川喝了口咖啡,大言不慚的說道:“駕孫悟空的筋斗雲飛進來的。”
他才不會讓人知道他是翻牆進來還摔了個狗吃屎的事!他也是要面子的!
小珩珩嫌棄的白了他一樣,咬了口三明治,晃了晃腿問:“你昨天怎麼惹我媽不高興了?”
顧律川瞪了他一眼,隨後拍了拍胸脯,像個饜足的巨型犬,“我怎麼可能讓她不高興?她現在可因為我的伺候,高興得不要不要的!”
“......”
小珩珩用一副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不言不語。
顧律川揮了揮手,立刻打住,“算了,你還小。”
他喝了口咖啡,心有餘悸的說道:“要是讓你媽知道我給你灌輸這些東西,以後估計我還得睡次卧。”
小珩珩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睛從樓上下來的陸西顧,倒是沒有在說話,乖乖的吃完早餐后就跟着司機去了學校。
陸西顧昨晚被折騰得慘,到餐廳時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顧律川看她一臉的倦容,忍不住湊過去關心的的問道:“是不是我昨晚太過了?你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周圍的傭人聞言,手裏的動作微頓,隨即又跟沒事人似的離開。
陸西顧尷尬得不行,抓起旁邊的麵包塞了顧律川一嘴,嗔怒道:“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嗎?”
顧律川吊著那隻麵包,笑得像個傻子似的,“嘿嘿嘿......”
他咬了口麵包,忽然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突然覺得很開心!”
“西顧,這樣的場景在我腦子裏過了很多年,過了很多遍,今天終於實現了。”
陸西顧喝着面前的粥,言不由衷的回了一句,“傻子!”
他們都是傻子,在過去二十二年的時間互相拔河,遍體鱗傷過後,反倒被這每日晨昏的相處弄得淚眼感動。
可是,他們貪念這樣的溫暖。
這許多事,變得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民政局的登記,有條不紊的辦理,當兩本富有法律效應的結婚證遞交到手上時,陸西顧忽然有種終於的感覺。
顧律川在外的辦事依舊雷厲風行,為免陸西顧身體過度操勞,他接過陸氏的重擔代為管理。
他每天同時處理着恆盛與陸氏兩邊的事情,高效率的工作態度,取得眾人的信任。
但這樣在外富有權威且威武赫赫的男人,每日清晨都會想盡一切辦法的在家裏多待一會兒,黏人的程度隨着時間的推移愈加的重。
陸西顧對這個重疾患者也是束手無策,只能閑暇時分扮解藥去公司慰問,控制他的這項頑疾。
小珩珩與夢窗的關係好,加上陸西顧的身體確實需要一個更好的環境與心情,顧律川二話不說的將家搬去了半島別墅。
小珩珩倒是喜歡這裏,畢竟離夢窗近,倆孩子感情好,天天嘻嘻哈哈的在院子裏鬧。
南溪才從月子裏出來,每天下午都會抱着粉嘟嘟的盛寶寶來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