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滌盪身心

“我幾天前就覺得聖晶進入了體內，為什麼到今天才重啟呢？”鄭欣問道。

“重啟聖晶的設定有兩種，當聖晶滴血認主和主人融為一體后，主人頭腦中一直想着聖晶並要求聖晶做出什麼表現時會重啟，再者當聖晶遭受劇烈碰撞時會重啟，主人的聖晶重啟是第二種情形。”

“聖晶能給我帶來怎樣的幫助？這麼說吧，會不會給我帶來壞處？或者說副作用。”鄭欣不無擔心的問道。

“聖晶本身既是物質豐富的催化者，也是高尚道德的典範。”聖晶鄭重說道，“而且聖晶並不對主人進行引導，我能提供給您的是您思想指令所需要的知識和技能。當然，隨着主人修鍊階級的提高，會出現一個萬能空間，能夠按照您的需求並結合當今世界上的資源狀況為你改變具體的實物。但所有一切都依照您的指令進行，聖晶既不能干擾您的抉斷，也不能拒絕您的要求。可以說，善惡都在您的心念之間。但聖晶會依據當今社會價值觀的評價標準，對您的抉斷給予評分並進行提醒。”

“修鍊階級？是什麼意思？”鄭欣抓住了一個字眼，連忙問道。

“聖晶會給主人提供結合當今社會的知識和技能，並用與之相關的史前文明的知識和技能給與提高。但這些知識特別是技能需要您具備相應的身體條件。因此您必須進行煉體，也就是錘鍊筋骨血肉。煉體分兩部分，日常錘鍊和進階錘鍊，進階錘鍊的同時獲得技能。日常錘鍊在哪都可以，但進階錘鍊就必須在聖晶中進行。”

“什麼？聖晶中進行？”鄭欣吃了一驚。頭腦中立即搜索起聖晶來，可是腦袋中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怎麼在聖晶中進行？”

“您進入聖晶就可以了。”

“我？進入聖晶？”鄭欣想問怎麼進入，可他忽然止住了話語。心靈福致，他抬頭掃視了一遍病房，又仔細傾聽了病房裏外的動靜，然後用右手托起吊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進入聖晶！

一剎那的恍惚，鄭欣吃驚地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空間中。這個空間面積很小，僅約十個平米，似圓似方。土地棕黑，油乎乎的。上空蒼穹，無邊無際，沒有太陽，但光亮很足，溫度濕度都正適宜，像春末初夏時節。

鄭欣出現的地方是在空間的邊緣，他身旁是一個水坑，面積也就一平米。佔整個空間的十分之一。水面無波，清洌純凈，水滿坑沿幾乎與地持平。靠近空間邊緣的水坑岸邊有一塊圓柱體大石頭，直徑半米多點，佔了水坑一大半地方。高出地面半米。整塊圓石乳白色，像經過雕刻一樣，工工整整，光潔溫潤，是一整塊玉石。平整的圓柱面上有一個碗口粗的小洞，小洞中汪着一泓更為清純的泉水。

鄭欣走上一步，來到玉石邊，向小洞看去。只見這小洞就像一個深碗，直徑和深度都大約十個厘米，光滑如絲。玉碗裏滿溢着一汪清水。碗底赫然躺着一枚彈珠大小、潔白如玉的晶體。

鄭欣左胳膊上還掛着吊針，用右手托着。他無法去撈出晶體仔細察看。只好努了努嘴，問道：“那個就是聖晶？”

“不是，您已在聖晶之中。那是一個二次元晶體，是由聖晶孕育出來的，可以叫做靈晶。”

“它能取出來嗎？”

“能。這種二次元晶體每進階一次就會生出一枚。它的用處可大了，您可以把它取出放到外面世界的任何地方，它立即就會化為虛無，只有您能再次回收或放置。它能生成像水坑中的二次元水，飲用、澆灌都行。並且能滿足您指定的範圍內的所有生物。另外它還有範圍和方向的指定作用。”

“噢，這種水品質如何？”

“上上之水，在當今世界無與倫比。它的純凈度和營養成份都是聖晶重啟時依照這個世界的生物特性而設定的。是僅次於母水的二次元水，能夠全面祛除植物生長過程中外部環境所施加的不當影響，是純天然、無毒害的最佳保證，最適合當今世界上所有生物的生長。”

“母水？是什麼？”鄭欣又有了新的困惑。

“就是玉石上那個玉碗之中的水，它是聖晶自帶的，自行運轉所生成的，也叫聖水。這種水品質最高，二次元水根本無法和它相提並論。聖水能夠起到滋養、修復和還原的作用。比如聖晶重啟時已經固定了當今世界人類身體的本質特性，而人在成長過程中會因為外部因素的影響產生不利於人體的物質，從而導致人體發生病變。飲用或注射聖水能夠消除這些有害物質，並還原和滋養人體的本來屬性，讓人重新恢復到最健康狀態。”

“啊？就是說它能夠包治百病？”鄭欣感到震驚。

“對於當今人類來說，就是如此。”

鄭欣凌亂了。聖晶就這一個作用就讓他有了抓狂的感覺，他欣喜若狂，他立刻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鄭欣的媽媽在生產鄭欣時落下了病根，十幾年來一直體弱多病。出不得重力，干不得重活。鄭欣的姐姐大鄭欣五歲，從十多歲時就一直幫襯着媽媽，吃了不少苦頭，也養成了勤勞能幹的品性。現在出嫁了，在夫家很得尊寵，和這也有不小的關係。鄭欣的爸爸是一名退伍軍人，二十年前在部隊訓練時為保護戰友受了傷，右腿瘸了，至今逢到陰天下雨都會作疼，也沒法使力。自從姐姐出嫁后，家裏的地都不能好好耕種了，每年的收成連自家餬口都難。好在鄭欣爸爸鄭連成榮立軍功，又是傷殘軍人，政府每月都會給他發放二千七百多元華夏幣的撫恤金，一年也有三萬多元。鄭連成為人公平正直，又是個熱心腸，村裡人都認同他，選他當了村長，這樣一年也有一萬多元的工資。相比起來，日子過得比同村鄉親們還要好點。所以鄭欣上大學也沒有太大的經濟負擔。

鄭欣現在恨不得立即趕回家去，讓父母重新獲得健康。直愣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也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他立即發問道：“我現在喝了，身上的傷能好嗎？”

“那要看用量。”

鄭欣不假思索，看看左右手都沒閑着。就伸頭過去，直接趴在那個玉碗上牛飲起來。

“咕咚咕咚”幾大口之後，鄭欣抬起頭來，可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玉碗就那麼大，最多裝一升水。鄭欣少說也喝了一半。可現在玉碗裏的水仍如當初，滿溢欲出。

“這，這……”鄭欣說不出話來。一旁的聲音卻解答了他的疑惑：“聖水隨少隨補，既不會溢出，也不會缺失。”

“噢，喝這麼多行嗎？”

“聖水用量，成人一百毫升，兒童1.2米以下減半。不夠會造成祛病不盡完美，多用也只是利於解渴。”

剛說到這，只聽“噗”的一聲，鄭欣放了個屁。儘管沒人，他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隨即他就什麼都顧不得了，一陣陣腹疼傳來，他想趕快去廁所。

鄭欣四處掃了一眼，卻覺得不能把自己完美的領地給褻瀆了。於是念頭一閃，就退出聖晶，重新回到了病床上。

鄭欣看到病房裏空無一人，心裏鬆了口氣。他雖然對這個重大變故還有點懵頭懵腦，但下意識的感覺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的好。

現在顧不上別的，也來不及多想。鄭欣伸手拔掉左胳膊上的針管，跳下病床，就向門外跑去。來到醫院對開房間中間的走廊，鄭欣看到右側盡頭門牌上寫着“男衛生間”幾個字，就急忙跑了進去。整個醫院樓道里都靜悄悄的，衛生間裏也沒有人。鄭欣急忙走進一個隔間，就迫不及待地解起手來。

一陣“噗啦”聲傳出，隨即一股沖鼻的腥臭瀰漫開來，熏得鄭欣幾欲昏倒過去。他低頭看了一眼，卻見是黑乎乎的一片，泛着綠光。接着他又感到渾身不舒服，身上到處粘稠滑膩，搭眼一掃，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到處泛起了一層黑泥，散發著難聞的臭氣。

鄭欣只能強捱着解完大手。然後走出隔間來到洗手池前。牆上掛着的鏡子照出了鄭欣的面貌。只見他全身從頭到腳都是黑油膩膩，就像剛從黑泥坑中爬出來一樣。鄭欣急忙轉身走到衛生間門口，探頭一看，樓道上空無一人。他縮回身關上門，擰上鎖扣。先洗了左手，把右手上的繃帶解開，然後掏出身上的手機錢包等物，把這些東西放到一處乾燥的地上，接着就脫光全身，打開水龍頭洗涮起來。好在天氣尚熱，又趕在中午時分，涼水不冰。洗手池旁的一瓶洗手液也算給他幫了大忙。把全身沖刷乾淨后，他仔細檢查了一番身上的傷處，發現頭上和胳膊上的擦傷只餘下淡淡痕迹，原來那個腫皰也已經消腫，只剩下簿簿地一層腫皮貼在上面，右手掌心的傷已經癒合，連個結痂也沒留下，只餘下淺淺的印痕。這讓他感到震驚。不過現在也顧不上思考，他又把T恤和褲子內褲都給洗了一遍。接着洗凈襪子，就用襪子把皮鞋給里裡外外洗刷乾淨。他把衣服搭在隔板上，又掄起拖把把地面都給仔細地拖洗乾淨。至於腥臭的餘味只能打開窗戶慢慢消散了。