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沮喪
陸衛滿原本對君暮無感,不喜也不厭惡,但是經過這次,心裏或多或少對他生出了一點怨懟。
好歹她現在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不懂得憐香惜玉也該懂得尊老愛幼,怎麼能這麼簡單粗暴的對她下手。
可轉念一想,如果君暮沒有去南山,沒有對她出手,結果又會怎麼樣?
可能不見得會比現在好。
想來想去,都是個無解的命題,只得暫且放下不再去想。
說來說去都怪自己是個廢柴,無力抵抗兇徒,還總給別人帶來麻煩,害得眾人為她而死,一想到這,陸衛滿的情緒瞬間低落下來,萬分沮喪的想:可能日後她就只能躲在他人的羽翼之下生活,直至了此一生。
陸衛滿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不願起來,似乎這樣就能逃避那無法改寫的悲催命運,圓兒和芳兒輪換着來勸她吃飯她也不理,直至夕陽西下,夜色漸漸籠罩人間。
外間忽然傳來一道明朗的少年聲音。
“表妹……”
陸衛滿聽出那是衛朗逸的聲音。
可能是男子不便進入女子閨閣,衛朗逸在外間朝屋內喊話。
“表妹,聽丫鬟說你早就醒了,為何還不起身?可是傷的太重?”
不知是衛朗逸關心的聲音溫暖了她,還是她想了一天終於想明白了,赫然憶起,曾經的她,是個無堅不摧的學霸,不該是眼前這個頹廢沮喪不知上進的少女。
此時此刻,她幡然醒悟,一邊翻身下床,一邊對外面道:“表哥請稍候。”又喚了圓兒進屋助她穿上外衣。
陸衛滿幾乎兩日沒吃飯,喝了口水便坐下一邊吃飯一邊跟衛朗逸說話。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現在巳經休息好了。”
衛朗逸體貼的笑了笑:“慢點吃,我剛下學回來,便來看看你,胳膊上的傷還疼嗎?”
若說之前陸衛滿是有一點點感動,那此時此刻就感動的想落淚了,眼眶溫熱,淚珠將出未出又被她壓了回去,咽下一口飯菜,勉強扯了下嘴角:“不疼了。”
這種略微有些煽情的氛圍陸衛滿不太喜歡,立刻轉移話題:“那個黑衣人怎麼樣了,抓到了嗎?”
“聽父親說,被暮王抓走了。”衛朗逸老老實實的回答,只是面上似有困惑。
陸衛滿問:“怎麼了?”
衛朗逸解釋道:“我只是搞不明白父親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讓暮王把人帶走了,若那人跟暮王是一夥的,豈不是放虎歸山。”
陸衛滿並沒有接話,雖然她對君暮對她出手一事心懷芥蒂,但若要說他跟黑衣人是一夥的,她是不信的。
當時那種情況,不似做戲,就算是做戲,難不成做給她看?她又算是哪根蔥,值得堂堂暮王爺大費周章的做一場戲給她看?
再說了,一個連謊話都不願意說的人會去做戲?
衛朗逸待了一會就走了。
晚膳時辰剛過,衛崇山攜元氏便來了,還有剛離去沒多久的衛朗逸。
元氏拉着陸衛滿的右手噓寒問暖,離去前,衛崇山囑咐她:“別再惦記着你爹娘的仇,兇手巳經伏法,日後你只管好生休養,缺什麼短什麼跟你舅母說。”。
元氏附和:“對,你在衛府,跟你兩個表姐一樣,都是是自家人,不必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