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為何不離去
“姑娘，你這是何意？”
“我沒有什麼意思。不過，公子覺得我有什麼意思？”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罷了。”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紅塵中客，皆為生存，復有何言。”
“就算如此，也不行這樣。”
“公子說笑了。我這樣的人，只要可以，又能有什麼選擇。”
“敢問這是誰的意思？”
“公子真想知道？”
看着一臉笑意的她，我的心不知為何會慌亂起來。
是為那絕美的容顏，還是為那千金一刻，亦或者是那個虛無縹緲得答案。只是不管是哪一個，都與我無關。
做了也好，沒做也罷，到如今已沒了選擇的餘地。
沉默了好長時間，等到窗外的鳥兒已經叫了好幾聲，我才反應過來。
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看樣子，我應該也是如此。
“姑娘覺得我應該知道嗎？”
“公子，你看你這話問的。有些是我所能回答的嗎。我不過就是一個命不由己的苦人，能活着，就已經不容易，哪裏還能有答案。”
聽到這句話，我更加沉默，更加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她說的這句話，裏面的道理，我何嘗不知道。
風塵中人，哪裏能掌握命運。如果能掌握，也就不會來這裏。每天做着不喜歡的事，看見不喜歡的人，就算是被人辱罵，以淚洗面，也要笑臉相迎。這就是所謂的命由他人不由己，實在是痛苦的緊。其實就算是我，亦是一樣。
屈指算來，來這裏已經十有六載。這麼長的時間，竟一無所得，一無所獲。仔細想來，着實可悲，着實可嘆，着實可氣。
明明有着那樣好的先決條件，可還是沒有能一騎絕塵，過上想要的生活。
仔細想來，於我而言，真是難盡的很。
在那邊就在想，若是能重來一次，是不是就能讓一切不一樣，改變以前的慫樣子。
如今，真如此了，才發現，哪有那麼簡單，那麼容易。就算有着上一世的記憶，經驗，也沒辦法過上想要的生活。
所謂的經驗，所謂的經歷，不過是增添了些許閱歷，少犯一些錯誤罷了。要想真成功，還是應該從源頭上尋找解決問題之良策。
源頭在何方，問題的根在哪裏？
自然還是那個人，還是心夠不夠強大！
心若強大，無堅不摧，百毒不侵！
可若是心中懈怠，一切也就無從談起。
道理誰都懂，可真要去做，真是難亦哉。
“我從剛才就一直在想，姑娘這麼聰明，為什麼要在這裏做這籠中鳥？”
“公子這般睿智，又為何還要委曲求全？”
好厲害的一張小嘴，真真是寸步不讓。
我真不知她是過來侍奉的，還是過來挑釁的。
如此這般，難道就不怕，就不怕惹人不悅，從而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不愉快。
“我也有我的難過。”我不由地嘆了口氣。“要是可以，我也不願如此這般。人生如長夢，夢裏幾多花落。”
“公子是這般，奴家又何嘗不是。”
原來是在這裏等着我，這女子難不成是真不一般！
心念於此，我不由說道：“敢問姑娘芳名？”
那女子聽到這裏咯咯一笑，“公子還真是有雅興。我這樣的人，竟然都能入公子的眼。實是不知，是公子眼拙，還是奴家冰潔。”
何以這般，為何要這樣說。難不成這邊的女子都這樣自輕自賤。看她發樣子，應該也不是那樣人。不過你說呵，既然不是，那麼她這樣做的意義又是什麼。
腦子有點亂，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風鳥落野雖不如雞，但也是鳳凰。我以為以姑娘的聰明，只要想離開這裏，就能離開這裏。所謂的冰清，所謂的玉潔，不過是世上那些腐爛到棺材板的老夫子的想法。我個人從不那麼想。在我看來，一個人最重要的不是那些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內在才華。”
“公子以為，公子以為什麼！”那姑娘在那一刻不由就笑了起來。“公子以為。公子以為自己是誰，以為我是誰。奴家本以為公子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是一個蠢人。”
本以為自己剛才說的是一番肺腑之言，沒成想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嘲諷之語，
實在是沒想到，難為的很。
“姑娘為何這樣說？”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難道公子還不明白。”
心的話，我要是明白，就不會這樣問了。於此，真不知是誰蠢。
“姑娘方才不是說我是一個蠢人，所以我又怎會明白。”
這就有點賭氣，有點孩子氣了。
好好一個男子漢，怎的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世上的人，世上的事，世上的話，從來都是那麼回事。明明可以避免，卻還是因為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問題，變成了這樣。
“公子要是這樣說，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說著，她起身就要走。
這真的是……我一時不知所措的很。
有鳳來儀裏面的人都這麼厲害的，一點也不顧客人高不高興，只憑自己的一念想法。
沒有起身，更沒有阻止。
那時的我坐在那裏，一動也沒動。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也就那麼一回事。
誰是誰非，到頭來還不是……既然沒辦法說清，那麼就不要說了。
她離開后，我躺在床上又睡到中午。
也不知是昨晚太過美好，還是因為無人打擾的緣故，我在這段時間睡的舒服的很。
重新睜眼時，我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些什麼。
瞬間起身，胡亂穿好衣服，沒來得及洗漱就急忙趕了回去。
究竟是想到了什麼，竟然走法這麼匆忙。
你說就算再有什麼重要之事，也應該仔細穿衣，認真洗漱。如果說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
何必，實在是鬧不明白！
一般情況下，確實如此，但要是因為其他事那就不好涼了。
興許就是遇到了這樣的是，要不是絕不會如此。
誰知道呢，這裏面的門門道道，可能只有歲月可以知道。
真相沒浮出水面之前，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枉然。
走一步看一步就好，莫要想太多，不然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