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試過才知道
說起來。
這感覺挺奇怪的。
雖說他們倆已經是夫妻不錯，也把那事都做了。
但是在她看來，夫妻之道，不應該是正正經經，可為何她卻總覺得，自己這夫君似乎有點不一樣。
比如說……
今日早上拉她手的事就不說了。
你看現在……
又把她拉到他的懷裏。
她夫君果然跟別的人有些不同。
至少……
在行為處事上，似乎並非那麼得彬彬守禮。
“你在想什麼？”
見蘇鶯兒不說話，此時李縱也是問道。
“妾身這是在想，夫君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樣。”
“為何要這麼說？”
“夫君行事往往不拘小節，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夫君……”
“我什麼？”
“夫君讓鶯兒感覺有點……”
“你是不是想說，不是很認真，看着有點懶散，還有，只會射箭，不學無術，外加……流里流氣，舉止輕浮，品行不端？”
李縱搜颳了整個肚子，終於是大概把那層意思給傳達到了。
而蘇鶯兒這邊也是有點震驚地點了點頭，因為他真的把自己給概括得很好。
震驚過後，道：“夫君你的確有點流里流氣，舉止輕浮，至於是否品行不端……這個似乎還談不上。”
“鶯兒果真是如此想的？”
“因為你第一天就拉着鶯兒的手，而且還在小清面前那個什麼，如今你又把鶯兒拉到你懷裏。”
……
李縱不得不反思，確實！
如果他是那種長得丑的，現在估計對方已經是百般不情願了。
不過不情願也沒用。
世界上能互相喜歡的夫妻卻是少之又少。
“話說，鶯兒你為什麼要選我？這炎瀾縣少說也有好幾百的年輕才俊，本來你夫君我可是沒有想過要成親的，若不是那天與你見了一面，然後又與岳父交談了兩句，為夫總覺得，為何為夫才是被算計的那個人？除了鶯兒你，我實在找不到第二個有可能是罪魁禍首的人。岳父最多只能算是個幫凶，我說的沒錯吧？”
還好屋子裏暗，就算鶯兒此時臉都滾燙着都不容易被發現。
接下來，蘇鶯兒倒是老老實實地把事情都交代了。
“你就因為我沒有像別的人那樣，一直看着你，你就非要選我嗎。”
對於像是蘇鶯兒這樣的美女，這個時代的人也是極為大膽的。
男的一定會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甚至說不定還會表示，若是不認識路，可以送她回家。
結果李縱倒好，語氣平淡不說，而且，也更沒有對她留戀一眼。
他的眼睛是純凈的。
身材又是魁梧的。
射箭、劍以及劍下面壓着的那本書籍，都讓她覺得，此人氣質與別的人十分與眾不同。
“懂了！”李縱也是道。
“下次我出門的時候，盡量避開鶯兒你說的這幾點，不然，我怕又有人上來與我攀談，而且還讓她父親上來試探我，問出我家世，最後還強迫我娶她。”
李縱感覺自己胸前的肉被蘇鶯兒給捏了一下。
敢情，就算是書香閨秀，有時候，刻入到女人基因裏面去的東西，還是不會變的。
“喔~有點疼。”
這時蘇鶯兒也是有點惱羞成怒地道：“誰讓夫君你取笑我。”
“不過還行！”李縱也是道，“有人親自送上門，就不用我自己去找。不過我們接下來還是說說……把你的腳也抬上來吧。”
等到把蘇鶯兒的半截身子也都挪進來后，李縱接着又道：“我們接下來還是先說說各自的情況吧。”
“譬如說……我，李縱，男，二十歲，喜歡的東西，射箭，更喜歡的東西，像射箭這樣能鍛煉身體的東西，討厭的東西嘛……幾乎沒有。至於將來想做什麼……現在還沒有想好，所以現在是屬於明明已經二十歲，卻還需要父母親養活，是個地地道道的啃老族。而且，現如今妻子也有了，所以現在的迷茫就是……以後拿什麼養活自己，還有，你。”
說完，李縱也是深沉了一下，因為這的確是值得去深沉下來，思考的問題。
蘇鶯兒倒是沒想到，李縱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他的基本情況都概括出來了，甚至，在後面竟然還提出來一個終極問題。
所以說，這就是他如今所苦惱的？
雖說這在蘇鶯兒看起來挺覺得不可思議的，因為世家弟子從來不缺日後工作的地方，不過他倒是很糾結的樣子。
“名詞解釋，啃老族的意思，就是不幹活，吃父母的，用父母的，住父母的，簡單地說，就差不多是敗家子一樣。對家裏只有損耗，沒有付出。”
見蘇鶯兒半晌不說話，而且還歪着頭，李縱也是道：“我說的話有哪裏不明白，可儘管提。”
蘇鶯兒便問道：“夫君為何要說自己是啃老族，而且，夫君你不能出仕嗎？”
這個時代出仕很簡單，只看門第，只要年齡一到弱冠，便可由吏部直接從家裏銓選入仕，至於到底是當大官還是小官，反正就是誰的官位大，誰的子嗣就儘可能地往前靠一點。
所以在蘇鶯兒的腦子裏看來，像是李縱這樣，李父官位在朝中也不算低的人，當官出仕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
然而……
這是這個時代的人的想法。
李縱的想法顯然是不同的，第一，打工最重要是適合自己的所學的東西，第二，還要看自己喜歡不喜歡，第三，再看有沒有前途，錢或者權，第四，平常的事兒多不多，別忙得跟條狗一樣。
現在，李縱固然可以讓他父親給他安排出仕，但是以他的出身，可能並不能達到他想要的那種高度。
而且……
再怎麼說，他也至少要別人來請他出仕吧，不然多丟臉。
所以想了想，他覺得，他現在的名望還有點不太夠，就是他父親把他塞進去了，也會顯得格格不入，不如，還是另尋辦法，或是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來做。
然後，他感覺著書就挺好的。
著書很容易出名，而且，還能試着自己賣書。
面對蘇鶯兒的提問，李縱也是道：“出仕，我覺得出仕不太好，我想干點別的，比如說自己著書立說。”
當李縱把這話說出來，蘇鶯兒也是忽然持懷疑的態度。
因為你要明白，一般能夠著書立說的，哪個不是學富五車，而且大多年齡至少都是四五十歲的。因為你不到那個歲數，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然後再看自己夫君，就是個只會拉弓射箭的莽夫。
他能著書嗎？會著書嗎？
“夫君你會嗎？”
鄙視是有點鄙視，但似乎也有點期待，他說他會。
只見李縱這時便道：“唔……可能會吧，要試過才知道。”
說完。
李縱接着道：“我說完了，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