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再也不要分開了

“你想說明什麼？”沈如風道。

“爸，我們的家璐，是個善良的人，可是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徹底不再是她了。您為什麼還要包庇她？爸，您很清楚，這樣做不單是在違反黨紀國法，更是在踐踏我們的良知——”李漱白道。

“良知？”沈如風打斷李漱白的話，“徐世雅去逼迫家璐和你離婚的時候，她的良知又在哪裏？”

“爸，難道因為別人做了錯事，我們也要用錯誤去懲罰對方嗎？爸，您是個明事理的人，家璐的做法，您很清楚是什麼。我們要是再這樣包庇她維護她，她只會犯越來越多的錯誤，總有一天，我們是包庇不了的——”

“你這是要勸我把她交給警察，讓她去接受法律的審判嗎？你以為這樣做了，徐世雅就得到公正了，關曉寧就得到公正了？結果呢？你很清楚，一旦家璐被抓，我們這個家要面臨多少的問題。死人不會因為家璐入獄而復活，只會讓我們活着的人痛苦。特別是圓圓——”

“爸，您難道要執意包庇家璐嗎？您這樣做只會害了她！”李漱白道。

“漱白，家璐是我的女兒，這麼多年，我一直都不願相信她死了，我的家璐是不會那樣死去的，我不相信。所以，當她那天來找我，讓我幫她平息江城風波的時候，我，我沒想到她還會活着回來，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我的女兒，雖然她早就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樣子。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我的家璐還活着，這就夠了。的確，是她殺了徐世雅，可那是個意外，當時她們兩個人爭執，錯手才造成了那樣的後果，根本不是她有意的——”沈如風好像跟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完全沒有李漱白熟悉的沉穩。

李漱白不停地搖頭，道：“即便她當時是失手殺了徐世雅，可是後來偽裝車禍，那就是殺人滅口，那是主觀犯罪。爸，您不能，不能這樣為她開脫——”

“我開脫？是，我是開脫。你不念及你們的夫妻情分，不念及她是圓圓的親媽媽，要將她送進監獄，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女兒再次離開。漱白，你只是想為關曉寧討回公道，對不對？那就等她回來了，讓家璐跟她認個錯總可以吧？”

李漱白不敢相信，自己熟悉的那個岳父，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爸，您，您怎麼可以這樣想？”李漱白道。

“那你要怎麼樣？”沈如風身體微微向後仰，盯着李漱白，“你以為憑着你的力量就能和我抗衡，是嗎？”

李漱白深深呼出一口氣，道：“爸，我不願讓圓圓受到傷害，可是，我也不能讓寧寧就這樣子被人害了。”

“所以呢？”沈如風道。

“爸，我來找您，就沒有擔心您會把家璐再次送走。您要是讓她離開江城，我就會立刻報警，將她列為嫌疑犯全國追緝，您願意她一輩子做個逃犯嗎？當然，您說的對，我沒有力量和您抗衡，可是，我也有我自己堅持的底線。”

“為了關曉寧，把你女兒的親生母親送上法庭送進監牢，這就是你的底線？”沈如風斥責道。

李漱白沉默片刻，道：“爸，我今天來找您，是來勸您不要再這樣縱容家璐一錯再錯。而且，我還要告訴您，”他坐正身體，直視着沈如風，“瑩瑩已經被紀委帶走調查了！”

沈如風似乎有點意外，可是很快的，他又恢復了平靜，因為他早就料到李漱白會這麼做，直視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淡淡笑了下，說：“抓住了瑩瑩，就可以揭我的老底嗎？漱白，你想的太簡單了！”

“我當然知道瑩瑩只是您的一個棋子，她的價值很快就要失去了。”李漱白道。

“你想做什麼？你不要以為你向他們告發了我，你就能拿到什麼好處！”沈如風道。

“我從沒想過去取得什麼好處，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從您這裏得到的，是因為我娶了您的女兒。可是現在，您的女兒變成了一個惡魔，我已經不會再對她有任何的感情，所以，我不在乎失去您給我的這一切！”李漱白語氣肯定，說道。

沈如風看着他這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有種完全陌生的感覺。

“爸，您應該很清楚，一旦我站到了您的對立面，江城市上下會如何反應，那些始終跟隨您的人，他們會動搖。因為他們會知道，逼我走到這一步的人正是您，您現在能這樣逼我，遲早有一天也會逼他們，他們的下場，不見得會比我好多少！”李漱白道。

沈如風心中不禁嘆息一下，他這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真是小看這個女婿了！

一個人有所求的時候，你會很容易控制他，因為那個時候的人是極其弱小的，是非常容易暴露自己的弱點的。可是，當那個人已經開始釋然的時候，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控制他？

此時的沈如風就有了這樣的擔憂，甚至是恐懼。因為李漱白很了解他的影響力，這和他的職位沒有關係，一切都是源於他和沈如風之間的這種關係。不管李漱白是福還是禍，他都是沈如風那些跟隨者的風向標。

而沈如風很清楚，一旦那些忠於他的人知道李漱白的現狀，很有可能會背叛他。畢竟這是個現實的世界，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如果沈如風連自己的女婿都能下手，連他的女婿都能背叛他，他還能給別人帶來什麼好處？不管是歷史上還是現實中，很多敵對雙方，都是通過誘變對方的親屬來作為宣傳對方失去正義的標誌，比如薩達姆-侯賽因。而歷史證明，這樣被親情孤立的領導者，最終會被推翻。

沈如風擔心的就是這個！

從領導崗位上離開，並不意味着離開政壇，而失去了發聲權或者失去了跟隨者，這才是一個政治人物走向墳墓的開始。

“你這是想威脅我？”沈如風道。

“我沒有威脅您，爸，事情到了這個樣子，我們需要想辦法解決！”李漱白道。

“解決？難道我要和你一樣放棄家璐？漱白，如果這是你的解決辦法，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做不到，我也不會這麼做！”沈如風道。

李漱白沉默了。

沈如風看着他，陷入了深思。

“沒有其他的辦法嗎？”沈如風道，“漱白，我不能看着家璐坐牢，圓圓肯定也不願意。你說，你有什麼條件，我做什麼才能讓你放過家璐？”

李漱白看着眼前如此陌生的沈如風，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放過沈家璐嗎？

“爸，家璐已經錯了太多，可是，我跟您保證，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會保護好家琛。”李漱白說完，起身準備走出沈如風的書房，卻聽到沈如風說了句“我能相信你嗎？”

他轉過身看着沈如風，道：“家琛是我的弟弟，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任何人動他一下！”

沈如風長長地嘆了口氣，擺擺手，李漱白便走了出去。

李漱白背靠着門站着，抬頭深深嘆息一聲，便走向了女兒的房間，而女兒已經睡着，他便準備下樓。可是剛走到樓梯口，就撞上了沈家琛。

“姐夫？”沈家琛笑眯眯地問，“你這是要走嗎？”

“嗯，回家去。”李漱白道。

“曉寧怎麼樣了？你最近有沒有去看過她？”沈家琛擔憂地問。

“最近太忙了，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就過去。”李漱白道。

“蘇大哥還在那邊照顧她嗎？我聽說蘇大哥也有些麻煩事——”沈家琛低聲道。

李漱白微笑着拍拍沈家琛的肩，道：“你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你就好好照顧你的生意，什麼都別管了。”

沈家琛很想說自己願意給姐夫幫忙，可是就怕姐夫那裏誤會，就沒說了，李漱白便離開了沈家。

次日，沈如風打電話給李漱白，提出協商條件，那就是，讓李漱白不要揭穿徐世雅的真實身份，而他會勸女兒為關曉寧中毒一案自首，減輕女兒的一些罪過。李漱白答應了，或許這樣是最好的結果，要是現在揭穿當年的真相，只會讓事情更複雜。可是，這麼一來，徐世雅的死怎麼辦？徐家那裏怎麼交代？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一直被他們當做親人的徐世雅，事實上就是殺害他們女兒的兇手！

李漱白將沈如風的建議告訴了蘇逸清，蘇逸清儘管很不同意，可是也沒辦法，這種選擇或許就是最好的了。畢竟，沈家璐在接受法律的懲罰，關曉寧的仇也就報了，雖然徐世雅枉死了，可是作為徐世雅的家人來說，那麼殘酷的真相只會增加他們的痛苦。

很多時候，正義不見得會到來！

和蘇逸清商量后，李漱白答應了沈如風的建議。

得到李漱白答覆的沈如風，在決定勸服女兒的同時，又打電話告知自己的所有可靠關係已經下屬，今後李漱白就代表他的意願。也就是說，沈如風將自己的勢力全盤留給了李漱白，而他自己打算在女兒坐牢后，就帶着妻子一起離開江城，去洛城安度晚年，再也不過問政壇。

李漱白得到消息后，震驚於沈如風的決定。蘇逸清卻認為李漱白賭對了，沈如風那一雙兒女，才是沈如風的死穴。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沈如風寧可違反國家的法律，可是，最後，他還是為了自己的兒女，徹底放棄了自己追求多年的權利。李漱白現在卻不理解岳父為什麼要將一切留給他，這完全不是他的預想。蘇逸清卻說“沈如風最在意的是兒子，他也很清楚，這個世上，會真正對家琛好的人，只有你。等他死了，除了你，沒人會心甘情願地保護他的兒子。他之所以正式讓你接替他，也是為了你將來更有力量保護家琛！”李漱白覺得蘇逸清說的是的，可是，蘇逸清說的並不全面。因為，心甘情願對家琛好的人不止李漱白，還有蘇逸清！沈如風把兒子交給他們兩個，是該放心了！

隨着沈如風交權，蘇氏江城公司的調查也結束了，最後說明是一場虛驚。可蘇逸清知道，這是因為李漱白從側面向沈如風發起了進攻，迫使沈如風收縮了攻勢，也就是李漱白的“圍魏救趙”！

然而，就在李漱白和蘇逸清以為一切都會順利的時候，傳來徐世雅和陳如逃跑的消息。陳如尚在保釋期，不能隨意離開江城市，因此，她們的逃跑，就完全是陳如畏罪潛逃了。

於是，江城市公安局發佈了通緝令，通緝陳如，因為沈家璐的罪惡還沒有暴露，因此現在被通緝的只有陳如一人。

一周后，友局發現了陳如的行蹤，便通知了江城警方開始實施抓捕，卻沒想到在抓捕的途中出了意外，陳如駕駛的車子為躲避警車，撞上了高速公路中間綠化帶上的欄杆，車子失控，隨後又被後面跟上來的一輛貨車追尾，當場死亡。可是，沒有人知道沈家璐去了哪裏。

就在陳如死後一個月，關曉寧從上海回來了，卻不是李漱白去接回來的。在住院期間，李漱白去探視她的時候，將整件事告訴了她，關曉寧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是被沈家璐害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和李漱白的婚姻。因此，她比李漱白知道的出院日子提前了兩天就辦了出院手續，和蘇逸清一起返回了洛城。

回到洛城后的關曉寧一直住在蘇家的一處別院，由她母親負責照料，蘇逸清每天都會過去陪她。

而關曉寧直到此時，都不願意再說起李漱白，蘇逸清也理解，畢竟她和李漱白的婚姻實在是有點太離奇。而且，現在沈家璐不知所蹤，要是她又找回來了，關曉寧和李漱白是不是就得被迫離婚呢？

關曉寧在蘇家這段日子，李漱白也來看她，可每次她都是避而不見。李漱白也覺得特別難受，他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有多麼的離奇和恐怖，在沈家璐的事情處理完以前，他和關曉寧的關係真的很難恢復到過去。可沈家璐在哪裏？

就在這時，李漱白接到了一個電話，竟然是林逸鳴打來的，而電話的那頭，竟然還有沈家璐。

林逸鳴說，他要向李漱白要回圓圓，如果李漱白不答應，他會訴諸法律手段。

“如果李市長不相信，可以去做個親子鑒定，圓圓並不是你的女兒，我才是她的親生父親。”林逸鳴道。

劇情到了這裏，似乎已經狗血到了頭。

李漱白說他要和沈家璐講，可是，沈家璐根本不同他說話。

因為陳如的死亡，沈家璐現在徹底變成了清白的人，沒有任何一樁案子可以牽扯到她，而她，也可以自由自在地開始自己的生活。

李漱白突然感覺自己的這段婚姻簡直荒唐到了頭，這麼多年都在幹什麼？娶了一個並不愛他的女人，還天真地把這個女人當做自己的女神，同時還養着一個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兒，人生果然就是一場狗血劇！

現在看起來，沈家璐是回去和林逸鳴要開始生活了，他們是圓圓的親生父母，他們才是一家人。林逸鳴說的很對，如果這件案子上了法院，李漱白根本沒有爭回女兒的機會。

於是，李漱白答應了把圓圓送還給林逸鳴和沈家璐，兩個人來到江城接回女兒。同時，李漱白也將此事告知了沈如風，沈如風一言不發。都說兒大不由娘，沈如風現在覺得自己是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女兒，也無心再管她了。

很久以後，李漱白都忘不了女兒哭着離開他的那一幕場景，孩子抱着他的腿不讓他走，林逸鳴去抱她的時候，圓圓是又踢又打，最後，還是沈家璐直接把孩子揍了一頓直接帶走了。

而這件事，李漱白並沒有告訴關曉寧，卻是蘇逸清說的，關曉寧大驚。

得知真相的關曉寧給李漱白打電話，李漱白便去蘇家看她。

“你為什麼要把圓圓送走？你明明知道沈家璐已經精神不正常，你怎麼可以把圓圓送給她？”關曉寧質問道。

李漱白不語，被沈家璐欺騙了這麼多年，他還能說什麼。

關曉寧看着他，走到他身邊抱住他，低聲道：“漱白，我們，把圓圓接回來，好嗎？”

“不可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不想再和沈家璐有任何的瓜葛！”

“可是孩子——”關曉寧道。

“你放心，他們是圓圓的親生父母，現在既然在一起了，應該會好好對待孩子的。”李漱白道。

因為李漱白有急事，待了一會兒便離開了蘇家。

晚上，蘇逸清過來看望關曉寧，問她要不要和李漱白回去，關曉寧便說了圓圓的事。

“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關曉寧道。

蘇逸清深深地望着她，道：“寧寧，和老李回家去吧！最近這些事雖然是因他而起，卻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即便是他的錯，你說，人這輩子，誰會不犯點錯誤？你這樣子，只會傷害你們的感情。”

“大哥，我知道不是他的錯，可是，我真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和他開始新的生活。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想好好想一想！”關曉寧道。

“傻丫頭，回到家裏去想一樣想的清楚，何況，就算是想不清楚又怎樣？古人不是還說難得糊塗嗎？人能糊塗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有些事，沒必要想那麼清楚，只要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可以了。”蘇逸清勸道。

關曉寧望着他，沉默不言。

李漱白知道自己和關曉寧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真的是很難回到從前了，他也沒有強求她回來，只是每天晚上回到家裏就會給她打個電話，聊幾句。曾經充滿了無數歡笑的家，重新又變成了他孤身一人。

人是一種惰性十足的動物，習慣了安逸美好的生活，就很難再回到那清苦當中去。古人所說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之類的話，還是非常有科學依據的。

李漱白一個人生活了多年，即便是和沈家璐結婚以後也基本是過獨身的生活，在遇到關曉寧之前，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是，當幸福來臨，當他每天沉浸在甜蜜的幸福中，卻發現再也不能回到過去那樣的日子了。他甚至感覺到了自己面對着自己的影子在生活，也只有影子陪伴着他，這就是所謂的形單影隻吧！

時間的車輪飛快旋轉，秋天，已經來了，可是關曉寧一直都沒有回來。

夜裏，李漱白一個人走在院子裏，靜靜地走着，抬頭望着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腦子裏就想起關曉寧。

他深深嘆了口氣，深秋的夜裏，低溫讓呼吸也變得厚重。

在院子裏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慢慢走回家，可是，剛打開家門，黑暗中就被一個人抱住了。他的心頭一熱，他知道是誰回來了。

“漱白，對不起，我來晚了！”她在他身後說，“對不起，我不該想那麼多，不該讓你一個人承受——”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轉身打橫抱起，直接撲在沙發上。

寒夜之中，久違的熱情點燃了兩人心中的火焰，燃燒了彼此的身體。

唇舌糾纏之間，兩具渴望的身體交纏在一起，密不可分。

長久以來積壓在心頭的憤懣，以及對彼此的思念，讓這久違的歡愛變得越發的激烈。黑漆漆的屋子裏，身體撞擊的聲音，呼喊和嬌吟此起彼伏。

當這偉大的音樂停止的時候，屋子裏又恢復了久違的寂靜。

大汗淋漓的兩個人相擁着躺在沙發上，呼吸聲次第交錯。

“狠心的傢伙，你就想我一個人這樣等下去嗎？”他說。

她沒說話，只是親了下他的下巴。

許久之後，關曉寧才說：“漱白，我們把圓圓接回來吧！今天早上我接到了她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里不停地哭——”

“我也想她了，可是——”李漱白嘆道。

“我們去接她回家，要是林逸鳴和沈家璐要跟我們打官司，我們就打，畢竟是你撫養了圓圓這麼多年，就算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也不見得咱們一定會輸。”關曉寧勸道，“而且，你想啊，即便林逸鳴親子鑒定圓圓就是他女兒，可是，這些年來，他根本沒有撫養過圓圓。沈家璐是圓圓的親媽也沒關係，她肯定不敢站出來承認自己就是沈家璐，那麼一來，她會遇到更大的麻煩，你知道的。所以，這麼一算，咱們還有勝算。”

“家璐傷害了你那麼多，你不恨她嗎？”李漱白道。

“恨，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我們不能因為大人之間的仇恨而讓孩子受到牽連。漱白，過去的事，我們都忘記，好嗎？一切從頭開始，我們儘快去把圓圓接回來，然後一家人在一起幸福生活！”關曉寧道。

李漱白的下巴蹭着她的頭頂，沉默不言。

他的心中，再度充滿了幸福感，可是這樣的幸福又讓他感覺到恍惚，這樣的幸福，會不會再度消失？

不會了，他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這段日子，我真的，真的很難受，可是，對不起，漱白，是我太自私，你為我做了那麼多，獨自面對那麼多的困難——”關曉寧嗚咽道。

“傻瓜，知道錯了，以後就不許那樣不理我了，知道嗎？”他親着她的臉，道。

懷中的人流淚點頭。

再怎麼深的夜，總會過去——

是啊，以後，不管再發生什麼都不要再分開了！

窗外的月亮，似乎變的更加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